待他傷好得差不多後,江曉曉帶他回了古宅,自從上次江城的禍亂過去,這裏變得稀無人煙。
但古宅還是她從小到大的古宅,樸素寧靜,幾乎沒什麼變化。
她打算在這裏養胎,而他自然不會反對,大概是因為她這些日子腹部的反應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折騰她,所以才出於愧疚近乎對她求必應。
江曉曉剛一踏進古宅,肚子就鬧騰得厲害,差點站不穩,下一刻就被身旁的男人攔腰扶住,「他又折騰你了?」
「什麼叫折騰?只是普通的胎動。」她瞥了他一眼,淡道,「還有什麼他不他的,他有名字的,好不好?」
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種,怎麼感覺他從來不怎麼在意他?怪不得老是拿孩子的生死來威脅她!
沈夜冥斂了深邃如星辰的眼,不解地挑了眉,「叫什麼名字?」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她不悅的蹙眉,他怎麼這麼健忘,上次跟孟婆談完之後,她不是去找他商量這件事了嗎?這才過了多久連名字都不記得,一點也不重視這個孩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她什麼時候告訴他了,只告訴過他孟婆說孩子是男的,何況孩子叫什麼對他來說都一樣,這女人懷孕了就這麼健忘?
沈夜冥莫測地說了一句,「我忘了。」與其拆穿她健忘,還不如讓她以為自己忘了,他不想因為一件小事跟她爭執。
感覺到他的不重視,她撇着唇,半響,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再次提醒了他一次,「沈瀟冥,你的沈姓,風瀟瀟兮易水寒的瀟,冥界的冥。」
聽罷,他似乎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難道不是你名字里的曉?」
「不是。」被拆穿心思的江曉曉不自在地別過臉,這名字當時也是他自己在幻境裏取的,她才沒有要將這孩子的名字刻意取成兩個人名字的結合。
「名字取得不錯。」他也沒有戳穿她,撫着她的長髮,勾唇贊道,這女人心思什麼時候這麼縝密,連取名都這麼有含義了。
她瞥了他一眼,他自己取的當然覺得不錯,她沒有絲毫驕傲感,走進古宅的時候,發覺那張古板床已經積滿灰塵。
她蹙了蹙眉,低喃,「還要收拾一下,這樣不能住,太髒……」
沈夜冥環視了一圈,沉聲道,「我來,你出去等一會。」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堂堂一介冥王,前世還是玩弄權術的寧王,還會做這種小事?
最終在他默然的視線中,還是跨着步小心翼翼地踏出了屋子。
江曉曉走到了後院,微風襲來,吹亂了她的長髮,她抬手將髮絲撩到耳後,低頭瞥過隆起的腹部,比起之前好像更大了。
這……也正常,就是她不大習慣,離出生還差一個月左右,到時候會大到寸步難行吧?
她蹙了蹙眉,還是只生一個好了,她可不想一直這樣受折騰,何況男人都重男輕女,後繼有人了,他應該不會再要孩子。
「真是恭喜了,這麼快又和冥王有了孩子。」
聽到這從不遠處傳來的清冷女聲,令她一下子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鳳眸警覺地盯着來人,那身熟悉的紅衣,她不是被沈夜冥趕出冥界了,怎麼還出現在這裏?
而且來的不止她一人,還有她身後緩緩走出來的……扶桑。
江曉曉一動,就聽到她說,「別急着去找冥王,我只是想來和你說幾句話而已。」
她面無表情地瞥過扶桑,「我和你們沒什麼可說的。」
「怎麼沒有?」扶桑笑着說,「還記得當初你在蘭陵古墓中的蠱毒嗎?我是來好心提醒你一句,中了我的蠱毒,就是吃了解藥,也只是暫時壓住蠱蟲,並沒有在你體內消失,誰也保不准什麼時候蠱蟲會發作,更無法保證蠱蟲會不會鑽進你孩子的體內……」
聽罷,江曉曉還算冷靜地和她對峙,「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那我告訴你,這點小把戲還是省省。」
扶桑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笑着說,「我跟你開玩笑的,何必當真?我今天來確實還有一件事,不過讓她跟你說吧。」
這時,一直靜默的蘇堯離瞥過她的腹部,意味深長地說,「還差一個月左右就出生了吧,真是可惜。」
「什麼意思?我沒空聽你在這裏說什麼空話。」江曉曉別開臉,說實話她之所以不喊沈夜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私心不想讓他見到這個女人,一眼都不想!
她的孩子都快出世了,她不想沈夜冥又為這女人拋下自己和孩子,出什麼么蛾子,和她糾纏不清!
蘇堯離仿佛運籌帷幄地說,「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你想保住你的孩子,最好多注意墨祁。」
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會安好心?
江曉曉淡淡瞥過她,「多謝你的好心提醒。」
「我知道你懷疑我的居心,不過你留個心眼總是害的吧?」蘇堯離垂落了眸子,說,「你體內的聖靈珠原本完全融合最長可能需要一年的時間,可你肚子裏的冥胎會促進融合,所以會縮短到一個月左右完全融合,到時候墨祁必定會在你孩子出世那刻來找你,孩子是最容易淨化聖靈珠的純淨之體,到時候取出聖靈珠必定會傷害到這個孩子,說不定……會在你體內夭折。」
聽罷,她眸子都不抬一下,仿若無動於衷。
見狀,蘇堯離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朝着那間屋子莫名瞥了一眼,然後見她這才蹙着眉,清冷而笑,「原來你怕我去見夜冥,放心,我暫時不會去見他的。」
叫的這麼親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
江曉曉冷眼看她,「你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嗯。」蘇堯離仿佛真的只是來善意提醒她一樣,留下一個莫名的眼神就轉身乾脆離開了。
她提起的心才漸漸放鬆了,而她沒有注意到面前還有一個扶桑在,當扶桑接近她時,她才警覺地眯起了眸子,瞬間在兩人之間豎起一個堅不可摧的結界,阻止她傷害自己和孩子。
扶桑只是一笑,隨即無數金蠶蠱飛竄出來,撲向結界啃咬着,她笑着說,「那個女人在,我都不好動手,還說什麼不要傷害你,我就是看不慣你搶了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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