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旁人近七年未見紀錦未必可以第一眼認出來,但對段昭榮、段昭安這類的人來說,哪怕再隔個七年、十年的他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
人的五官隨着年紀的增長確實是發生非常大的變化,然而大的變化是指整個五官的長開,在細微上,這種變化是不會有太大。
五官長開,儼然已經是位大人的紀錦眉目英挺,目光醇斂,眉梢間飛揚着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傲態,但不改的就是他的神情。
張揚而朝氣,透着京里公子哥們的倨傲,哪怕他變得再成熟,那種早已養成的倨傲是不會失去,反而會隨着時光的流失,由露面表面的倨傲變到深斂出舉手投足間,這種倨傲不再是輕浮表淺的,而且成熟、自信的表現。
現在,紀錦離後者還是有一定距離。
段昭榮看着自己離開前,還是個蘿蔔豆丁的傢伙,轉目就成了個大小伙,再看看他左臉頰還有一個繭子,目光微微一斂,笑道:「你是左撇子,不錯,比我想像中要好得多了。」
只有懂行的才知道段昭榮說的是什麼,紀錦挑挑眉,彼有些得意到:「那當然,想當年小爺三歲就摸槍,十歲直接真槍實彈打靶,長這麼多年,總得要有所長進才對。總不能還倒着長着回去!」
「你在這上面確實是有天賦。」段昭榮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小子說自己十歲直接真槍實彈打靶是沒有誇大其詞,當年他打靶時,還是他把他、段昭安偷偷溜進的。
段昭安沉穩,摸了槍,打了一槍就一個人離開,怕被人發現往死里罰。
紀錦年紀少,又被紀姨貫着,而紀老爺子又有心想把自己的孫子往軍途上面帶,在家裏把子彈一藏,拿着槍讓小時候的紀錦拆着玩。
十歲的紀錦拆槍,端槍……早是上老手。只不過,從來沒有真槍實彈打過靶。
他一開口,紀錦就知道他回憶起當年帶自己偷偷打靶的事,不由嘿嘿笑起來,「虧得昭榮哥帶我去打靶,才讓小爺我知道有這麼個……」
正說得洋洋得意時,後腦勺是重重地被揍了下,還夾着一股子真皮包散發的氣味飄到鼻端前。
正是一臉黑的紀母直接拿起手上的小跨包,一直接是揍在自家兒子後腦勺。
「哎喲,媽,你幹嘛呢,不怕把我打成個傻子。」紀錦話也沒說完,捂着後腦勺一臉委屈地看着莫名其妙發威的紀母。
紀母柳眉橫起,保養不錯的手指直接是直指紀錦的額門,「你個小子沒大沒小,你媽我在這裏,敢在我面前一口一個小爺小爺的稱,三天不打,上房掀瓦。皮癢了是吧!」
說着,又舉起價格上了五個數字的奢侈名牌小跨包往紀錦身上揍。、
紀錦本來身手就敏捷,這會兒在部隊裏練了一年回來,身手敏捷度更又上升許多,眼看着那價格不菲的小包再次往自己身上揍來,靈活一個閃身,就躲在了段昭榮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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