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野洋子的房間內。
一些警官依舊在進行着現場勘查,舒允文進入房間後,好奇地在周圍掃了兩眼。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紅着眼睛,低着頭;毛利小五郎則像是一隻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的,好不活躍,小蘭站在旁邊,輕聲安慰着沖野洋子。舒允文又掃了幾眼,果然在沙發後面看到了柯南、元太、步美、光彥他們四個小傢伙。
目暮警官在門口位置,有些頭疼地看着舒允文、冢本數美等人,問高木長介道:「長警官,我記得,我只是讓你去把那位池澤友子女士帶來現場的吧?可是……你怎麼會帶來這麼多多餘的傢伙?」
說到「多餘」這兩個字的時候,目暮警官的目光着重在舒允文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對於這一類經常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偵探,目暮警官的內心,其實很複雜。一方面,因為這些偵探敏銳的觀察力,在偵探的幫助下,警方能夠儘快破案,逮捕罪犯;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講,這些偵探能快速偵破案件,而警方卻做不到,反倒從另外一方面說明了警察的無能,這讓目暮警官心裏面很不爽。
高木長介解釋道:「目暮警官,在我們找到池澤友子女士的時候,這些人都和池澤友子女士在一起,所以,我覺得他們也算是關係人,就一起帶來了。另外,那個長着一張大叔臉的高中生的傢伙,似乎很篤定我們這裏發生了兇殺案。我覺得,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舒允文舒桑嗎?」頓時,目暮警官看向舒允文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這邊,舒允文已經微笑着湊了過去,和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打了聲招呼,然後,舒允文轉而湊到了柯南他們那些人的跟前,先在元太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元太,你放學不回家,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你媽媽知道你在這裏嗎?」
元太連忙把書包擋在身前:「允文哥哥,我們只是在找柯南玩的時候,湊巧遇到了案件而已。而且,剛才警官伯伯已經給家裏面打過電話了……」
「嗯,好吧。你準備一下,一會一起回家。」
舒允文和元太招呼了一聲,然後才又低頭看向正托着下巴思考的柯南,笑眯眯地問道:「江戶川小朋友,你有沒有什麼發現啊?」
柯南這時候正在思索中,微微頷首:「現在已經有了一些頭緒,不過,卻還不能認定兇手是誰。可以肯定的是,沖野洋子小姐還有他的經紀人山岸榮一,肯定都知道些什麼。還有,那位池澤友子在現場留下了耳環,也很可疑……」
「是這樣嗎?」舒允文微笑着摸了摸柯南的頭。
而柯南這時候也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手忙腳亂地掩飾道:「哈哈!我是在玩推理遊戲哦!兇手就是你!哈哈哈哈……」
嗯,變小以後試圖掩飾什麼的柯南,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個逗比啊!
舒允文又摸了摸柯南的頭,笑眯眯地開口道:「那你慢慢玩哦!如果要是有什麼發現的話,一定要記得告訴我,知道了沒有?」
「知、知道啦!」柯南咧嘴笑着,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撓着頭。
柯南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忽然間,卻見一個拳頭砸到了柯南的頭上,把柯南打的滿頭冒星星:「你這個小鬼!不要在這裏給別人添麻煩,知道了沒有?」
柯南險些淚奔。
踏馬的,我明明很老實地躲在沙發後面好不好?
舒允文地注意力從柯南這裏移開,扭頭一看,目暮警官已經在盤問着池澤友子,而且基本上已經斷定,池澤友子肯定偷偷摸摸地進過沖野洋子的房間,被列為重大嫌疑。
冢本數美這是第二次見到兇案現場,似乎還有些畏懼,在瞄了幾眼後,和舒允文告罪一聲,跑去和小蘭湊一塊了。
舒允文口中念動着巫咒,一道「鬼巫術·鬼眼」使了出來,頓時眼前的景象一變,一團煙霧狀的東西穩穩地貼在木質地板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吸引似的。就在它的跟前,一個鑑識官也在調查着什麼,臉幾乎就要和那團煙霧,幾乎就要和煙霧湊到一起了!
舒允文見狀,微微眯了眯眼。
鬼這玩意,尤其是新生鬼,如果要是不小心接觸到的話,危害其實也是有一些的。如果是長時間接觸的話,身上沾染了鬼氣和陰氣,說不定還會生病,晚上做噩夢,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
「那位蹲在地板上的警官……」舒允文開口喊叫了一聲,頓時,那個警察忽然間扭頭,看向舒允文,驚愕道:「原來是允文桑?請問有什麼事嗎?」
舒允文愣了一下——哎喲我去!這不是登米嘛!他所在的世界,可和漫畫裏面不一樣,前兩次命案的時候,舒允文可都在現場看到了登米。
而且,他現在看到的算是什麼情況?
登米的身上,居然會夾雜着不少的陰氣還有鬼氣。
雖然都很弱,但正常人在這情況下,應該早就噩夢連連了吧?
舒允文擺了擺手,笑着說道:「沒、沒什麼。嗯……如果登米刑事回去以後,晚上會接連做噩夢的話,還請聯繫一下克勤除靈事務所,我會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松下君,請拿一張名片交給登米刑事。」
「是,允文大人。」松下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從衣服兜里拿出了一張名片,彎腰遞給了登米。
登米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接了過去,向着舒允文和松下平三郎道謝:「多謝了。」
目暮警官這時候一腦袋黑線地從旁邊走了過來:「允文桑,請問你有什麼發現嗎?」
說話的時候,目暮警官還瞪着舒允文。
你特麼來現場就來現場,還從這裏的警察身上拉生意算是怎麼回事?小樣兒你不要太找抽啊!
舒允文仿佛沒有看到目暮警官的神情似的,微笑着開口道:「不好意思,目暮警官,我這裏並沒有什麼發現。」
目暮警官轉身走開,舒允文又在周圍掃了兩眼,然後才忽然問松下平三郎道:「松下君,你心裏面,是不是一直不相信有鬼怪的存在?」
「不,當然不是……」松下平三郎連忙否認。
「你想看看嗎?」舒允文微笑扭頭,問道。
松下平三郎渾身一顫,然後結結巴巴地問道:「可、可以嗎?不會太麻煩嗎?」
舒允文隨口道:「不麻煩的,只是一個小法術而已。用我們這一類的人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開陰陽眼,很簡單的。」
松下平三郎猶豫了一下,才咬牙道:「當然,如果可以的話……」
他也想見識見識,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怪!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想確認一下,舒允文到底有沒有那種奇特的能力。如果沒有的話……他可不是那種願意屈尊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手下的那種人!
舒允文手一揮,一個簡單的「鬼巫術·鬼眼」,便施展在了松下平三郎的身上。
瞬息之間,松下平三郎只覺得眼前景象變幻,與之前的時候,已經有了些許不同,而最吸引他注目的,就是那個在登米刑事前的霧氣團。雖然只是隱約可見,但他分明能夠感覺得到,那個霧氣團的表面,似乎時不時地會凝聚出一張人臉來……
「啊……」松下平三郎低聲叫喊了一聲。
周圍,幾個人的目光看了過來,目暮警官更是凝重地問道:「松下先生,請問,您有什麼發現嗎?」
「沒、沒有。」松下平三郎連忙搖頭。
等其他人的目光都移開後,舒允文才低聲道:「松下君,你用不着大驚小怪的。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新生鬼而已,對人根本沒什麼威脅……」
松下平三郎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問道:「那位登米刑事的身上,怎麼好像也沾着一些……」
「噢,你說那個啊。」舒允文隨意地說道,「那是他不小心沾到了一些鬼氣和陰氣,晚上睡覺的時候,肯定會做噩夢,運氣不好的話,還會大病一場……」
等等——剛才舒允文好像說,新生鬼對人根本沒什麼威脅來着?怎麼現在做惡夢、大病一場都出來了?
你特麼在逗我?
舒允文微笑着說道:「松下君,你放寬心。登米刑事身上之所以那麼多鬼氣和陰氣,主要要是因為他經常出現在這一類案發現場的緣故,普通人的話,根本沒這條件的。」
說話的工夫,一位警官正巧從那隻新生鬼的身上穿過,然後只見那霧氣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同時,舒允文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訝神色:「奇怪,它居然一動都沒動?」
說話的時候,舒允文已經不管松下平三郎,直接走到了登米刑事跟前,認真地盯着地板看了看,然後終於發現了地板上的東西——
那是一根頭髮。
舒允文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心裏面嘀咕着:「難怪這玩意兒一動也不動,原來是有執念,在守候着什麼東西啊!對了,這個頭髮似乎是……」
舒允文又想起了一些劇情。
這根頭髮,似乎就是沖野洋子的。自殺男在死以前,緊緊地抓在手裏面,想要誣陷沖野洋子來着。
看樣子,他的執念,應該就在這根頭髮上……
像是這種有執念的鬼,其實很可怕的。這一類的新生鬼,如果要是沒人管,而且最後僥倖存活下來的話,很有可能變成強大的惡鬼、惡靈什麼,到時候可就不好對付了。
不過,從名偵探柯南能演七百多集,沖野洋子還經常出來跑龍套這點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自殺男,最後也應該沒有真的變成惡鬼。要是變成惡鬼的話,沖野洋子應該早就被弄死了。
「可惜了,這傢伙是自殺的。要是被人殺掉的話……嘖嘖……這對我來說,又是一頓美味了。」
舒允文心裏面琢磨着,正想隨手把自殺男的魂體打散,忽然間,舒允文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扭頭看向了眼圈紅紅的沖野洋子。
嗯,這個可愛的美少女,要是能發展成下一個客戶的話,貌似也是美美噠~
想到這裏,舒允文又扭頭看向松下平三郎:「松下君,請拿一張名片給沖野洋子女士。」
松下平三郎愣了一下,然後才應了一聲,匆忙又從衣服兜里的名片盒子裏摸出了一張名片來,遞給了沖野洋子:「沖野桑,請手下。」
「啊?啊……」沖野洋子迷糊地把名片拿了過去,看看名片上的內容:克勤除靈事務所……
誰能告訴她,這是個什麼鬼?
舒允文這時候微笑着上前,解釋道:「沖野洋子小姐,我是克勤除靈事務所的社長,舒允文。這兩天,您可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過,您不必害怕。需要的時間,請聯繫我們事務所,我會幫您解決困擾的。」
「啊……謝謝。」沖野洋子道謝一聲,臉上的表情很迷茫。
這時候,目暮警官又黑着臉湊了過來,瞪着眼問道:「允文桑真的沒有什麼發現嗎?」
在問話的時候,目暮警官心裏面還在咆哮着。喂喂喂!你這個混蛋,不要太得寸進尺好不好?剛才給我們警務人員發名片,現在又特麼給沖野洋子發名片——這不是你家事務所,好不好?
舒允文一臉的不好意思,伸手撓頭道:「不好意思,目暮警官,我還沒有什麼發現。我又不是什麼名偵探,像是這種事情,你不是應該去問那邊的毛利偵探大叔嗎?」
目暮警官伸手一拍腦門,直接無視了舒允文提到的毛利小五郎:「是這樣嗎?不過,允文桑曾經幫我們解決過兩起殺人案,所以,我覺得允文桑也很擅長推理……」
目暮警官的話還沒說完,這時候,卻聽舒允文書包里的大哥大又響了起來。
舒允文向目暮警官做個抱歉的收拾,然後手忙腳亂地拿出了大哥大,接通以後,才問候了一聲,聽到對面說話的人後,立刻緊接着開口道:「是美惠姨嗎?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事務所這裏有點事情,而且我的運氣不太好,似乎又被捲入了案件裏面。對了,我在這裏還看到了元太……哈伊!我知道了。我會儘快回去的,麻煩美惠姨了。」
掛掉了電話以後,舒允文一心只想着趕快解決案件,立刻對還在跟前的目暮警官道:「報告警官,我有一些發現。這個人,似乎應該是自殺吧?」
目暮警官的臉頓時更黑了,心中一個小人正提領着舒允文,左右開弓地往舒允文臉上扇着:「允文桑,你剛才還說,根本沒任何發現的!」
舒允文愣了一下,然後又不好意思地撓頭:「啊?我剛才又說過嗎?會不會是警官大人聽錯了?」
目暮警官嘴角抽抽了兩下,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然後又認真地問道:「那,允文桑,你說這個人是自殺,那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舒允文對這個案子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也只記得是自殺而已,更詳細的,卻說不出來,「這個……我也只能猜出來是自殺。至於證據什麼的,我感覺毛利偵探應該比我更專業吧?」
「猜、猜的?」目暮警官有一種當場吊打舒允文的衝動,「允文桑,拜託你認真一點好不好?!這裏是殺人案,不是遊戲!」
這時候,毛利小五郎也跟過來湊熱鬧道:「舒桑,自殺什麼的,怎麼可能?正常人,怎麼可能刺自己的背部?其實,真正的兇手,我已經瞭然於胸了。沒錯,真正的兇手,就是山岸!你這個傢伙!」
毛利小五郎的手剛剛指向了山岸榮一,忽然間,只見一個煙灰缸從背後飛了過來,打在了毛利小五郎的後腦勺上。緊接着,只見毛利小五郎「哼哼」着倒下,正好坐在了沙發上,頭微微垂下。
舒允文見狀,愣了一下。
煙灰缸打中後腦勺?還有這模樣……就是沉睡的小五郎?
另外,話說起來,毛利小五郎每次倒下的時候,都能「哼哼」兩聲才倒下,而且地方不是靠牆、就是沙發、凳子、椅子什麼的。
這貨是不是開掛了?
舒允文心裏面正亂七八糟地琢磨着,毛利小五郎坐着的地方發出了聲音:
「目暮警官,請容我收回之前的話。殺害死者的真正兇手,確實如同允文桑所說一樣,是他自己!轉而言之,死者……」
「……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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