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傳言,有妹妹的哥哥都是暖男,有弟弟的姐姐都是「潑婦」,別人家是怎麼樣秦明朗並不知曉,但是自家這位親姐姐表現確實夠爺們。
「喂,老弟啊,一年沒見有沒有想你親愛的姐姐我啊,這次我們部隊放假,我還帶了從部隊裏釣到的男朋友讓咱爸媽給掌掌眼,今天中午就能夠到家了,是不是很期待啊!」
「老弟啊,你這大學也上了一年半了,有沒有在學校里找個小女朋友發泄一下呀,沒有?!那有沒有找個男朋友啊,也沒有?這做姐姐的就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你現在不抓緊時間,到時候學校里那些優秀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有了男朋友,你就沒有挑選的餘地了,我不會吧,難道你居然在覬覦你的姐姐我?」
「行啊,臭小子,等今天中午回家我非得跟你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就這樣,掛了。」
對於姐姐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就直接斷然掛了自己的電話,秦明朗沒有表達任何不滿,現在他心心念的是對方最後那着重強調的「好好交流一下」的幾個字,作為被自己親姐揍着長大的孩子,他太清楚對方所謂的交流方式了,特別是近兩年對方參軍之後更是成為了其中精英特種兵,那十多年來凝聚的雌威一震,秦漢明就表示,「我認慫。」
「這個女瘋子。」
撇了撇嘴,秦漢明想極力表達自己的不屑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但怎麼看原本帥氣的面孔上都是扭曲,嚇得啊!怎麼着都沒法平靜自己的心情,在習慣的驅使之下,不知覺間秦明朗又來到了開着的電腦前,打算繼續自己擼啊大業,化滿腔悲憤為對各路隊友「友好」言語交流之中。
「我說明子啊,不知道你姐姐今天中午就要帶着男朋友來咱家了嗎,你嗎跟我都忙得腳不沾地,你就不能去廚房給你媽幫幫忙,還在這裏玩遊戲!」平日裏為人比較嚴肅的秦父今日裏難得有了些笑臉,可是看到「不爭氣」的兒子他心裏就覺得不爽,「去,給你媽幫忙去!」
「奧,知道了!」
明朗心中有些小委屈。
「我果然才是家裏地位最低的那一個啊」
沒有心情顧及來自於隊友們的臭罵,秦漢明老老實實關閉遊戲,亦步亦趨走進了廚房,跟自己老媽打了聲招呼,然後開始了一些簡單的洗菜、切菜的活計作為整個老秦家地位最低的一個,秦明朗怎麼可能不會做飯,廚房裏的一些道道他都門清,往日裏對於廚房重地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因為一個不小心做飯的任務就可能無緣無故落在他的頭上,只是今天他好像躲不過去了。
幾分鐘後。
「小明,你這個臭小子在這裏添什麼亂,巴掌大點的廚房哪裏有你折騰的地方,沒事幹的話去縣城接你姐去!」
「小明,滾出去!老媽你是不是想這麼喊,就問你是不是!」
明朗心中有些小憂傷。
心裏止不住的在咆哮,與此同時他努力緊繃着臉,極力壓制住不讓嘴角翹起來,快速走出廚房,在客廳取了自己的外套以及錢包,迅速閃人。早就忙糊塗的秦母忘記了一件事情,自己兒子廚房的手藝在這十幾年中早就被磨練出來了,待得幾分鐘後才醒悟過來的她在頗為懊惱,
「好小子,敢跟你老媽耍心眼,看我今後不好好跟你念叨念叨關於女朋友的問題!」
行走在村里街道上的秦明朗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心中有些惡寒,「這是哪個在偷偷算計小爺?」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沒錯,那是在嘲笑。
暖冬里的日頭,溫暖而毫不刺眼,整潔乾淨的村里道路旁,朵朵寒梅迎寒綻放,點點紅斑與樹下小孩子的新衣,成為這黑白主色調的蕭索冬日中里唯二的璀璨,格調清新,奪人眼球。
邁着輕鬆地步子走在這樣的道路上,欣賞着這難得的景色,一掃原本冬日的陰霾,秦明朗不在壓抑自己內心的愉悅,兩邊嘴角同時微微翹起,繼而肌肉牽動着兩隻眼睛都出現了一條明顯的弧線,很快這種弧度又轉變成為一名青年男子青春肆意的飛揚呼喊。
「啊」
「呦,朗哥,心情不錯嘛。」「臭小子,大早上的鬼叫什麼!」
村子裏很多人都是相互認識,而且通常關係都還不錯,路上遇到了不少人,見面後都不免大哥招呼,問候一聲。
現在村子裏與縣城之間都有「城鄉快客」,而且通常頻率還不低,每半個小時就能有一趟車路過,秦明朗到達村子裏設置的候車處時時間趕得比較巧,正好趕上一輛經過此處的客車。
一路上客車走走停停,車上的人變得越來越多,擁擠不堪,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縣城後的秦明朗心情變得十分糟糕,「有沒有搞錯,都快把小爺給擠成肉餅了,還有這一路上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在佔小爺便宜。」
秦明朗心中憤憤,但卻不干擾他今天要逛遍縣城的注意,現在距離姐姐秦漢月到達的時間還早的很,他心中還想着這段時間買些禮物討好對方,「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希望自己這個女漢子姐姐到時候能夠下手輕點。
朗寶寶心裏苦啊。頭上三座大山猶在,他就得一直就這樣裝孫子。
「沒關係,不就是跟自己未來兒子一輩嗎,小爺不在乎!」秦明朗心中勸慰自己,確是越想越心酸,一時間有些失神,竟連逛縣城買禮物的心思都淡了。
縣城裏街道上車來車往,燈紅酒綠的一片繁華之中,有一迷惘青年正自信步遊走,也許是命中注定,亦或因緣巧合,不知不覺間,秦明朗竟來到了街道處的一個夾角,從一處門前播放着「大悲咒」唱段的門店前走過,並被其驚醒。
秦明朗抬頭仔細打量,之間這是一件不起眼的小型門店,「一念堂」三個鎏金的大字招牌金光閃閃,配合着繞耳的音樂,在這個城市的小角落裏,頗有那麼一些味道。
「佛教用品店?」秦明朗苦笑,沒想到會走到這種地方,他本不相信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但卻止不住的好奇心,從店門口伸着頭猛往裏面瞧。
「小哥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說話的是從小店門口站立的中年男子,簡單樸素的穿着打扮看起來溫文爾雅,「既然有緣不妨進來瞧瞧放心,只是看看又不花錢!」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起初秦明朗還不信,但是看着面前這個慈眉善目的大叔,這對於異性簡直就是大小老少通吃啊,一身中年男子的成熟魅力,讓他心中生出很多好感。
中年男子側步,他也沒有推辭,跨步邁入了這個燈光不足略顯幽暗的小店。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兩側貨架上擺放着琳琅滿目的佛門物品,使得秦明朗一時間目不暇接。
邁着緩慢的步子他走過一件件擺放着的物品,仔細打量確只是觀摩卻不動手,一些基本的防範之心他還是有的。
「老闆你可真夠敬業的,」中年男子將秦明朗請進屋子後就一直沉默不語,「既是檀香,又是緣啊緣啊什麼的。」
秦明朗毫無惡意,只是在打趣這位奇怪的男子,這人停了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好吧,老闆這條珠串我要了,」秦明朗在架子上取了一條不知什麼木頭雕刻的暗紅色手串,看起來頗和他的眼緣,也不能白進來一次不是,只是雖然還沒看完整個小店,他卻察覺如今時間不早,該去接自家老姐的車了。
當秦漢月那個女人領着男朋友下車後,看到自己弟弟已經提着禮物等待,秦明朗把姿態擺的這么正,他還就不相信那個女人在外人面前一點臉面都不給他留。
「誠惠一百八。」
瞧人家這生意,這數字,秦明朗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講價,十分麻利的就付賬了事,並且順手將手串套在了自己左手腕上,離了小店。
車水馬龍,人語喧囂,熙熙攘攘,溢彩流光。
此時秦明朗心七上八下,很是不安,他發現自己這七逛八逛終究是耽誤了大把時間,正值年節很多賦閒在家的傢伙,都出來湊熱鬧,弄得偌大一個縣城,出租車都不好打,他只能一手伶着幾個禮物包裝袋,同時在路上狂奔。
接近車站,秦明朗已氣喘吁吁。
「小明子,在這裏!」
秦明朗聽到這熟悉的呼喊,四處張望,正好瞧到對面馬路正有一打扮青春靚麗的女子正努力呼喊,正向着他揮手。
他不敢耽擱,來到斑馬線處,看到指示燈由紅轉綠,與身旁二十幾個同樣要過路的行人一起,走向對面。
一切都顯得很是順利,直到
二十多人按照交通規則,通過這條繁忙的道路,一位位都很是擊破終究是失了謹慎,就在所有人沒有意識的時候,卻只聽到「嗡嗡」自遠處快速傳來的汽車疾行的聲音,一輛昂貴的紅色跑車沒有給人絲毫反應的時間,跨越人們驚愕的眼神,穿過空氣中迴響着的尖叫,狠狠的撞在了斑馬線上二十多人的人群中
一場車禍來的是這樣突然,令人猝不及防,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十多個人,周圍行人尖叫、呼救,紅色法拉利跑車內正有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毫不猶豫的在此發動汽車,橫衝直撞徑直離去。
一個滿臉悽然惶恐的幹練女性尋着那個熟悉之人車禍之前的位置在血泊之中尋找着什麼,確是極為驚愕的對方依然了無蹤跡,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煞氣的望向已經遠去的紅色影子。
確是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就連秦明朗自己都不知道。
就在車子即將撞在他的身上之時,一股溫暖的氣流伴隨着束縛左手腕處的手串崩碎消失連轉全身,而後他就感覺一種撕扯之力突然出現在他的身上,隨着他的身子變得越來越淡,正在這個世界消失沒錯,就是這麼爛俗,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的他心中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想法,
「別啊,小爺還想知道到底是哪頭豬拱了秦漢月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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