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芊合力將楊偉楠這貨隨便丟在了一個房間,賀一凡選了左邊的房間,楊芊選了右邊的房間。
還好,蕭弘家特別的大,這麼多人住進來一點都不擁擠,仍舊顯得有些空曠。收拾妥當,幾人都早早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賀一凡翻來覆去睡不着,他一直在想媚娘為什麼執意要他,她到底想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什麼呢?
思來想去,賀一凡更睡不着了,反而變得愈精神了起來,他起身,來到窗前,看向外面的月亮。
月光皎潔,萬里無雲,整個天空帶着一層蒙蒙的光華。目光下移,賀一凡忽然看到,蕭弘站在院子裏,盯着一處地面呆。
眉頭微微皺了皺,賀一凡覺得蕭弘身上肯定有很多的故事,否則,他不會看起來總是那麼的消沉。
猶豫了一下,賀一凡抓起一件外套離開了房間。
院子裏,蕭弘靜靜地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座雕塑。賀一凡儘可能的放輕腳步,免得打擾到蕭弘。不過,當他距離蕭弘還有十多米時,蕭弘低聲開口問道:
「睡不着嗎?」
「啊,那個,確實睡不着。」
蕭弘撓了撓頭,咧嘴笑了笑。
「咱們去那邊坐一坐吧!」
蕭弘低聲開口,邁步向前走去。賀一凡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座涼亭。
兩人隨便坐下,賀一凡幾次張嘴,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有話就說吧,大男人,不要吞吞吐吐!」
蕭弘的目光雖然沒有看向賀一凡,但是他卻仿佛知道賀一凡有一肚子的疑問。
「蕭弘大叔,那個媚娘為什麼要留下我?我對她有什麼作用嗎?」
這個是一直困擾賀一凡的問題,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蕭弘,等待着蕭弘的回答。
「這個我也不清楚!」
「啊?那,蕭弘大叔,你為什麼會去那裏呢?你是專程去救我的?」
「不是,我只是偶爾路過那裏,正好察覺到了你的氣息,所以過去看看。」
賀一凡雙眼微眯,他有些不太相信蕭弘的話,覺得蕭弘似乎隱瞞了什麼。不過,蕭弘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賀一凡什麼都看不出來。於是,他搖了搖頭,只能先將疑惑咽進肚子裏,問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問題。
「蕭弘大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媚娘那群傢伙在那裏?」
「沒錯!」
「既然如此,蕭弘大叔,你為什麼沒有消滅她們?留着這樣的禍害在人間,豈不是……」
「豈不是在助紂為虐?你是不是想這麼說?」
蕭弘笑了,只是他的笑容帶着某種莫名的一位,賀一凡看不出來。
「小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這個麼,做好事兒就是善,做壞事兒就是惡!」
賀一凡想也沒想地就開口回到。
「呵呵,那麼,什麼是做好事兒?什麼又是做壞事兒呢?」
蕭弘的目光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好整以暇地看着賀一凡。
「這個,應該很好理解啊,幫助別人就是善,傷害別人就是惡。」
「那麼,如果你幫助的人去傷害別人,那麼,你說你是在為善還是在作惡呢?」
「這個是……」
賀一凡愣了愣,這個問題還真有些不好回答。
「這就好比一個人要去殺人,可是他受了傷,你會不會幫助他?在你明知道他傷好後要去殺人的情況下。你覺得,幫他是為善,還是不幫他是偽善?」
這樣繞來繞去的問題實在是弄得賀一凡腦袋都大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到了零,那個女殺手。當初他救了零,並且幫助她逃命,甚至於還傷了追殺她的殺手。之後,零反過去追殺敵人,其實,這與蕭弘的問題幾乎是一樣的。
蕭弘笑了,他抬頭看向空中的月亮,繼續開口說道:
「善與惡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樣的,或許在你看來是惡的事兒在其他人那裏則是善,而你認為是善的事兒在某些人眼裏就是為惡。因為我們是人類,所以我們覺得誅殺邪魅是為善,可是,如果換位思考,如果我們是妖邪,如果有陰陽先生擊殺同類,是否他們就是在為惡呢?」
「這個……」
賀一凡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總覺得蕭弘的話不對,可是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可是蕭弘大叔,那些傢伙是在傷害普通人啊,很多人都被她們吸了陽氣,說不定也有很多人喪命在她們手裏,難道,不應該剷除她們嗎?」
「是的,沒錯,她們傷害了不少人,但是賀一凡你告訴我,除了妖魔鬼怪會傷人外,我們人類難道就不傷人嗎?在古代,一將功成萬骨枯,或許為了一個人的,他就要犧牲成千上萬,甚至十幾萬、幾十萬人的生命,這種人是不是更應該剷除呢?」
賀一凡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不說古代,只說近代,為了金錢、權利、地位,哪個人不是將別人的屍骨當作踏腳石,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或許,那些妖魔邪祟要吸收你的陽氣,傷害你的生命,可是我要告訴你,現實生活里,活生生的人不但要殘害你的生命,還要強暴你的精神,玩弄你的,或許在他們的眼中,你不過是成功道路上的一個棋子。賀一凡,你告訴我,相比之下,誰更加的可怕?」
賀一凡再次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麼來反駁。
賀一凡笑了,他搖了搖頭,聲音變得低沉沙啞。
「賀一凡,你是養鬼的,你覺得,你養的符鬼是善還是惡?」
「他們是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是嗎?那她們之前呢?還有之後呢?如果你不在身邊的時候呢?或者說,你怎麼知道你所有的決定都是對的,都是善的,會不會她們在你的指揮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在為惡呢?」
賀一凡瞪大了雙眼,怎麼說來說去,搞的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大惡人了呢?這可真是鬱悶。
見賀一凡滿臉古怪神色,賀一凡哈哈大笑起來,他笑的很開心,很爽朗,笑着笑着,他忽然重重地拍了拍賀一凡的肩膀,開口說道:
「賀一凡,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麼?因為,你和年輕時候的我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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