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便知道。
在痞鳥的一聲令下,大片穿山甲獸潮一齊涌動,朝着同一方位開始掘地,且行動仿佛訓練有素,有專門負責掘地的,有專門負責將泥土運走的,沒有半分混亂。
瞧得練無心及尚天一臉驚奇,暗道這痞鳥兒還真有兩下子,連掘地洞進入山腹這種辦法都能想出,還能找來一大批免費的幫手,之前還真是小看了它。
練無心高興的拍拍痞鳥的頭,笑道:「若是能利用此地道救出我母親,我定會好好謝你。」
痞鳥再度昂起它自認為無比高大上的鳥頭,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欠扁樣:「本大人不過是略施小計罷了,謝就不必了,以後叫本大人鳳官人便成。」
尚天一聽,眸光微閃,沉聲道:「你既然如此厲害,還能召喚出穿山甲獸潮,可見你實力不凡吶,可之前在那雪狼谷時,你竟然任憑我被雪狼群追趕,而不出手相助?」
練無心也疑惑道:「不對呀,若你有這般力量,如何還會被一隻黑鷹追趕?」
痞鳥那不可一世的姿態立時出現萎勢,高昂着的頭慢慢放下,發出兩聲略有尷尬的乾笑,道:「嘿——嘿嘿——我這不是因為吃了雪狼谷的靈果,剛剛恢復了一點點的靈力嘛。」
二人恍然,原來如此,這小傢伙,真是時時不忘自我陶醉,真是好笑又可氣。
穿山甲數量眾多,掘地的速度自然也很快,不多時那些原本密佈於孤峰之外空地上的穿山甲獸潮已經消失大伴,只能瞧見一大隊不停運送泥土石塊的穿山甲里外穿梭着。
越挖到靠近山腹,那泥土便越發堅硬,石塊也越來越多,進展自然便慢下。
金烏西墜,漫天的霞光亦漸漸消失無蹤,夜幕降臨後,崑崙山脈颳起陣陣陰風,風陰氣冷,加上自地底不斷往上冒的寒氣,就算是練無心與尚天這種層級的頂尖高手,亦感覺周身冰涼,不得不燃起篝火低禦寒潮。
冬日的崑崙夜久日短,若上時間以元氣禦寒,確實不是個好辦法,再渾厚的內元,也經不住漫長不間斷的消耗。
二人一鳥圍着篝火,看着穿山甲忙碌,想着各自的心事,竟十分默契的一夜無言,連痞鳥這話嘮也不知陷入了何等樣的愁思之中,竟一整晚蹲在練無心肩頭,望着那堆篝火發呆。
穿山甲獸潮自地道內退出時,正是曉空初破,天空如穹廬,顯得那般玉宇深沉,明星尚未盡數隱去,彎月亦如蒙上一層面紗,欲退未退。
恰好篝火燃燼最後一根枯木,火星噼啪四濺,似在為它最後的柴火人生綻放最後的光彩。
練無心霍然起身,拍了拍仍舊沉浸在獨思中的痞鳥,急道:「痞鳥,它們退回來了。」
痞鳥一臉的不耐,搖頭晃腦道:「大驚小怪什麼呀,人家活幹完了,當然要退回來,不然還在裏面待着等着變成凍山甲麼?」
練無心無語,這痞鳥,顯然此時心情不爽,並且將不爽的心情發泄在了她的身上,好吧,我忍,等救出母親,再與它秋後算賬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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