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地一縮,山口陽惠瞪大眼睛,半晌沒提上一口氣。
她握緊了拳頭,剛修的指甲嵌進皮肉的刺痛掠過神經直傳大腦,正是這痛楚讓她冷靜下來。
酒紅的眼眸瞥見剛進餐廳的那耀眼的少年,山口陽惠的呼吸一滯。
&拉,已經來了呢~跡部君。」冰藍的瞳孔流光溢彩,瞳淡淡得一瞥後,便笑着看向陽惠問:「山口大小姐還坐嗎?」
明明是恬淡溫和的笑,陽惠卻從中看出了赤果果的挑釁,她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剮了雖然坐在姿態卻依舊高人一等的瞳一眼。
這一次交鋒是她輸了,被有栖川瞳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打得潰不成軍,毫無顏面可言,不過――
&日方長,有栖川瞳咱們走着瞧!」
瞳垂了垂眼,不以為意地淺笑應道:「我期待着。」
&山口陽惠一甩頭髮,踩着用力的步子離開了。
慵懶地靠着柔軟的沙發,瞳看着山口陽惠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將目光投向來人。
慢悠悠地直起身,瞳頷首,眼眸含笑,禮貌地打招呼:「幾個小時不見呢,跡部君還有忍足君。」
&實是好幾個小時不見,瞳小姐。」忍足被瞳異類的招呼逗笑,然後順着她的話紳士地回禮。
餘光瞥了身邊的好友一眼,看跡部就那樣站着似乎不打算開口的樣子,忍足只好無奈地替他開口:「這邊有人嗎?」
&有哦~」
&麼不介意我們坐這邊吧?」
&然。」瞳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大方又不失矜貴。
&跡部打量了瞳一番,蹙起了眉頭猶豫地詢問:「沒事吧?」
瞳挑了挑眉:什麼啊,原來是擔心山口陽惠因為他的關係對自己做什麼。
跡部君還真是個負責任的好少年呢……
攤開雙手,瞳一副任君觀察的樣子: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嗯。」跡部單手撫上眼下的淚痣,姿態優雅地靠上沙發,眉宇間帶着不信任:「山口陽惠會什麼都沒做就這麼走了?」
顯然這類事發生了很多次,山口陽惠在他印象中不怎麼好。
&瞳聳了聳肩,嘴角噙着愜意笑,上揚的弧度帶着些許俏皮:「她倒是想做什麼,不過被很快堵死了,誰叫跡部君來得這麼恰巧~」
&有心情開玩笑,看來她確實沒把你怎麼樣。」
&哈……」瞳肆意地笑出聲:「都是跡部君的功勞哦~」
眼眸意味深長地瞥過在不遠處坐下正帶着殺意看着自己的山口陽惠,瞳故意露出苦惱的表情:「不過,什麼都沒做就被跡部君瘋狂的愛戀者給記仇了,我很冤吶。」
瞳孔中映着跡部略微松怔的表情,瞳突然傾身,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既然都被惦記上了,為了不吃虧,不如我做點實質性的事吧――」
&部君,我追你怎麼樣?」
深藍的眼眸中映着少女醉人的笑顏,跡部有片刻的愣神。
雖然從小就不乏女生跟他告白,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大膽的告白,不……這連告白都算不上。
跡部望進那片清亮平靜的冰海,裏面沒有絲毫愛戀的情感,只是單純不摻雜質的欣賞和愉悅,哪怕於他對視,面前口口聲聲說着要追求他的少女也半分的羞澀和躲閃,絲毫沒有動搖。
跡部回神,勾了勾唇:呵……這哪是要追他的架勢,真是狡猾又惡趣味的女人。
&呀,這可真遺憾呢,沒想到瞳小姐竟然喜歡跡部,我可是打算追你的,現在看來只好放棄了。」忍足故作遺憾地說。
&瞳像是聽到有趣地發言,繞有趣味地看向忍足,彎了彎眼眸:「其實忍足君也不錯啦~」
&吧?」忍足輕笑,打趣地調侃起跡部來:「別看小景這麼受歡迎,他可沒跟女孩子交往過,怎麼對女朋友好可是沒有一點經驗,論體貼的話,果然還是我比較好。」
&呵呵……」瞳歪頭,帶着調笑的目光看向跡部:「跡部君,這是真的嗎?」
&嗯,忍足,誰允許你叫本大爺這麼不華麗的名字啊!」跡部斜睨了旁邊的忍足一眼,然後微微抬高眉梢:「本大爺暫時沒興趣談戀愛。」
聽了跡部變扭的回答,瞳抿唇淺笑,神情一派無辜:「沒想到啊……跡部君意外的純情呢~」
&哈哈……確實,小景挺純情的。」忍足笑着應和,說實話看跡部變臉也是件有趣的事。
&們兩個……」跡部果然難得不華麗地黑了臉,有些惱羞成怒地從嘴裏逼出幾個字。
&跡部君,覺得我怎麼樣?當你女朋友的話?」瞳冷不丁地開口,帶着期盼的目光地看着跡部。
差不多習慣了從瞳嘴裏聽到驚天的發言,這次,跡部只是淡然地掃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深藍色的眼眸折射出他特有的孤傲和自信:「有栖川瞳,等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本大爺了,再來說這話吧。」
&瞳詫異地發出短促的聲音,然後了悟地扁了扁嘴:「真是的,跡部君的觀察力還真厲害。」
&是自然,何況你連刻意的假裝都沒有,本大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跡部自信地說,然後瀟灑地抬手打了個響指:「這話題就到此為止>
&吃什麼自己點,不用客氣。」
&然跡部君這麼大方,我就不客氣了。」瞳也沒有推脫就這麼接受了,因為她知道這種自然不矯造的姿態比故作矜持地推脫要容易增加好感。
被山口陽惠找上門是意外,不過這個意外倒是衍生出了出乎意料的發展,這倒是個驚喜。
將切割出來的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瞳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運氣好啊~
不過,差不多要開始了吧?
土屋太郎的抹殺計劃……
就像驗證瞳的預想一樣,只聽見沉重「嘭」的一聲,類似與人倒地的聲音後,隨即這個宮廷式的餐廳不可遏制地躁動起來。
尖叫聲,餐具被撞落地聲,人撞餐桌的聲音……交雜在一起的各類響聲讓整個場面更加混亂。
&給冷靜下來!誰都別亂動。」跡部蹙着眉頭,站了起來,一臉凝重地看向躁動的中心。
&足,你去叫目暮警部過來。」
&棲川>
瞳是這餐廳中最淡然的人,她依舊坐在沙發上,仰頭直視跡部:「跡部君,這是第二個受害人,他身上應該有失蹤的『海洋之心』,你最好叫鈴木顧問來確認一下,還有――」
瞳淡笑着起身:「現在的話,跡部君還沒有我說謊的證據吧?」
跡部很快就了悟了她的意思,深藍色的眼眸緊鎖着眼前的銀髮少女:「你連看都沒看就想說你無能為力。」
瞳無奈地嘆息一聲:「是的,跡部君,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有了很多限制,而且――」
褪下臉上全部的笑意,瞳認真地看着跡部:「跡部君,也還是不要牽扯太深為好,到時候殃及到你的親人……」
說到這,瞳自然地收住了話語,她想以跡部的聰明,他應該能理解她的意思。
&麼,我先告辭了,到時候還請跡部君為我解除嫌疑。」
淡然地與跡部擦肩而過,瞳背對着他,垂下了頭,劉海在眼前撒下的陰影,讓她的眼神看起來晦暗不明,嘴角慢慢地勾起:
&她該去找兇手和他的幫凶了……
目送着瞳離開餐廳,跡部才回神,良久他突兀地撫着額頭低笑出聲:
差點就真的相信了呢。
有栖川瞳,你可真是個厲害又有演技的騙子……
他可不相信,當初主動挑釁他的人會因為身份而退縮。
跡部抬頭,目光深邃地看向倒地的人:有栖川瞳,你到底想幹什麼?
《《《《《
拐出通向餐廳的走廊,瞳停下了腳步,雙手放在風衣的口袋中,揚頭帶着命令的口吻叫住了前面走着的十七八歲的少年:「站住,唐澤海斗!」
湖藍色頭髮的少年身子一頓。
&眉頭蹙起,瞳側身躲過身後偷襲的拳頭。
冰色的眼眸冷然地看着帶着勁風擦着自己鼻尖而過的胳膊,瞳抬腿,踹上了那人膝蓋的同時一手抓住了那人的手,另一隻手的胳膊肘向下襲向他伸在她眼前的手臂。
腿被他小退一步,躲過了,但是他的手臂卻碰得正着。
那人捂着手肘倒退了兩步,擺好架勢又打算襲來。
&手,arrack(亞力酒,中東遠東的一種烈性酒精)!」
落日紅極惹上彩色的畫面,黃昏的夕陽化了妝,紅紅升騰灑遍郵輪各地。
銀色的髮絲沐浴着極近水平線的斜光,像是鍍了一層玫瑰金,冰色的眼眸映着繾綣的紅日卻流露冰涼的情感。
瞳勾了勾唇,微抬下顎,無視了身後叫arrack的人,直視前方,帶着咄咄逼人的口吻質問,整個人透着從骨子裏抹不去的傲慢:「洛佩茲的霧之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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