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蘇映雪倒不知該說什麼了?凝眸許久,她才尷尬一咳,有些慌亂的說道:「我去叫太醫,你你再休息一會兒」
夏漠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眼中迷茫更甚,這還是那個囂張惡毒的蘇映雪嗎?
此時的她不應該滿臉得意,嘲諷他最終的妥協嗎?為何剛剛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喜悅,黯淡,尷尬,甚至還有一抹羞澀,唯獨不見往日的狠辣和貪婪?
不大一會兒,昨晚那位王太醫就來了,給夏漠辰把脈之後,笑着說道:「啟稟公主,駙馬身子骨硬朗,現在醒來便無大礙,日後只要悉心照料,相信駙馬的傷很快便會痊癒!」
王太醫也是在昨晚才知道這個長相俊秀,渾身是傷的男子,竟是這位惡毒公主的新婚駙馬,怪不得她這麼緊張,這張俊逸的臉連他這個男人看了都驚艷,更何況面前這個惡毒好色的公主!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男子,不知能在這位公主手上活多久!可憐啊!
也不怪他不知道,原主新婚那天本就發的請帖不多,再加上許多朝中官員不願和她這樣的人來往,只是送了禮過來,人卻託詞裝病,聽聞公主新婚那天,也就三三兩兩幾個客人,所以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位臭名昭著的惡毒公主嫁了一個什麼樣的駙馬。
蘇映雪不知道王太醫的想法,也沒興趣知道,只是聽到他說夏漠辰的病情好轉,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連帶着對這位太醫說話也有了笑意。
「多謝王太醫妙手回春,蘇茜,給王太醫打賞!」
「不敢不敢,這是下官分內之事,下官告辭!」王太醫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提着藥箱就走了,哪敢要她的賞金。
送走了王太醫之後,蘇映雪看着床上閉目養神的人,依然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其實她是想試探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周雨桐,但是想想還是過幾天吧,聽蘇茜說這人傲嬌的很,進了公主府這麼多天,從來沒給她說過一句話,唯一那句,估計就是她夢裏那句。
蘇映雪走到水盆前,擰了一條溫熱的手帕,站在床前猶豫一陣,終是下了決心,伸手輕柔的幫他擦洗手臉,感受到臉上一陣濕潤溫熱,只見夏漠辰猛然睜開雙眼,直直的盯着她,滿眼的幽冷和厭惡,他雖然不解她突然轉了性子是在玩什麼把戲,但他卻極其厭惡這個女人的觸碰。
「我我幫你擦一下臉,一會兒一會兒該吃早飯了!」蘇映雪盯着他的冷眸解釋道,心中咚咚打鼓,看着他清俊的臉龐,如刀的目光,她就知道他心中的恨意遠比她想像中的更深。
夏漠辰沒有說話,依然冷冷的盯着她,弄得蘇映雪無法再繼續手上的工作,只好讓蘇茜端了營養粥過來,又小聲交代她一句,蘇茜這才小心翼翼的替他擦了手臉。
「公主,還是讓奴婢服侍駙馬用餐吧?」
蘇映雪有些氣悶,總覺得這是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只要想起蘇茜一會兒溫柔如水的給他餵粥,她心裏就一陣陣發堵。
只見她抬頭望了蘇茜一眼,只一眼就嚇得那小丫頭渾身一顫,趕忙低下頭去,身體還微微發抖。
不喜不怒,聲音平靜道:「出去!」
「是!」
「雨駙馬,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怨恨,也知我之前的事情做得太過分了,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不求你現在能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也知道你現在手腳無法行動,如果不及時醫治,恐怕會落下一輩子的殘疾。」
「我我現在扶你坐起來,等吃了早飯你再繼續休息行嗎?」蘇映雪像來不是婆媽的人,心裏慌亂之後,也漸漸平靜下來,想想也覺得沒必要這般畏首畏尾,羞羞怯怯。
似是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夏漠辰慢慢睜開眼來,抬眼看了她一眼,略略沉默了下,忽而開口,聲音溫潤清淡,道:「公主又要故技重施嗎?」
蘇映雪一愣,似乎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她聽蘇茜說過,夏漠辰剛剛被劫進公主府的時候,原主並不是囂張惡毒,而是裝了兩天淑女討好誘惑,奈何這人太過清高傲慢,這才惹怒了她。
他現在的意思是不是覺得她又在裝溫柔賢淑了?不過想想他有這種想法也算正常,畢竟一個人的性格和作為不會輕易改變,而且外人也並不知道這副身子已經換了一副內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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