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慢慢的回憶着,這些記憶她深藏百年,如今快死了,卻仍得不到解脫。她閉着眼,等待半晌,周遭卻忽然沒了響聲,晴天有些疑惑的睜眼,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墨城!
他用靈力擋着所有蝦兵蟹將,背對着晴天大喊:「快跑!」
晴天差點哭出來,墨城,他的身體為什麼是透明的!
&這蠢貨,死了還這麼蠢!」司淨陰沉着臉,剛要加強攻擊力度,一道白光閃過,兩方人馬都被震的向後退了幾步。
&海龍王,縱子行兇這件事,可是不小心被我看到了哦?」夙沙輕盈的身姿落在晴天面前,一雙眼睛繞着南海龍王打了個轉,又停留在司淨身上。
南海龍王見夙沙已經來了,反而更加激動:「司淨!快點殺了晴天!」
&敢動她!」司臨剛剛趕到這裏,就看見司淨要殺掉晴天姐姐,不由分說的衝上去護在晴天身前。夙沙也是怒氣衝天:「好大的膽子,在我面前還敢放肆!」她單手一揮,南海的兵將全部重傷倒地,包括司淨在內。
夙沙還想將這些人一次清理乾淨,肩膀忽然被人握住,她往後看去,竟然是寧淮。寧淮對她搖了搖頭,夙沙這才作罷。
原來司淨當時誤殺了墨城時,此事就驚動了寧淮,寧淮准許墨城回南海再守護晴天一次,在路上遇到了司臨和鳳凰,就一同過來了。
&記得我跟你說,她要做最美的女子,就得付出代價麼?」寧淮看了晴天半晌,輕輕嘆息。
晴天此時正愣愣的看着司臨,多年不見,她把司臨錯認成司祈了。
&主……」虛弱的墨城低聲喚了聲晴天,晴天這才回過神來,忙蹲下身去跪在墨城身邊,她看見墨城黑色的衣服上隱隱露出一個「囚」字,忽然覺得很難過,這個大將軍,他總是穿的花花綠綠的,他們是鮫人族裏的花衣鮫,以前晴天嫌棄他,想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爹爹怎麼會把自己許配給他。
&主,我知道你討厭我穿的花花綠綠的,可是沒辦法我是花衣鮫啊。」墨城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連順,「你看,我現在一身黑衣,是不是很英俊?」墨城虛弱的聲音像蚊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南海那群蝦兵蟹將。
晴天更是淚流滿面,她哽咽道:「是!很英俊,你一直都很英俊!」她剛說完,細細的,很微弱的吟唱聲從四面八方湧來,晴天驚恐的看着墨城的身體漸漸消失,那是來自冥界的安魂曲,孟蕁翎坐在奈何橋頭,親自為他吟唱。
&孟蕁翎親自為他吟唱安魂曲,他這魂魄才可保得住,只不過,以後得留在冥界了。」寧淮輕輕嘆息,除了除了九重天上修為精湛的上神,這些神族,同樣是要經歷六道輪迴之苦,「不過,我那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正巧缺個人打理。」
夙沙點了點頭,一動不動的看着晴天。她曾對着尚在襁褓中的晴天許諾,待她鳳冠霞帔,她定來看望長大成人後的晴天。卻想不到再見已是滄海桑田。
這時,司淨忽然跳出來大吼:「南海乾了怎麼辦!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怎麼會管我們南海的死活!晴天!你必須死!你必須死>
&閉嘴!」夙沙在他肚子上重重一擊,司淨好不容易才站起來,又癱軟在地上。司臨見自己的堂兄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於心不忍的轉過身。
夙沙皺着眉,瞧見司淨那張臉就甚是不悅:「同樣是愛着晴天,墨城可以為了晴天忍受死後魂魄殘損的痛苦,而你呢?你做了什麼?」
&知道什麼!你是魔……是魔!」司淨捂住肚子,五官糾結在一起,卻還是不肯低頭:「我可以為……晴天犧牲我的性命,但是,她永遠不可能……比整個南海重要!你是魔,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是大義?你懂什麼是愛情?」
&衝動。」寧淮握住夙沙蓄滿靈力的手腕,「你這一擊,南海的聖土將蕩然無存。」
夙沙聽了他的話,沉默半晌,才收回靈力,她低着頭,臉上一片陰霾,看不清楚表情。
寧淮踩了踩腳底乾燥的土壤,微微搖了搖頭:「南海龍王,你告訴你入魔的兒子,你年少時,有沒有凌辱過一個小丫鬟,就在東海龍王壽辰那日。」
寧淮一句題外話,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他看着南海龍王,面色平靜,南海龍王卻在聽到這句話後,渾濁的雙眼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他皺着眉,一句話也不說。
寧淮便嘆了口氣繼續道:「被你年少無知凌辱的小丫鬟,生性剛烈,自殺而亡。她死後怨氣太重,投生到鮫人族,成了喜愛食土的鮫人王后。你們一直怨念鮫人王后食土,怎知那只是那個小丫鬟的怨氣使然,破壞了南海的聖土後,她也似完成任務般的死去了。司淨,你還認為你做的一切是對的嗎?」
夙沙抬眸看了眼寧淮,寧淮只是對她笑了笑:「只能怨我統領冥界,那丫頭死後怨氣太重,無常幾次勾魂無果,小孟親自跑過來了一趟,回去直嘮叨,我才注意到這件事。」
本是冥界秘聞,他這般說出來,左右不過因為司淨對夙沙說的那幾句重話。寧淮在心底嘲笑自己,果然啊,還是見不得夙沙剛才那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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