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好好睡,別做夢夢到我。」顧晨把摺疊床拉開,把自己帶來的軍大衣當成被子,躺上去後對段昭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有些邪氣的笑,視線輕地掃了一眼連接橡膠軟管……的袋子,笑意是更深了。
段昭安順着她視線看過去,饒是再鎮定的他,此時也不由尷尬起來。
還沒有等他收回視線,顧晨就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有沒有別的什麼感覺?這玩意兒,我當時躺在床上也插過,感覺很不好啊。」
「……」段昭安深吸了口氣,穩好臉上的表情,溫柔道:「寶貝,不早了,你真應該睡了。」便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也只有她才敢如此揶揄自己,也只有她,才會讓自己覺得有些尷尬。
傷口才縫好線,最少需要二天的時間才能下床,不能下床,又是各種點滴,……多餘的水總是要排出來,本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尷尬。
結果,經她一說,就感覺尷尬起來。
什麼時候插上的管子,他自己也不知道,她還真是……,對女朋友素來無奈,只有被動的段昭安暗中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耳邊地還是顧晨有些肆意的笑聲,段昭安能肯定,自己此時是連耳根子都紅了。
眉梢間是帶着顧晨的縱寵,閉上眼睛沒有一會兒便睡着。
顧晨雖說是閉上了眼,但大腦依舊沒有停止工作,她在等他們的幾天裏吃得不錯,睡得也好,現在心裏裝着事便不太想睡。
他肯定是明白她的想法,她又何償不知道他想什麼呢。
明天回京,……他既然跟自己說了,必定是經過深思孰慮,能不能回京,能不能隨時挪動,還得看醫院才對。
不知道趙又銘知道不知道他的想法,若是知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阻止。
不過,阻止的可能性真不大。
早已習慣流血,習慣傷痛的趙又銘在是對自己狠得心,對自己的兵同樣狠得心的人。段昭安自己提出來的要求,他也許會考慮,不過一旦醫生可以出院,一定會毫不猶豫答應。
左思右想,都覺得明天不太可能阻止段昭安離開醫院的顧晨睜開眼睛,看了下吊瓶里的藥水,照這一分鐘才幾滴的速度來看,大約還得要四十分鐘左右。
她得擎醒點才行,要及時呼叫護士過來換藥瓶。
那一邊,容照從麻醉中清醒過來,只是稍動了動手,趙又銘便立馬驚覺,「別動,別動,你現在是趴着,不能翻身。」
是趙隊的聲音,……病房裏沒有屬於顧晨的氣息,她不在這裏。
容照眼裏閃過一絲黯然,這個時候她應該是陪着昭安吧。
「口渴了吧,顧晨走的時候特意叮囑我,你一醒來最好是餵點溫水給你渴。」趙又銘拿起就放在腳邊的保溫瓶,在容照的眼前搖了搖,笑道:「這丫頭倒是個細心的,連裏面的溫水都是提前兌好,直接倒出來給你喝就成。」
「這是吸管,她從招待所在要的,知道你不好喝水,用吸管吸着最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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