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這樣事情上面,顧晨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說不過段昭安,裏面的彎彎扭扭實在是太多了。恰恰,又不是她喜歡去考慮的事。
所以,她才有感而觸,覺得自己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面,其實是拖累了他們。
偏偏讓段昭安一解決,就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我們要知道哪些人想讓段家不好過,小魚出來太多,也需要逮一條大錢魚才行。」段昭安見她表情有所鬆動,心裏亦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的出發點是為她好,而不是希望看到她因此事而影響心情。
在此事上面,只要牽扯到兩家關係,顧晨就知道自己是不有多少發言權,不過,應該是自己要說的,她必須得說出來,「就算你們兩個有意把自己再弄傷,是向容老爺子表明態度,但你們好歹也得讓我有知情權吧。」
「突然間來這麼一場,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認為此事是因自己而起。我知道你們的計劃,但壓根就不知道你們兩人是真要弄傷自己,對我來說,這樣的隱瞞我是不能接受。」
她能說出來,就說明心裏已經在相信他的話。
心中石頭挪開的段昭安笑起來,修眉輕地揚着,「傻瓜,男人對自己必須要心狠,心狠者,才能成大事。容照,我,不管是誰,在這樣的事情上面都是如此選擇。」
「你的意思是我不心狠了?」
「你要是心狠了,就不會擔心我跟容照有意傷上加傷,只會罵我們倆個活該。」段昭安見她眉梢微揚,嘴角邊有宜喜宜嗔的淺笑自然流露,心猿意馬的同時便也知道,這事就此翻過了。
顧晨見他還打趣起自己來,有意想給他一拳,算是教訓,不過,看到他失臉過多,略顯蒼白的俊顏又於心不忍了。拳頭是握了又握,還是沒有捨得揮出去。
落在段昭安眼裏,惹得他笑意不止。
病房是單人位,但要睡兩個,貼緊一點還是可以,段昭安自己輕地挪了挪,「外面重兵把握,不可以直接讓你出去。現在,又是凌晨快四點,讓你直接離開我又不舍。來,委屈一點,跟我這個病號擠一擠,眯一會吧。」
說完,他又大幅度地想挪一下,立馬被顧晨沉着聲止住,「還要不要命了,當自己是再生人,丟一次命也沒有關係?」
再生人,僅存在於銀河系的一個特殊群體。
段昭安再博學也不可能知道未來多少億光年後的事,聞言,低笑起來,「這麼緊張?別擔心,我還想要同你白頭偕老,捨不得早早離開。」
他的傷不過是看上去加重罷了,其實不過是又多流了一點血。
離開,也不是顧晨的本意,擠一擠也成。
「躺好,讓我看看你的傷。」瞪了他一眼的顧晨輕地掀開被角,穿着藍白條紋病服的他躺在床上,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優雅的他沒有虛弱的視覺,躺着,也流露出倨傲的清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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