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妖界時,雨勢更大了些,屋檐下的雨滴如斷了線的珠子,地上也飄起了一層層的水花,飛花似玉,清新的空氣襲來,大雨中嬌艷的花朵紛紛為自己設下結界來抵擋雨滴的攻擊,妖界的春天要持續十年之久,蓮衣忽然撤去自身的保護傘,很快雨水便淋濕了她的頭髮和衣裳。
潔白的裙子上也染上了泥巴,不過她卻笑得很開心:「神界從來不會有雨雪天氣的,沒有四季,總是花開不敗,感覺不到時間在流逝,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生命在跳躍。」
她把無極拉到雨中,小葉兒也跟了過去,蓮衣素顏朝天閉上眼享受大雨的洗禮:「可是妖界就不一樣啊,有雨,有雪,有春夏秋冬,還有……」她睜開眼,一片樹葉被風垂下來落在她頭山,無極伸手為她摘去了,靜靜等待她的下文,小葉兒也在一旁聽着,見娘親停頓,他毫不客氣的補充了一句:「還有爹爹嘛!這還用說?」
&心着涼。」蓮衣紅了臉,低頭將小葉兒抱起來,無極心情大好的跟上去,扯着蓮衣的袖子問:「葉兒又沒說錯,你害羞什麼?」
大雨嘩嘩嘩的從天而降,樹葉被洗的碧綠髮亮,夙沙和玄漠站在宮門前的屋檐下,就那樣站着,也不說話。
無極走了出來,戳了戳夙沙的胳膊:「你就這麼原諒他了?」
&當然,」玄漠笑的溫柔,「等這雨停了,夙沙要回魔界去安撫魔心啊……」
夙沙瞪了他一眼,無極打着哈哈道:「我們妖界的雨啊,說下就下,說停就停。」
他的話剛說完,那磅礴大雨便忽然慢慢勢頭小了下去,不一會兒,天邊便出現了一座彩虹,玄漠抬頭看着彩虹仙子在天上飛來飛去,蹙眉道:「這雨神是在偷懶麼?」
&直都是這樣,你啊,少見多怪。」夙沙足尖點地,輕飄飄的迎着陽光飛離了萬妖宮,玄漠回頭對無極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無極聳聳肩,去和小葉兒玩了。
塵封已久的魔界終於在金光耀眼的陽光下褪去塵埃,夙沙一襲黑衣站在魔宮宮頂,靈力向四周散逸開去,重重疊疊的洗禮着魔界一百八十四國宏偉的黑色建築。
魔族生靈受到了召喚,紛紛從自家屋子裏走出來,跪倒在地,恭迎魔尊歸來。
夙沙再一揮袖,靈力褪去,她緩緩落地,魔界長老已經站在魔宮前向她叩首了。
&燁和飛陸呢?」夙沙一眼看過去沒見他們倆人,不禁有些好奇。
大長老聞言恭敬的答道:「回尊上,七燁長老……他……被手下暗害致死,而飛陸長老,則至今無人見其行蹤。」
&以你們就自立為大長老二長老了。」玄漠搖着扇子從夙沙身後走過來,驚得一地的魔族長老們紛紛失聲:「天帝!!!」
&上,您怎麼和他在一起?」大長老那張皺紋橫生的老臉顯然是非常不樂意,他和其他長老一樣,虎視眈眈的盯着玄漠。
玄漠啪的一聲合上扇子,伸手攬過夙沙的肩膀:「整日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我和你們尊上已經建立了契約,以後啊,她就是我的娘子了。」
夙沙拍掉他的爪子,冷淡的對眾魔道:「你們大可放心,若是有人欺辱我們,我定會拆了他們的廟宇,毀他全族性命。可若是你們之中有人心術不正,下場……更慘。」
眾長老噤若寒蟬,面面相覷。
玄漠在一旁提醒:「還不快快謝恩吶,看看你們尊上多疼你們。」
夙沙瞪了玄漠一眼,吩咐三長老去將魔界未處理的大事速速交來,轉身進了魔宮,玄漠也跟了進去。
三長老吉珠其實長得很年輕,是個小白臉,但卻花心思很多,整天不務正業,比無極還活潑。他當即樂呵呵的飄走了。
眾長老雖憋了一肚子話,但又不敢進去打擾夙沙,只好散了開去。
吉珠拖着好幾個箱子進入魔宮時,正好瞧見玄漠伸手為夙沙拂去肩膀上的七津花瓣,他知道夙沙和玄漠的過去,賊笑着走進去道:「打擾兩位雅興了,尊上,這是需要您定奪的事情。」
夙沙的眼睛掃過那幾個黑漆漆的大箱子,唇角微揚:「好,你下去吧。」
&吉珠連連點頭,走了幾步還不忘回來叮囑夙沙:「尊上有什麼事就找我,我雖然是新上任的,可是我消息靈通啊!我可是咱們魔界的萬事通呢!」
見夙沙臉上表情淡淡的,吉珠一下子知道了這個主人不好惹,忙閉了嘴識相的退了出去。
夙沙走到箱子前,翻開箱蓋,裏面整整齊齊的排列着黑封嚴謹的奏摺,她抬眉,對玄漠露出個古怪的笑:「千機殿的奏摺多不多?」
&什麼意思?」玄漠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夙沙伸手,微微用力,那幾個大黑箱便穩穩噹噹的落在了玄漠腳邊:「這個,看完。」
玄漠很後悔跟夙沙來了魔界。
這時,一隻藍色的靈蝶翩翩然飛到夙沙跟前,夙沙抬手,那靈蝶落在夙沙指尖,忽閃了兩下翅膀,又飛走了。
夙沙瞭然:「無極讓我們忙完這邊的事去萬妖宮吃飯。」
&謝謝他了。」玄漠頭疼。
夙沙笑:「我已經幫你謝了。」
然而當玄漠打開那一本本奏摺時,便沒完沒了了,一直到日暮下垂,夙沙才端着從街邊買來的七津糕,拿了一塊兒餵給玄漠。
&道不錯。」玄漠舔了舔唇。
夙沙點頭,笑的陰測測的:「那當然,七津花是用鮮血澆灌的,有魔血花之稱,吶,你看,院子裏那棵七津花,每日都有侍女前來打理,開的還不錯吧。」
之前玄漠還感嘆七津花生的五光十色撲朔迷離,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品種,想來暗香若是知道了,定是極喜歡的。
但此刻知道了七津花的種植之法,玄漠忽然對它失去了興趣。
夙沙伸手指了指他的腦門,笑道:「真好騙,我們魔族的血可比你們神族寶貴多了,這是用魔河水澆灌的,不過魔河的水是鮮血般的紅色,所以很多人就將七津花稱為魔血花。」
玄漠淡淡一笑,對夙沙的惡作劇感到無奈,都這麼大的人了。
夙沙將七津花糕放在桌旁,收起桌子上的奏摺道:「好了,無極都催了我好幾遍了,趕快走。」
&了你好幾遍你都不叫我?」
&樂意。」
&然最毒不過婦人心。」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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