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手頭寬裕的顧大槐是堅持送顧晨到縣城裏;破舊的汽車發出嗆人的濃煙,在顧大槐不舍的目光里起啟,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抹了下濕潤的眼角,顧大槐背着自己行李登上開往臨市的汽車,過年了,他也開工了,趁自己還有力氣得為娃兒攢些錢才行。
娃大了要嫁人,嫁人沒有點嫁妝哪行啊。
樸實忠厚的顧大槐已經在考慮為顧晨攢嫁妝好嫁人了呢。
顧晨坐在最前排,在倒視鏡里看到顧大槐日漸彎曲的背影一點一點走出自己的視線。嘴角邊有笑面緩緩溢了出來,顧大槐現在……很好,真的很好。
最少,沒有讓人一看就窩火的懦弱了。
學校是十七號開學,顧晨初八回來便是去了於家。於家兩兄弟放假就回了爺爺奶奶家,初三就叫嚷着要回來。
於建剛知道自家兩兒子想回家是跟顧晨約好初八見面,二話不說辭了長輩開着車初三當晚就回到市里。
初八顧晨準備一到,一個相當有厚度的紅包遞到顧晨手裏,於建剛笑到跟彌勒佛般,里內至外都散發着親切感,「顧晨小友,你可算來了,我家兩皮孩都要把眼給盼穿了。」
於太太額頭是貼着兩狗皮膏藥,一臉虛弱走出來,一見顧晨那精神就煥發了,就跟見了祖宗似的特麼熱情揚溢道:「恩人啊,您可算來了,快來收拾我家兩毛孩子,整個家裏都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顧晨前腳進門,于氏夫妻後腳離家出走了。
進了大廳顧晨算是明白為毛於太太要貼着兩狗皮膏藥了,華麗的客廳里吊了數個沙包袋,落地窗前更有一張巨大的麻繩網從屋頂拉展開,把好好的客廳弄到跟蜘蛛的家一般。
這不算什麼,繩網上面掛着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弓箭,顧晨直接是看向網的對面,兩個射箭靶子是正好掛在牆面正中央,上面各插着幾根箭矢。
這兩奇葩把好好屋子搞成一個古代士軍訓練場了,她是不是得說沒整兩梅花樁也算是很好了?
中午是於家兄弟午睡的時候,顧晨也累了便在沙發上隨意一躺淺睡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已醒過來的顧晨是等着兩兄弟的偷襲。
&像很累了,要不,再讓她睡會?」沉穩不少的於長燁輕聲開口,陰柔俊秀的眉間溫敞着連於太太都沒有享受過的溫柔。
弟弟於長寧捧着玻璃水杯猛地瀼了口,處在變聲期的沙啞聲音像是從沙礫上面磨過,相當難聽,「回來就行,讓她睡會。爸媽又溜了?今晚誰做晚?」
&不覺得顧晨……又變漂亮了嗎?」於長燁躡手躡腳走過來,一個寒假身高又竄高几厘米的他蹲在沙發邊就像是一隻收斂陰暗的野狼,細長的眼裏閃爍着陌生的暗芒。
他的手微地伸了下,又是暗暗垂下來。
&不蓋個毯子睡覺,哥,把這個蓋到顧晨姐身上。」身後傳來於長寧抱怨里都掩不住的關懷聲音,於長燁攏回衣袖裏的手指輕地抖了下,回過身看到是弟弟蓋的毛毯,目光動了下,淡道:「有沒有別的氣味?」
於長寧瞬間炸毛了,「有沒有搞錯!前天才洗的!」
顧晨幽幽道:「你們兩兄弟當我是……死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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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有一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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