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這一路,
鍾弦了解了一些前所未知的事,
和高總聊了許多隱秘的話題。
高總這一次似乎聊興甚濃。
「我是你的啟蒙者對嗎在我之前,你沒有過,我對了嗎我還記得你有多驚訝。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你只喜歡女人,你是被我改變了,還是原來就有這種願望而不自知。」
鍾弦搖頭,他回答不了。
他從未和什麼人聊過這種的話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高總確實是第一個。在此之前,他沒想過和男人還能如此這般。他覺得這種另類的做法,離自己太遠了。他一直被女人包圍,無需從男人身上找安慰。
得知自己是鍾弦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的一個,高總雙目放光。「講一講感受,尤其是區別。你以前應該有許多女人的經歷吧。」
鍾弦儘量不顯眼地了頭,他瞟着坐在他們斜對面、隔着過道及一排雙人座位的距離的人鄧憶的二哥,那個傢伙足有一米九的身高,混身透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藐視眾生的氣質,雖然他在專心看手機,鍾弦還是會莫名緊張。儘管明知這樣的距離,鄧憶的二哥是聽不到他們的談話的,鍾弦還是努力壓低聲音:「之前的幾年,一直是和女人。不過,之後……就再沒碰過女人。」
「真的」高總難掩興奮。「是不是像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門,終於知道什麼是自由與解放,又會遺憾之前為何浪費那麼多時間,把本該狂放的生活過的像嚼蠟。」
「也不能這樣貶低和女人的感覺。但,相比之下我以前一直苦惱,很難投入到女人的互動,總要不得不照顧她們的感受,即便有衝動,也總是以失望告終,使得每一次都像在完成一件任務。之後會進入很長一段閒者時間,有時在開始時,還會有想死的衝動。」
「這樣來你骨子裏早有這種傾向,自己混然不知。那麼,我不過是個引導者而已……」
「你是我的啟蒙者,」鍾弦如是。他習慣性地、自然而然地出能讓高總覺得開心的話,而且也並非不是真心話。
「好像是幫我找到了方向我也曾很長時間迷惑不解,思考原因。我得出這樣的結論因為同為男人,知道對方需要怎樣。對於我,可以用超出想像來形容。」鍾弦的是發自肺腑之語。雖然略有誇張。
唯一的遺憾,和高總,並非是他所願。
回想那一次的酒場,當他覺察到高總與眾不同的意圖時,曾幾次嚇到想逃跑。最後,對金錢的渴望戰勝了自我,當他硬着頭皮忍受又一次想死的衝動後,他也同時大大舒了口氣,比他預想的要好的多。高總技術高超,經驗豐富。讓鍾弦大開眼界。
食髓知味,他之後對女人完全提不起興趣了。
「所以嘛。」高總為鍾弦的回答很滿意。若不是在高鐵車廂里,他似乎都打算把手伸下去。「這是你這輩子最好的經歷」
「至今為止……是,還要我幾次。」鍾弦扭着頭看窗外。他並不想和高總。雖然他了前面那樣一大頓感慨,承認高總對自己的影響。但因為沒有特別的情感,身體的互動也沒能摩擦出更多的特殊感情。他沒法和這個人在此時卿卿我我,這讓他難以忍受。
高總用力地握了一下鍾弦的手:「你也是我人生最好的禮物。」
這種話讓鍾弦覺得更難受。他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在懲罰他。他日思夜想的人不要他,他不喜歡的人,偏偏都像膠糖一樣圍繞着他,難以掙脫,讓他厭煩又痛苦。
鄧憶的二哥向他們這邊望來一眼,鍾弦緊張地掙脫高總的手。他嘗試着問:「對面那個,好像是集團的人吧,是我的甲方。」
高總應聲抬頭:「當然。原來你也認識。鄧愷大帝。」
「什麼,大帝」
「愷總。我們都稱他凱帝。」想不到高總竟微微站起身向鄧愷打了聲招呼,他們坐的都是一等商務座,中間隔着一張長桌板,和坐在斜對面的鄧愷保持着互不能干擾的距離。高總打過招呼轉而對鍾弦,「地產的代表們和我們是一起出發的。」
「你不是過要介紹甲方的人和我認識這不正是一個機會。」鍾弦主動。想到去杭州能認識鄧憶的二哥,哪怕只是能在鄧憶世界的周圍開一個一窗口,這個想法讓他來了一精神。
「現在不是介紹你認識他的時候。」高總笑的有詭異。「如果你是想接觸地產,沒錯鄧愷現在是主抓地產,但和他打交道,你沒有道行是不行的。想拉他們的業務,你最好別直接和他打交道,你不如從鄧忻那邊下手。」
「鄧忻」
「你不知道著名的五皇子嗎」
高總隨後在鍾弦的強烈要求下,講出了他所了解的的富二代們。
「五皇子。鄧恍,鄧愷,鄧恆,鄧慳,鄧忻。分管電子集團電器就是該集團下品牌、地產、旅遊、娛樂文化,香港等。五皇子做事風格各不相同,不過經過這許多年,地產讓鄧愷風芒畢露,不過,最厲害的還是主管娛樂文化的鄧慳,鄧慳一向為人低調,聽擁有雙博士學位。據明年他就要被提成集團總部的代理。」
「鄧慳……是排行第四的嗎五皇子是堂兄弟關係吧。」
「是的。不過,只有鄧慳是董事長鄧向南的兒子。其餘都是大哥鄧向東和二哥鄧向中的。」
鍾弦疑惑:「董事長的兒子,我聽,不是叫鄧憶的嗎」
「鄧憶,對,還有他,他是向南的兒子,還在學校沒畢業吧。聽他從多病,常年在各地看醫生,全家像個寶貝似的護着,因此他好像至今也沒做過什麼實事吧。沒法和五個哥哥相提並論。」
「所以明明有六個兄弟,卻偏把最的排除在外。什麼五皇子,讓人誤解壓根沒鄧憶這個人。」鍾弦有心堵。「這麼,鄧慳是他親哥哥嗎我怎麼聽鄧憶是向南董事長唯一的孩子」
高總想了想。「以前聽過一個法,鄧慳是過繼給鄧向南的。鄧向南一直沒有孩子,生過一個女兒,不足三歲夭折了,後來生了鄧憶,可這個兒子也是多病,還聽是精神方面的病。所以就只好過繼了鄧慳做兒子。而鄧慳目前看,也是五子中最出色的一個了。」
鍾弦滿心不高興。鄧憶可不該是像高總的這樣沒用的人。那可是他心中最完美的人。怎麼連他的親生父親,都要如此輕視他,還要過繼一個侄子來做自己的兒子。那要把鄧憶置於何地!
如此想着,鍾弦恨不得能幫鄧憶扭轉局面。可他又能做什麼。他也不過是個螞蟻一樣的人物。
車廂里漸漸安靜下來,很多人在漫長的旅途中選擇睡一會兒。高總也將座椅靠背放下去,打起盹來。鍾弦得來安寧,他拿出手機翻看。鄧憶的朋友圈不但沒有更新,還把之前的很多內容都刪除了。
鍾弦將之前存過的幾張鄧憶的照片,翻出來慢慢看你這個笨蛋,你不覺得你很孤立無援嗎為什麼還要推開我。
你現在在做什麼……一個人躲在自己的世界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漸漸暈暈欲睡。
忽然墜進一段夢境中。
在一處潔白的走廊上,兩個男孩子推搡着進入一間空無一物的房間。
不拍照行嗎
不行!
那我穿上衣服行嗎
不行!再囉索我走了!你別想再找我。
你……拍吧。
你個傻冒。哈,你知道嗎沒人比你更傻了。為什麼要這麼聽話。你不知道我要害你嗎你要完蛋了。
鍾弦猛然醒來,夢裏的情景讓他心驚不已。忽然發現手機已經不在自己手中,轉頭四顧,高總將手機遞過來。
手機屏幕上是鄧憶的一張打網球的照片。
「不會是他吧。」高總雙目放光。
鍾弦若無其事地接過手機。「什麼」
「你的新情人」
「一個朋友而已。」
高總詭異一笑:「我最近見過他一次,他就是鄧憶。原來你認識他,所以,一路上都要讓我講的事。」
「是……我和他算是朋友吧。」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幹嘛要對我隱瞞。以為我會生氣我早就想到你總會找一個和你相當的情人。他和你倒是真般配。」
「你誤會了。」鍾弦瞟了一眼對面的鄧愷,那傢伙閉着眼睛。
「講講你們的細節。」這個新發現仿佛燃了高總的精神,他一再糾纏着鍾弦不放。鍾弦招架不住,只好對他和盤托出,三言兩語把和鄧憶的事簡短地講了出來。高總聽後果然不生氣,反而顯得興奮異常。「你主動表白他不同意這是你的方式有問題,你太直接,任誰都會被你嚇跑。你回想一下,當初我是怎麼得到你的雖然你無處可逃,嚇的半死,但當我讓你爽了的時候,你還會怪我嗎你就該這樣拿下他。」
鍾弦咬了咬嘴唇。控制自己露出厭惡的表情:「我不想那麼對他。我一定要讓他自己想通,心甘情願才行。」
「你想玩感情。」高總嘆息,「還是太年青呀。我們是什麼人,玩感情,體無完膚,何苦呢。最後,還不都得找個女人,不管堅持到多晚。」見鍾弦不語,高總思討片刻,鄭重其事地,「我可以幫你。讓你達成心愿。」
「怎麼幫。」
「按我的做,不出一個月,他准上你的床。但我有個條件。事成後,把他帶到我面前來。」
鍾弦疑惑地看着高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別誤會。我只是想過過眼福而已,年青美妙的一對……看一眼都幸福。」他罷戴上眼罩,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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