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還有一瓶九物驅邪丸,如果你賴着不走,我倒是不介意全部用掉的。」
阿朱從腰間的小包之中掏出一個青花瓷小瓶,衝着這隻重新幻化形體的冤鬼晃了晃,接着櫻唇微啟的開口說到,她身上的銀飾隨着微風一吹,開始叮噹做響起來。
&到是要看看你這小姑娘有什麼依仗能夠如此囂張,一個小小的中醫就大言不慚。」
冤鬼發出一聲怪笑,身體漸漸化為虛無,周圍到處都是鬼影,一時之間陰風大作,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既然不能近身,也只有依靠外力來對阿朱造成影響,看樣子這個冤鬼還真是有些道行了。
&子,一定要抓緊我,千萬別放手!」
張天宇的手臂被鍾靈抓住,一股燥熱讓他清醒不少,他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鍾靈額頭之上冒出些汗,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慌亂之色來,她的手掌抓着張天宇很用力,生怕他就此掉下去一樣,她氣喘吁吁的盯着前方,張天宇偷偷的看了一眼雙手手臂,發現都紅腫了,不過他沒有告訴鍾靈,怕她擔心。
鍾靈見到張天宇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透露出一股詢問之色來,張天宇聳了聳肩,示意無事,但是見到阿朱被困住,立刻催促起鍾靈來,阿朱是中醫,擅長治病,雖然懂得鬼神,但是並不擅長,真正要對付這些鬼物,還是要靠鍾靈,至少她的驅鬼符是很有效的。
阿朱緊緊抓住那隻青色瓷瓶,面色鎮定的站在路中,雙目微微閉起,似乎不為所動。
她身上有辟邪之物,只要不被這冤鬼牽動,便可無事。
鍾靈看了一眼這些鬼影,冷哼一聲,手裏多了一張符籙,抓着此符虛空一扔,手捏劍指,嘴裏念起咒語來:「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剛一落下,這道符籙陡然間光華大放,五道金光從符籙之上射出,漆黑的夜空仿佛一下就被這五道金光所籠罩起來。
&
一聲慘呼聲驟然響起,漫天鬼影皆被五道金光掃中,化為一個淡淡的白影跌落而下,那冤鬼落下時,忽然衝着張天宇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
張天宇正打算拍手叫好時,他的雙足忽然被人抓住了,並且一股大力一扯,他極沒形象的撲在地上,鼻子都要撞碎一樣,火辣辣的疼痛,他居然被偷襲了。
&靈,退散!」
鍾靈神色冷峻,手一揮,那薄薄的符籙如同利刃一般激射而出,直接釘在張天宇雙腿之後,他感覺腳上的那一雙手消失,立刻爬起來,往後看去,發現一張符籙直接插在土中,沒土三分,符籙周圍還有淡淡的黑氣在縈繞。
那個跌落而下的白影身形又一陣波動之下重新幻化為冤鬼的模樣,只是身形要透明許多,一副元氣大傷,惡狠狠的樣子盯着鍾靈。
&好這個,專克鬼物。」
阿朱見到漫天的鬼影消失,立刻跑到張天宇身邊,把她的那個青色小瓷瓶遞給他,他搖了搖,裏面盛放的應該就是九物丸了,不過他又不好意思:「如果給我了,你自己怎麼辦?」
張天宇愣了一愣,打算歸還這個盛有九物丸的青色小瓷瓶,卻聽到鍾靈一聲冷哼:「叫你拿住就拿住!」
她的語氣有些微怒,讓張天宇和阿朱都微微一怔,他沖阿朱尷尬的笑了笑,收起了這個藥瓶。
冤鬼見到鍾靈面露殺氣,立刻化為一道白霧往遠處遁去,鍾靈面無表情的撤下胸口的那塊古色的玉塊,嘴裡冷哼:「萬法乾坤,幽冥噬魂>
聲音戛然而止,下一刻他往前一抓,那塊玉佩一下就化為一根類似於佛教金剛杵的東西,這個東西手柄杵有三個佛陀像,分別是笑,怒,罵三種形狀,不過詭異的是三個佛陀像上面有六個鬼頭,整個杵身紋有神秘的經文,不過都是血紅色,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特別是杵尖,十分鋒利,閃爍着淡淡的血芒。
&冥噬魂杵,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那隻冤鬼見到鍾靈手中的法器,立刻臉色大變起來。
&冥噬魂杵!」
張天宇聽到這個東西,腦袋一下仿佛是炸裂開來,呆呆的愣在了原地,鍾靈卻不管那麼多,手中又多出一枚符籙衝着冤鬼一扔:>
只見那符籙一下就定住那隻冤鬼,接着手中的幽冥噬魂杵脫手而飛,化為一道血光直接釘在冤鬼頭頂,直插而入,這個冤鬼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呼,就直接化為一道黑煙消失不見,鍾靈面無表情的一招手,那隻幽冥噬魂杵立刻飛到她手中,化為一塊古樸的玉佩。
&傅,怎麼……你怎麼會有如此邪惡的法器。」
張天宇有些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塊玉佩,呆呆的問到。
&管那麼多,走,回車。」
鍾靈系好玉塊,接着徑自往車內走去,張天宇正想與她理論什麼,
&宇,還是別多問了,他不願意告訴你是有原因的,咱們走吧,下半夜就快到縣城了。」
阿朱拉起張天宇往車內走去,這個苗族的小姑娘倒也不避諱,一路之上說說笑笑,還給他講了不少有關中醫之事。
在此,張天宇是知道阿朱精通十二金針刺穴,十分厲害,並且精通各種藥理,造詣已經超過尋常的醫生了,更為重要的是,她未婚。
張天宇秉着無比純潔的動機開始詢問一些阿朱的情況,鍾靈在旁聽我聊天顯得有些不耐煩,最後直接把耳塞戴上,阿朱十分識趣的坐在張天宇的另外一側,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聊,她講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都是湘西的古怪之事,特別是湘西三怪,湘西趕屍,放蠱和落花洞女,這些一下就勾起了張天宇的好奇心。
鍾靈和張天宇在山裏七轉八繞,很快就找到了,一條小路,沿着小路走了半天功夫,終於到了一處地勢平緩的地方,周圍都是大山,而有一條寬敞的路,筆直向前,遠處就傳來哀樂之聲,看樣子距離我們的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鍾靈的這個家族不大,也就十幾口人,他爺爺一共有四個子嗣,一男三女,鍾靈的鐘玥小姑姑就是其中最小的一個。
他們進了寨子,這寨子的周圍都是用高大的木樁圍起來,裏面有不少土樓,很有異族風格,剛進來,在外走動的人群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他們,特別是現在極為狼狽的張天宇,因為他的臉有一邊很浮腫,身上又都是泥土,他儘量把頭低下,緊緊跟着鍾靈,偶爾有人和鍾靈打招呼,鍾靈都視而不見,直接帶着他往靈堂所在之地走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一個大木屋面前,周圍繫着不少白色的長飄帶,也有不少人群,年齡大多都是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和婦人,他們都穿着少數名族的服飾,個個表情凝重。
他們走進屋內,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漆黑棺柩,這具棺材十分講究,上面居然還有雕花,這種雕花張天宇是從未見過的,只是覺得很神秘,棺材的一頭放着一盞長眠燈,長眠燈旁還有一雙混有泥土的布鞋。
屋內的牆壁之上掛着一張慈善模樣的老者相片,相片是黑白色,老者笑容很開心,看來這就是鍾靈的爺爺了,爺爺從小疼愛鍾靈,更是將家族的法術都傳授給了鍾靈,二人的關係遠勝平常的爺孫關係。
遺照的下面有一個供桌,上面擺放着一對長長的白色蠟燭,還有不少瓜果貢品和一些半生半熟的魚肉祭品。
鍾靈走到遺照下方,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接着擦乾眼淚站起來走到棺材面前,冷聲開口說到:「開棺材。」
張天宇聽到鍾靈的話,倒抽一口涼氣,這話未免也太不敬了,死者一旦入殮,再要開棺材,是極為不敬的,鍾靈的這些姑姑們,肯定是要出來阻止的。
&靈,你這是幹什麼,老爺子都入殮了。」
一個中年女子忽然站了出來,厲聲開口了,這個中年女子還算的上有些姿色,與遺像之上的那名老者有幾分想像之處,是鍾靈的大姑,鍾心。
&棺材!」
鍾靈一臉陰沉,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靈,別鬧了,父親明天就要出殯了,你先帶天宇好好休息吧。」
鍾玥小姑姑走到鍾靈面前,拍了拍肩膀,勸到,鍾玥雍容蒼白,不斷的沖鍾靈使眼色,鍾靈卻是執意要打開棺材。
&他的健康程度,就算是活上十年都沒有問題,除了意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了。」
鍾靈輕輕推開鍾玥,擲地有聲的說到,鍾靈的大姑被氣的說不出話,旁邊的一個消瘦的女子卻站了出來,開口說到:「鍾靈,你也別怪你大姑,父親的遺體實在是有些……所以大姐才會不讓你看的。」
這個說話的是鍾靈的二姑,鍾珍,對鍾靈較好,故而提醒。
&管怎麼樣,我是一定要看的,我倒是看看你們誰敢阻擋我。」
鍾靈冷哼一聲,絲毫沒有把在座諸人看在眼裏,接着把身上的包裹遞給張天宇,來到棺材面前,深呼一口氣,手掌狠狠往前方一推,咔嚓,一聲輕微的響動,棺材蓋硬生生的被鍾靈的掌力推開些許,露出裏面黑黝黝的一片。
張天宇順着棺木看去,周圍也變得寒冷異常起來,他看到棺木之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灰氣,這股灰氣似乎蘊含了強大的怨念,讓他瑟瑟發抖,險些站不住,索性鍾玥適時的出現在他身邊扶助了他,鍾靈再把棺材蓋推開,表情一下就凝住了,周圍一剎那間都安靜下來。
張天宇見到鍾靈一動不動,仿佛呆若木雞,他就想往前走過去看看,鍾玥卻死死的拉住他,卻被他一下掙脫開來,他跑到棺材面前,往裏看去,一下子就感到自己皮毛髮炸,汗毛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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