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中搜尋了片刻記憶,才想起他是李映寒的父親,親手將李映寒殺死的親爹,立時厭由心生,一臉嫌惡的看着李修文,冷聲道:「我叫練無心,李映寒已經死了,你忘了嗎?」
李修文一臉灰敗,他自然沒忘,映寒不肯認他,這是在怨他。
又欲上前套近乎,卻見李映珠自他身後緩步而出,一臉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驚得他立時禁聲,不敢再多言半句。
李映珠拔雲而上,與練無心半空相對,望着那張就算是做夢也會恨醒的臉,她不由殘忍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這般送上門來受死,還真讓姐姐我受寵若驚呢。」
練無心淡笑,眉目間一派的風輕雲淡,似乎李映珠的挑釁之言,並未給她帶來絲毫的不適。
「李映珠,你還是這般狂妄,這般——無知——」三年前的她是如此,三年後的她依然故我,沒有半分改變。
真不知該用可笑還是可憐來形容她。
「你說什麼?膽敢再說一遍?」李映珠怒容驟現,從前的她極易怒,如今的她依然如此。
練無心眨了眨秋水明眸,華光自眸間流轉隱動,道不盡的風華萬千:「你,李映珠,依然如從前一般狂妄,無知,蠢笨如豬。」罷了,她又補上一句:「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李映珠幾乎氣炸,揚手間風雲色變,狂風驟起:「你找死!」
練無心勾唇一笑,笑顏燦如明日,令那花羞雁落,李映珠原本十分研麗的模樣,在她面前,猶如路人般普通無質。
越是如此,李映珠越是憤怒,同為李族小姐,為何她可以得盡一切好處,而她卻只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中,她不甘,從來都不甘。
「我什麼都願意找,就是不喜歡找死。」她望着李映珠,眸中儘是厭惡與嘲諷,她以為她修為有所精進,便能橫行這天下了麼?她以為她暗中派殺手便能將她剷除麼?
「你太惡毒,已經不配為人,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了解你的性命。」練無心眸光微閃,流明光華化成寒光凜凜,令人不寒而慄。
「替天行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映寒,你真的太將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你是誰?還想替天行道?你知道天帝長什麼模樣麼?你憑什麼替天行道?」李映珠狂妄肆笑,絲毫未將練無心放在眼裏,在她看來,練無心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她,已經越過七階大關,擁有破空成仙的資格,雖不是仙體,卻也與仙體不分上下。
練無心神情微怔,替天行道便是替天帝行道麼?清溪他,可有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
那一日,他選擇離她而去,他選擇了至高無上的天帝權位,放棄了她與他相互依偎的溫暖過去。
時過三載,她以為她已經放下,放下了這段開始的匆忙,結束亦迅速的感情。
可如今,一句輕易的話,依然能刺痛她的心,令她呼吸停滯,心痛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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