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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顧婉婉都是顧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孫女,也是讓顧老在一眾老爺子面前得意炫耀的乖巧可愛懂事的好孫女。甚至,不可諱言,顧老在得知顧婉婉喜歡上傅建柏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曾對顧婉婉寄予厚望過……
只可惜,這所有的幻想在今天都遭受到殘酷的破滅。
「為什麼……」這一刻的顧婉婉腦子裏仿佛想起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想到,嘴裏也喃喃自語着,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最不希望的事情,竟然以這樣一種讓人措手不及的方式出現了,並且快得讓人根本就無從拒絕,也無法拒絕,只能任由自己被那些負面情緒給湮沒。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還是顧老出聲拯救了陷入陰暗情緒里幾乎不可自拔的顧婉婉:「婉婉……」
顧婉婉猶如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里飄浮了不知多久,在即將被下一處浪頭給打暈過去,不得不面臨自己的生命即將就此消逝在天地間的落水的人,突然看見了不遠處開過來的遊船似的,只覺得將自己層層包圍住,讓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的痛苦和黑暗一瞬間消失,就連那黯然的眼眸也恢復到平日裏的清明。
緊接着,顧婉婉就猛地撲到顧老面前,一臉焦急和期盼地拽住了顧老和胳膊。
見狀,顧老以為顧婉婉終於想明白了,正在心裏得意自家孫女也是有那麼幾分慧劍斬情絲的魄力時,卻在下一刻就立刻黑了臉。無它,只因拽住他胳膊的顧婉婉竟然開口說道:「爺爺,求求你,幫幫我……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讓傅老不滿意許麗娟,讓傅建柏和許麗娟退婚……」
顧老將自己的胳膊從顧婉婉手裏拽出來,一臉嚴肅地看着顧婉婉,雖心裏浮現一絲失望和嘆息,但依然不願意就這樣放棄顧婉婉,遂冷聲提醒道:「婉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若是平日裏,極擅長從周圍人的神情舉止里分析出對方心裏想法的顧婉婉,絕對會注意到顧老話語裏的冷漠和警告之意。但,此刻的顧婉婉滿腦子都是「一定要整死許麗娟這個在她眼皮子下撬牆角的小婊砸」的憤懣,故,顧婉婉不僅沒有注意到顧老的提醒,反而還再次重申道:「爺爺,我和柏哥不僅是青梅竹馬,還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媽和阿姨當年曾說過,待我學成歸國後就為我倆定婚,就連阿姨病逝之前都還念叼着這件事情,若不是柏哥當時身上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根本就抽不出身回京,我現在早已嫁給柏哥了。」
臥槽!什麼時候「指腹為婚」這幾個高大上的文字淪落到形容一個兩歲的小男娃,和一個一歲的小女娃之間初次見面那驚天動地的震驚了所有人的哭笑不得場面了?
與其這樣說,還不如用「冤家見面,互別苗頭」這樣的話來形容,這才對得上傅建柏每次見到顧婉婉時心裏滋生出來的煩燥和不豫等情緒。
於是,知曉兩人之間真實情況的顧老並沒有被顧婉婉給說服,甚至還不再掩飾自己心裏的失望:「婉婉,你明知道那只是你媽和你那阿姨之間的玩笑話……」
「不!」顧婉婉面色劇變,眼底浮現一絲長久以來的期盼和擔憂等複雜的情緒突然被戳穿的驚惶,轉瞬即逝,嘴裏卻不依不饒地大聲吼道:「爺爺,這件事情明明是你和傅爺爺都認可的,默認的。若非如此,你們怎麼會鼓勵我和柏哥來往,甚至還有意無意地在我面前提及柏哥的興趣愛好……」
這回,就連顧老成功地被噎住了,誰讓他當年確實做過這樣的事情呢?也正因此,他才沒有注意到顧婉婉話語裏的心虛!
萬般無奈之下,顧老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婉婉,既然你也知道,那麼,你說說看,你和傅建柏認識的這二十多年裏,他待你如何?說實話,我確實很看好傅建柏,但是,哪怕若傅建柏對你流露出一絲半毫的喜歡,我也絕對一早就舍了這張老臉替你求到傅老那兒,讓你夢想成真!可,事實真相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說到這兒時,顧老還搖了搖頭,若有深意地提醒道:「紙包不住火,這些年來,你私下裏做的那些事情並不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只是大家都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揭過了。但,你不會到現在都以為傅老和傅建柏這兩人都還被瞞在鼓裏吧?」
「不……」當頭被潑了好幾桶冰水的顧婉婉立刻嫣了,根本就顧不上去追究顧老為何會知曉這些她想方設法隱瞞的事情,只是深吸一口氣,強按下滿腹的驚惶害怕等情緒,一臉受傷地回望着顧老,一幅無辜受冤的淚眼汪汪模樣:「爺爺,我是你看着長大的親孫女,你為何會相信其它人的話,而不相信我呢?爺爺,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話落,顧婉婉就掩面,轉身,打算跑回房間痛快地大哭一場,然後再細細地思索對策。
偏偏,就在這時,顧老那冷冷的警告聲再次在她的身後響起:「婉婉,許家小丫頭不是你隨便能動的,為了你好,我勸你還是趁早收了心裏的那些壞主意,乖乖地回到國外再去進修個幾年。待你真正地學成歸國後,我一定會為你挑選一個合你心意的夫婿。」
「爺爺……」顧婉婉猛地轉過身,雙眼瞪到最大,滿臉驚訝和不可置信地望着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沉穩如鐘的顧老。
在這一刻,顧婉婉只覺得一股酸澀和憤怒的情緒從心底最深處迅速漫延到全身各處,腦子裏那根理智之弦也徹底崩斷:「許麗娟痴戀林昊蒼十多年,甚至還曾準備在十八歲生日宴會上宣佈訂婚的消息,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年時間裏就忘淨前塵不說,還移情別戀地喜歡上了柏哥?最重要的是許老和傅老怎麼會容忍這件事情的發生?爺爺,你不覺得這後面有古怪嗎?我不相信,你真得看不出來這是許家和傅家準備聯手稱霸華國的前兆!在這種情況下,你竟然勸我收手不對付許麗娟,並且祝福她和柏哥百年好合,這不可能!」
話落,顧婉婉就如一陣風般迅速奔了出去,只令坐在原處的顧老徒然地伸出右手,然後默默地放下,許久後,才從嘴裏逸出一聲長嘆:「婉婉,這個世間有那麼一種感情,它叫一見鍾情……」
被一眾老爺子認為嫣壞嫣壞,滿腹算計到連腸子都是漆黑的顧老又怎麼可能不會生出這樣的疑惑?不過,再多的懷疑,在見到許麗娟和傅建柏深情相擁的那一幕時都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嘆息和遺憾。
在顧老看來,傅建柏是整個京城一眾二代三代中的「奇芭」,小小年紀就從傅老手裏接過家族重擔參軍。在這期間,傅建柏沒有依靠家族勢力,獨自奮鬥拼搏不說,還以一種打破眾人眼鏡的勢不可擋的強悍勢頭在短短几年裏就連升好幾級,一躍成為了眾多軍部大老們心中最適合的接班人選,更以遠超一般人的強悍身手頻繁地出任務,習慣了在生死之間遊走中提高自己的實力……
這樣的人,可謂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以至於連顧老這樣的人每每提到傅建柏時,都不止一次地生出「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嘆。
當然,最重要的是傅建柏是翻遍整個華國二代三代中也難得一見的潔身自好的典型。要知道,以傅建柏的身份和地位,哪怕傅建柏長得五大三粗,丑得不能入眼也能吸引到一眾美女自薦枕席。而事實上,傅建柏不僅不醜,反而還因為常年的訓練帶上了一絲難得在京城二代三代們身上見到的陽剛正氣。這樣的傅建柏,不僅僅是京城一眾世家貴女選夫名單的榜首,更是一眾老爺子老太太們心中最適合的孫婿人選,顧老也不例外,甚至顧老還暗自慶幸過顧婉婉和傅建柏之間的情份……
不過,往常顧老有多麼地慶幸,眼下,顧老就有多麼地傷感和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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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相似的談話內容也在於家展開。
在將於勝澤喚到書房裏後,於老先打起了溫情牌:「小澤,你的身體現在恢復得如何?」
在於老的示意下落坐的於勝澤感激地說道:「爺爺,讓你擔心了,昨天醫生還說,我的身體恢復情況比預計還要好得多,按照這個勢頭,估計再過兩個多月就能拆除鋼板進行復健了。」
「這就好。」於老點點頭,又關切地詢問了於勝澤幾句,並且叮囑於勝澤要好生注意調養身體,務必不能留下任何的暗傷,否則不僅會影響到他的工作,更會有礙他以後的身體健康。在得到了於勝澤一連再地點頭贊同後,於老才話峰一轉,不慌不忙地說道:「今兒個,我之所以叫你過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於勝澤驚疑不定地眨了眨眼,總覺得在這一刻平素給人予直爽感覺的於老身後突然冒出幾條狐狸尾巴,於是難得慎重地問道:「爺爺,是什麼好消息呢?」
於老摸了摸下巴,仿佛沒有注意到於勝澤流露出來的戒備和警惕似的,不緊不慢地說道:「許家小丫頭和傅家小子在交往,依我的估計,再過不久就能接到他們兩家的訂婚請柬了,你說,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這是好消息嗎?!
若可以的話,於勝澤還真想跑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仰頭咆哮一通,以發泄心裏的鬱氣。而事實上,這時,於勝澤也明白了於老今天將他叫到書房裏的用意——顧婉婉痴戀傅建柏,以顧婉婉的性子,若得知了這個消息還不知會在極度的嫉妒之下做出什麼樣瘋狂的舉動來?如此一來,誰敢肯定痴戀顧婉婉的他會不會在顧婉婉的刻意挑撥之下頭腦一發暈地就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若於老知道於勝澤心裏轉過的念頭,只怕會喜極而淚地拍着於勝澤的肩膀說他終於醒悟了,終於看清楚了顧婉婉那張隱藏在端莊賢淑面容下的蛇蠍心腸,這真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
事實上,於勝澤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是這半個月來於家一眾人齊心協力地在結果——即使再蠢笨的人,在身旁的親人一連再地將所有的事情都掰碎了細細分析的時候,不管自己心裏怎麼想也難免受到影響。更何況,於勝澤還並不是一個蠢笨的人,往常不過是常年累月待在部隊裏,幾乎都見不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對於女孩子的了解當然就浮於表面,又如何夫是顧婉婉這個已經有着十多年愛情經驗老手的對手!
「爺爺,我明白你的意思。」於勝澤心裏苦澀不已,結合這段時間於家眾人的說教之詞,他終於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前段時間差點犯下足以顛覆整個於家的大錯!
一想到顧婉婉隨口提及的傅建柏的新歡竟然是許麗娟,而他竟然傻愣愣地開着撞向許麗娟所乘坐的車這件事,就讓於勝澤後怕不已。幸而許麗娟好命地避開了,否則,若是許家和傅家知曉這件事,還不知道會如何聯手對付於家呢!
縱然如此,在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於勝澤也幾夜未眠。若不是那時的他還重傷在身,根本就沒辦法離開醫院,若不是於老在勸阻不了的時候,直言已經幫着他在許老面前說和過,更有許麗娟的閨蜜於佳宜在一旁說和,最終得到了許麗娟的諒解,說不定,他早就被心裏的負罪給折得精神失常了。
於老挑了挑眉,不敢相信地再次問道:「你真得明白了?」
「嗯。」於勝澤重重地點頭,承諾道:「爺爺,你放心,我現在就將顧婉婉的電話拖入黑名單,從此以後再也不接顧婉婉的電話,專心養傷,待到身體恢復後就立刻回隊。」
於老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仔細地打量了於勝澤許久。末了,在發現於勝澤這些話確實發自內心,不帶一絲摻假的水份後,他才一臉欣賞地點頭道:「不錯,小澤,你終於長大懂事了。」心裏卻暗搓搓地想:他就說嘛,於家的基因一向很好,怎麼可能出一個「為愛而瘋狂」的孫子,原來只不過是被表面上的假相給蒙蔽了!
「……」明明已經27歲,卻依然被於老當作小孩子的於勝澤滿腹的無奈和嘆息,卻根本就說不出一句為自己辯駁之詞。誰讓以前的他確實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呢,竟然會因為所謂的「愛」而頭腦發暈地做下了那麼多瘋狂的事情。幸而他及時地清醒過來了,還是那個讓於家長輩欣慰的小輩,也是一眾同齡人敬仰的目標!
……
正在泡澡的許麗娟,望着叮噹特意吩咐小Q投射到浴室牆壁上的這一幕,不知該嘆還是該樂。
她就說嘛,極擅長在各種合同和條約中坑外國「友人」一次又一次的於老,怎麼可能是那麼一個直爽的性子,原來,這才是於老的真實面目——漫不經心地就將一場將會影響到於家的危機給消彌於無形不說,還利用此事再次增加了於家眾人的凝聚力,並且借着於勝澤一事給一眾小輩們敲了個警鐘。
女人,尤其是那些看起來端莊賢淑、大氣優雅的,其實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夜,許麗娟再次做了個好夢,以至於第二天早上五點時,她難得滿腹不舍地賴床了,腦袋一直磨蹭着枕頭,閉着眼睛,恨不能再次入夢。
叮噹睜開雙眼,姿態輕盈地跳到床下,爪子緊緊地扣着地毯,弓着身子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才一臉竊笑地喚道:「小娟,太陽都照到屁股上了,還不快點起床!」
許麗娟翻了個身,充耳不聞。
見狀,叮噹竄到床上,一邊在許麗娟身上蹦躂着,一邊叫囂道:「快點起床啦,我還要圍觀許德宇被你和傅建柏兩人聯手狠虐的美景呢!」
「叮噹,你好囉嗦!」許麗娟掀開被子,猛地坐起身,任由躲避不及的叮噹被埋在厚重的被子下面,笑眯眯地走到衣櫃前面,挑了一套淡粉色的運動服換上,然後將頭髮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叮噹掙扎了許久,依然未能從被子下面鑽出來不說,還悲哀地發現自己越掙扎,就越沒辦法找到出口,立刻就知道許麗娟又將被子給揉成了一個麻花,遂壓下滿腹的鬱悶和懊惱,哭泣着哀求道:「小娟,救命……」
刷了牙又洗好臉的許麗娟走到床前,將叮噹從被窩裏解救出來,然後才輕點叮噹的腦門,道:「乖,下次不許再擾人清夢了,懂?」
懂什麼懂?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位面交易器,心思一向天真單純,直來直往,哪像你們人類,明明一句普通的話都能歪曲出無數種意思……
叮噹默默地在心裏吐嘈着,一聲不吭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着許麗娟,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果然,下一刻,許麗娟就立刻頓住了到嘴的教訓之詞,輕撫叮噹的腦袋,安撫了叮噹一會兒後,才由着叮噹跑到一旁去洗臉漱口,自己則將被子再次疊成豆腐塊,然後就坐到梳妝枱前,往臉上塗抹起護膚品來。
已經收拾好的叮噹跳到桌子上,對着鏡子一邊欣賞着自己的風姿,一邊還不忘記吐嘈許麗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人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洗個臉要考慮用洗面奶還是洗面皂,它們都具備什麼樣的功能,適不適合自己的皮膚不說,洗完臉後還得往臉上里三層外三層地塗東西,什麼爽膚水、精華、眼霜、保濕霜、防曬隔離露……嘖,對於那些分分鐘幾百萬進賬的人來說,你們這樣的行為就是典型的浪費時間,虛度歲月和光陰!」
「至少我還沒有化妝,也沒有太過挑剔衣服和飾物,否則,少於一兩個小時我都出不了門。」許麗娟順手捏了下叮噹的尾巴,補充道:「所以,你哪,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只是提醒你,許爺爺和許德宇已經等在客廳里,準備出門了。」
「嗯?」許麗娟忙不迭地抬頭,看了下牆壁上面的時鐘,發現指針已經指向了五點十分時,也顧不上說些其它的,打開門就朝樓下跑去。
被晾在桌子上的叮噹忍不住叫道:「「臥槽,我這是被丟下了?有這樣見色忘友的嗎?」
好吧,這個時候的叮噹早就忘記了它是故意沒有提及傅建柏也等在客廳里……
接着,叮噹一邊悄悄地吩咐小Q隨時準備錄像,一邊打開房門,如一隻白色的皮球般迅速竄到樓下,嘴裏也不忘記叫道:「喂,小娟,等等我!」
望着突兀地出現在客廳里的傅建柏,出乎叮噹意料之外,許麗娟只是愣怔了會,很快就揚起燦爛的笑容:「傅大哥,早上好。」
「早上好,小娟。」今天的傅建柏難得地褪掉了平時的軍裝,換上了一襲淡灰色休閒運動服。這身裝束不僅沒有磨去他身上那冷冽的氣息,反而還讓他整個人變得越發地俊美帥氣起來,只令許麗娟也不由得暗嘆一句:傅建柏還真是標準的衣服架子,不管穿什麼衣服都能彰顯出他那獨特的氣質。
「爺爺,五哥,早上好。」在這一刻,察覺到許老和許德宇兩人看向自己時那帶上了一絲哀怨的目光,許麗娟立刻掐滅掉腦子裏那些飄渺不定的幻想,笑眯眯地同許老和許德宇兩人打了個招呼,嘴裏也不忘記問道:「爸和媽他們已經出去了嗎?」
「是啊,四伯和四伯母身體真好!」許德宇活動了下身子,只覺得一陣難言的酸痛迅速瀰漫了整個身體,不由得眥牙咧嘴,心裏也再一次生出退縮之意:「爺爺,今天我就不用去跑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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