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每天都在數頭頂長了多少棵草 第九棵草(修)

    婚禮在萊帕德家族的私人星球上舉行。

    這顆小星球在被冠上雪豹一族的姓氏之前,還是一顆荒涼貧瘠的垃圾星。初代國王將它作為禮物賜給初代萊帕德的時候也萬萬沒有想到,僅僅幾十年的光景,萊帕德家族便把這裏變成了猶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每年,僅僅只是這顆風景如畫的小星球,便能給萊帕德家族帶來足以同帝國媲美的收入。

    來到未來世界之後,秦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自然清新的景色,仿佛回到了原始森林。

    「典禮結束之後,我再帶着你四處看看。」海登萊走在秦冢身邊,像模像樣地露出溫柔寵溺的神色。儘管秦冢看得出來他的表情非常虛偽,卻也還是非常識趣地點了點頭,表現出開心愉悅的樣子。

    塔梅里克和裴吉手牽手跟在兩人身後,看起來更像是即將新婚的夫夫。

    「吉吉,你不覺得將軍比平時更僵硬嗎?」塔梅里克困惑地皺了皺眉,「而且他還故意啞着嗓子說話,好噁心。」

    「你別叫我!還有,你竟然還知道將軍平時有多硬啊。」裴吉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在塔梅里克的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想讓他少管海登萊的事卻一時口誤,厲聲道,「將軍的管你少食(事!」

    「哈哈,我才沒有!」塔梅里克幸福得小臉通紅,覺得裴吉真是世界上最可愛最適合他的伴侶了,明知道他說的是表情硬,還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讓他享受疼痛帶來的快感,「我的嘴只能容納食物和你的管……還有你管里的東西。」

    「……噁心。」

    前面,秦冢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臉部不由自主地有些抽搐。

    海登萊感受到身邊人的異常,淡定地瞥了他一眼,「你很在意嗎?」

    「當然在意啊!」這樣公然講黃段子真的好嗎?

    海登萊抿了抿嘴唇,鬱悶地嘆了口氣。「你還真愛吃醋啊。我怎麼可能跟朋友做這種事?我的管你也見過了,那麼乾淨……」

    「誰在意這個啊!」

    ……

    臨近正午時刻,大大小小的私人飛船開始陸續抵達萊帕德星球。為了向全世界宣佈自己結婚的消息,海登萊甚至請來了星際第一傳媒公司的記者進行現場直播。

    如此一來,全國人民都在為他祝福的同時,巴奈特也不好妄加揣測什麼。

    然而,身邊的人似乎不太能應付這樣的場面。尤其,那些道貌岸然的賓客居然色眯眯地打量他,還試圖摸他的手。海登萊一陣煩躁。

    我可沒有什麼換'妻play的癖好。

    瞪走第五個試圖同秦冢握手的賓客之後,海登萊幽怨地看了秦冢一眼,將他帶到了一處沒人打擾的小花園裏稍做休息。

    秦冢立刻癱坐到鞦韆椅當中,擦了擦鼻尖上溢出來的汗,將束在脖子上的領帶稍稍往外扯了扯,留出能讓他喘息的縫隙。

    「很累?」海登萊走到他身邊,按住正在隱約搖晃的椅子。

    秦冢嘆了口氣,無力地點點頭。

    「裴結他們馬上過來。之後的我來應付就好,你去裏面休息吧。」海登萊挨着秦冢坐下,眼睛裏閃爍着一絲愧疚的光芒,「今天辛苦了,婚禮結束之後我會先付給你一半的酬勞。」

    秦冢略微複雜地側頭看向海登萊,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恩……這個。」海登萊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面無表情地交到秦冢手中。儘管他極力保持着冷漠的神色,但隱隱泛紅的耳尖還是出賣了他。

    秦冢看着手裏包裝精緻的奶油小點心眨了眨眼睛。他剛好有些餓了。

    「都是剛剛女僕硬塞給我讓我給你的!」海登萊撇開目光,「那個女人真囉嗦啊……」

    「是麼。」秦冢懷疑地皺了皺眉,撕開點心的包裝,滿臉幸福地啃了起來。他一邊抬起眼睛望着海登萊,一邊含含糊糊道:「可是我記得女僕小姐昨天請假回娘家去了啊……」

    海登萊眼皮一跳,耳根的熱度愈發上漲。

    糟了……

    海登萊頭一次遭遇如此尷尬的境況,他不知所措地看着秦冢水汪汪的眼睛,突然腦子一熱,猛地低下頭咬住落在秦冢嘴外的另一半糕點。

    一陣識趣的微風吹過,揚起兩人的髮絲。海登萊動了動喉結,不知道該把這嘴裏的半邊糕點怎麼辦。

    我也不是故意要搶他的吃的,要不是他多話我也不會這麼做。

    算了,我還是還給他吧。

    睫毛微微晃動了一下,海登萊摳住秦冢的後腦勺,愈發往前湊了湊,用舌尖頂住糕點,強硬地推進了他的嘴裏。

    「唔唔……干什……唔……」


    突如其來的氣息灼熱到讓秦冢渾身發燙。

    他不可抑制地緊閉着雙眼,抵住海登萊的胸口。甜滋滋的糕點在兩人唇齒間散開,秦冢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糕點廝摩融化之後,落在他舌頭上的溫軟觸感是……

    「唔放開!!」

    秦冢推開海登萊,面紅耳赤地用胳膊擋住嘴巴,眼睛裏流露出仿佛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的神色。

    海登萊眨了眨眼睛,故作鎮定地將唇邊沾着的糕點碎屑舔進嘴裏,淡淡道:「這個好難吃啊,下次不買了。」

    秦冢滿臉陰鬱地瞪着他。

    正在兩人尷尬的空檔,塔梅里克抱歉的聲音插了進來,「那個……將軍,打擾到您吃夫人了抱歉。不過,您是不是晚上再繼續?前廳需要您主持大局,而且婚禮的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恩。」海登萊得救般的看了塔梅里克一眼,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理了理髮皺的衣服,「你們照顧好秦冢,帶他去我父親那裏。」

    「是。」

    待到海登萊的身影消失在花園裏,塔梅里克一臉堆笑地走上前,遞給秦冢一張手帕,「夫人,您嘴邊有將軍的白濁。」

    「……這是奶油!」

    「哦。」塔梅里克苦惱地摳了摳後腦勺,笑道,「夫人,您嘴邊有將軍的奶油。」

    ……

    這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裴吉嫌惡地翻了個白眼,走上前踢開塔梅里克,沖秦冢稍稍點頭致意,「夫人,請跟我來。」

    秦冢窘迫地點了點頭,跟着站起身,三人一同前往花園後方的別墅內。

    走道里空無一人,白色的大理石牆壁隱隱散發着寒氣,即使今天這樣炎熱的天氣,也能感受到絲絲清涼。秦冢頓時覺得輕鬆不少,重重地舒了口氣。

    「您之後要跟着將軍,這個樣子可不行。」裴吉側頭看向秦冢,滿不贊成地皺了皺眉,「這樣的大場面今後還有更多,希望您能早日適應。」

    「寶寶你這樣教訓夫人不太好吧?」塔梅里克揉了揉裴吉的頭,隨即看向秦冢恐嚇道:「你敢跟將軍告狀我就敢弄到你們離婚哦。」

    「……我不會的。」

    幾人交談間,一陣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忽的在走廊里迴蕩起來。那種清晰的「噠噠噠」的聲音,仿佛恐怖片裏特有的音效。

    裴吉和塔梅里克一瞬間屏住氣息,身形一閃攔到了秦冢身前。

    「怎麼了嗎。」秦冢被兩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陣緊張,右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又立刻被裴吉拉了回來。

    「請不要離開我們,夫人。」

    秦冢咽了咽口水,警惕地往塔梅里克和裴吉中間挪了一步,「發生什麼……」

    話音未落,幾道凌厲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從轉角後方沖了出來。秦冢被塔梅里克拉住後領,迅速往後方掠去。下一刻,幾道銀光在眼前閃過,泛着森氣的狗爪迎面撞上裴吉的短刀,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耳邊傳來低沉的嘶吼聲。秦冢緊繃着身子躲在塔梅里克身後,驚恐萬分地睜大了眼睛。

    這些……是什麼東西……

    他們周圍,數十條形似野狗的巨大生物亮着獠牙,眼睛裏閃爍着詭異的紅光。

    「他們是怎麼進來的!」裴吉面露青筋,咬牙道。面前的這個玩意兒力氣太大,連他都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草泥馬的單身狗……

    塔梅里克不安地沉下眼,一邊伸出手擋在秦冢的身前,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銳利的目光不斷落到對面那些野狗的弱點之上,「夫人您小心點站在這裏,我去解決它們。」

    塔梅里克說完,雙臂和雙腿上的肌肉瞬間脹大了數倍。他低聲一吼,矯健地沖向距離最近的一條野狗,利落地扯下了它的頭。

    緊接着,塔梅里克就像收割生命的機器一般,每一招都準確無誤地奪取對方的生命,粘稠的血液將白皙的牆壁濺得殷紅。裴吉雖不如他那般兇狠,但武力值顯然也在那些野狗之上。

    然而,消滅的野狗越多,纏上來的數量也就越大,沒完沒了仿佛怎麼都殺不完一樣。秦冢擔憂地看着前方廝殺的場面,血液的味道讓他一陣不適。他想上前幫忙,但作為一個純種人類,不給他們增添負擔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當秦冢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不遠處的鬥爭中時,一陣陰寒的感覺突然竄上了脊背。

    他猛地一個激靈,剛想出聲,卻發現舌頭和嗓子好像都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般,動彈不得。情急之下,他用力踢倒了擺在腳邊的花瓶。同一時間,一隻遒勁有力的手覆上了他的腰際,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讓人厭惡的氣息,「反應挺快的啊……夫人。」

    「糟了塔梅!」裴吉驚慌失措地回過頭。

    「你們的夫人借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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