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木製房門打開,身穿貂絨大衣的雪兔,咯咯笑道:「借個宿,不知還有地方沒?」
「當然,我孤家寡人一個,來吧。」大牛嘿笑着。
他的笑意,更多的則是一種算計。
在他看來,雪兔的到來,指定就是明天那幫進山的城裏之一。
既然不是好人,對於秉性耿直的大牛來說,今晚,他要上刑詢問一番,他要問清楚,這幫城裏人冒雪進烏芒山,到底是圖的什麼。
然而,雪兔剛走進來,緊隨其後的秦力,裹着軍大衣也走了進來。
「多謝大哥哈。」秦力悶聲一笑,腳踏着積雪,走到了火炕旁。
「不是……你們兩個人啊?」大牛顯得有些鬱悶。
半夜有美人送懷,看來這希望是破滅了。
不過,既然無法抱得美人歸,那隻好見機行事,侍機詢問了。
關閉了房門,大牛搓手笑道:「我家就一張火炕,要不擠擠睡?」
「擠來擠去的挺彆扭,我不睡,你倆大老爺們擠一擠吧。」雪兔很是自來熟,依偎在了火炕旁邊,雙腿盤起,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貂絨大衣落地感到惋惜。
秦力則是探手摸出香煙,遞給了大牛。
「來吧兄弟,大半夜的打擾你了,你睡吧,我倆就在這暖和暖和。」秦力裹着軍大衣,也依偎在了火炕旁。
大牛吧嗒着香煙,欲言又止。
最終,他計上心來,提出了十斤裝的塑料桶散酒,把床上被褥一掀,招呼着秦力兩人上炕,喝點酒暖和暖和。
「東北人就是親切,沒說的。」秦力不客氣,欠身坐了上去。
至於雪兔,她已經迷上了眼,在盤算着她師父獨眼俠的位置。
前不久,她接到獨眼俠的吩咐,讓她去火車站迎接秦力。
但,獨眼俠獨自一人,連夜進山,此刻手機訊號半格都沒有,獨眼俠在什麼位置,她也是一陣茫然。
更多的是,她非常擔憂這個待她如親身女兒般的獨眼俠的安危。
「兄弟,怎麼稱呼啊?」
坐在火炕上的大牛,燙好了一壺酒,直接給秦力倒了一大碗。
「秦力。」秦力笑道:「大哥你咋稱呼?」
「都喊我大牛。」大牛嘿嘿一笑,欠身有端來一小筐未剝皮的花生,兩人就這麼開喝起來。
看着大牛憨厚的面孔,秦力一杯酒下肚,稱讚好酒的同時,笑問道:「大牛哥,家裏就你一人,沒討個老婆暖被窩?」
「拉倒吧,就我們雙松坡這破村,要啥啥沒有,拿啥娶媳婦啊?」大牛咧嘴苦笑,喝了一杯酒後,臉色開始嚴肅起來,「話說,這大半夜的你兩口子來我們村幹啥?」
「找我爹。」一直眯眼尋思事的雪兔,突然站起來笑道,接着就依偎在了秦力身邊,大口的喝了一碗熱乎乎的酒。
「對,找我爹。」秦力意會到雪兔的估計,也搭話說道。
「咋了這是?你爹他……該不會進山了吧?」大牛突然想到,在做晚飯的時候,有個獨眼老頭,跟他詢問過烏芒山的大致路線。
「對,進山了。」雪兔應道。
「你爹跟他是個瞎子對吧?」大牛一拍大腿,解釋道:「有一隻眼有毛病對吧?」
「你,你見過他?」雪兔聞言驚喜道。
「晚飯的時候,他跟我問過烏芒山的路,進沒進山我還真知道。」大牛如實說道,完全忘記了他要給秦力和雪兔兩人上刑詢問一番的事情了。
「大牛哥,你是本地人,幫我們帶路,我付你報酬,好麼?」雪兔滿臉的擔憂,看的大牛是心中憐惜。
「不行不行,烏芒山太危險,白天去能活着回來就不錯,這大晚上的肯定沒得談。」大牛拒絕道。
「事成之後,我可以帶你走出這片大山,看一看外面的大世界。」秦力徐徐說道:「只要你努力,創出個輝煌來,也不是難事。」
秦力閱人無數,他當然看出了敦厚老實的大牛,心中所嚮往的是什麼。
「真的?」
大牛猛然一喜。
他在這片土地生活了二十七年,最遠的路途也就是黑河市,從未離開我東北這片土地。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們合作的好,我幫你做點小生意,在城市裏立足,娶個貌美老婆也不是難事。」秦力保證道。
「能帶我去南方麼?」大牛生活在北方,就像去南方逛一逛,哪怕逛累了再回來的,他也不想一輩子窩在山裏打獵。
「魯東省,或者燕京帝都,如何?」秦力直言道。
畢竟,過幾天他就要離開這裏,前去魯東省和步凱匯合,碾轉反則就要奔赴燕京帝都,幫大牛某個差事,不難。
「好!就這麼說定了。」大牛畢竟是個實在人,根本就沒有推心置腹的懷疑秦力的話。
不過,秦力剛伸手過來,準備握個手的,大牛臉色一僵問道:「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得到答案後,才能最終決定。」
「但說無妨。」秦力點頭。
「告訴我你們來這裏真正的目的。」大牛就算再憨厚,他也懂得問清是非。
如果他為了一己私慾,答應了秦力的話,抵達了烏芒山,如果真被秦力干出些出格的事,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
「血煞門,聽過沒有?」秦力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畢竟大牛的秉性還不錯,現在瞞着他,等到事情辦妥後,大牛一清二楚之際,彼此就太過難堪了。
「聽……聽到過模糊的幾句話,血煞門,這是個人名還是地面啥的?」大牛苦笑道。
「血煞門,是一種惡勢力的門派,我們尋找他們的人,實話給你說也無妨,抹殺他們,是我的終極目標。」秦力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大牛聽後渾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前幾天,俺們村來了一幫城裏人,是跟你們一夥的麼?」
「我們今天剛來。」秦力知道,這次來對了,又問道:「你看到的那幫人,或許就是血煞門的人。」
「我好像知道了,或許,那幫人就是血煞門的人。」大牛臉色有些釋然,又道:「你是什麼人?你就能隨便殺人?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我的身份?嘿,對不起大牛哥,目前為止還是個秘密,現在不能說,但我保證,你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天,你會熱血澎湃對我有羨慕嫉妒恨的心理的。」秦力擺手,他的身份一事,還不能此刻聲張。
大牛苦笑着,低頭尋思着,剛要橫下心點頭時,村子裏的土狗,忽然彼此起伏的狂犬起來。
大牛第一時間關閉了燈光,從窗戶縫中向外望去。
「就是前幾天那幫城裏人,他們來了。」大牛低語說道。
秦力當即來了興致,透過窗縫一瞧,遍佈雪花白的夜晚,大約有五六十號手持探照燈的人,正在步行而來。
「雪兔,準備獵殺!」秦力眼中一抹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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