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愛自己,勝愛於自己生命的人愛着,這就是最大的,千金都換不來的幸福。
「今天初九了,春節過了一大半,想不到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個春節,是在冬訓中渡過。也沒有想到,訓練起來所有隊員都忘記春節是哪一天。」
「要不是今天聽到村莊裏的鞭炮聲,真沒有一個隊員記得現在是春節。」
「後勤煮了餃子,你沒有醒過來誰也沒有胃口吃一口。寶貝,別睡過頭,都等着你起來吃餃子。」段昭安低低地說着,說着最尋常不過的話,尊貴如他,此時也是一個焦急等着自己女朋友醒來的男人。
顧晨聽着聽着……說實話,一直看到的都是冷靜自持到連兩人呆在一個房間,都能控制住自己情緒的段昭安,在車臣受傷的時候,她是真正昏迷,也沒有見過段昭安這種平常的說話。
這會兒聽着聽着……,明明清醒的腦袋反而想睡了,真怨不了她想睡,要怪,只能怪有他在身邊,她總能安心下來。
手指頭揉得痛,氣血便漸漸通順起來,這個時候,凍僵的感覺漸漸褪去,轉而是那種針扎般的痛,是整個指間未神經緊痛的疼痛。
十指連心,現在她是手指與腳指都一起痛……,有疼感就好,證明這手腳沒有廢掉。
顧晨的忍痛力到底有多高,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像這種痛,對於她來說……並不會影響她想睡覺的心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手指揉到通紅通紅,……眯了一覺醒來的顧晨睜開眼,便看到光影下的男人眉眼精緻,清俊貴雅,他的嘴正抿着,嘴唇有些乾躁,……應該是說太久的話,口乾舌躁了吧。
入睡前,她是聽着他的聲音安安穩穩地睡過去。
「再揉下去,皮都要揉掉一層了。」她是笑眯眯地開了口,細長的眼眯着,愈發像是狐狸那雙狡黠的眼,靈活又清澈,如似掬了泉水一般,清澈到把他的俊顏清清楚楚地映着。
仿佛,只要被她看着的人,就已經刻在了她的心頭上。
顧晨其實生了一雙多情的眼,不過是平時眸內總是疏冷淡漠,不會有太多的人敢來注視她的眼睛。
「醒了?」他抬眸,幽暗的寒眸里含着比暖陽還要暖的溫柔,細細的,如一張網一般凝視着她,「醒來起身走動走動,活動活動下四肢。」
凍太久,還是走走,活動一下四肢關節才行。
顧晨沒有立馬動,視線是從他的臉上漸漸往下,在他的手上停頓了下,再停在他穿着軍靴的腳上,以及他的坐姿上,黛色的眉一下子是皺起來,「現在不是我起身走動走動,而是你自己能不能起身走動走動。」
睡在帳蓬里是不可能有床的,段昭安為了給顧晨揉暖雙手,一直是跪坐着,他自己本來也是下了水,這麼一直跪着血液能循環才怪。
她不提醒,段昭安還真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保持跪坐已經有一個半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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