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曲冰一敗陣,施教官的眼皮子是跳一跳,他忍不住跳到顧晨身邊,輕聲問,「同學,還能站不?這個……你那什麼其實……」
施教官摸摸鼻子,有些訕訕了。這話真要說出來,估摸他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勸同學不要再繼續軍訓的教官。
這個第一次有些不太好打破啊。
「同學,你估計自己還能站多久。」是秦蔚剛拯救為難不想當「第一次」的年輕戰士,冷沉無瀾有着鐵般硬質的聲音傳來,「你已經打破歷界同學軍訓站姿記錄。」
施教官退到一邊,把位子騰出來讓給上級。
此時的太陽已經西斜,余陽將顧晨筆挺如松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更長更遠,不過是三小時,她仿佛已是從亘古里便一直站立守護着。
秦蔚剛特意繞着顧晨轉了幾圈,且並不將自己的氣勢收斂着。
再轉回來一看,喲喝,還真是讓他再度吃驚了。
他的軍威雖比不能首長,可也是從真正戰場於爬過的,當了幾年的兵再看到他一樣會壓鎮住,不說臉上慌亂,那呼吸肯定是要亂的。
這女娃還真是厲害了,別說臉色有變,就連呼吸都沒有變化!
是個人物!
所有同學替顧晨捏了把冷汗,那黑臉包公,長得跟鐵面似的軍人想要幹什麼啊!!難不成顧晨站得久把兵哥哥比下去,他心裏不樂意了?
當秦蔚剛還想再繞走一圈,顧晨嘴角挽着絲笑,華貴如綢緞般的聲音慵懶地打破平靜,「還能堅持多久不知道,最少現在還沒有什麼感覺。」
說着,她動了動手腳,神情輕鬆卻如自己所說真沒有多少感覺。
用袖子拭卻額頭的汗水,顧晨圍顧四周才知道自己成了最後一個退場的。
「請問現在幾點了?」仿佛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但西斜的太陽告訴她從開始到現在絕對不是十幾分鐘的事情。
臉上露出一絲笑的秦蔚剛抬手看了看表,硬色的聲音也柔了許多,「三小時又十四分,你站立的時間。」
施教官是驚悚到了,鐵面官還會笑!!!明明嫂子都說每次他回家都要把小孩嚇哭!
「哦,那還挺短的,難怪沒有什麼感覺。」顧晨聳聳肩,並不覺得自己站了三個多小時是件值得拽的事情。
哪怕重活一次,顧晨骨子裏依舊認為自己跟這些同學是有區別的。
聞言,施教官是虎軀一震,默默地側首了。
同學,你還真是會打擊人啊啊!!當你的教官真不是一般大壓力。
她的話還好是僅三人聽到,同學們只見得神出鬼沒的秦總教官示意顧晨隨他一道走走,而教官們則是吹起口哨,重新整頓。
不明所以眼上去的顧晨可沒有什麼自覺要落後身邊這位有軍銜的中年男子一步,反而是……習慣性的走前一步。
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崩指望她把溶入靈魂里只有長居上位才有的冷傲。
秦蔚剛的臉上出現很難得的錯愕,也就是一下便默認這種詭異行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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