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疼。」
我捂着肚子,艱難的說着。
葉嚴生二話不說就將我背在他身上,我掙扎着想要下來,但是從肚子裏傳來的疼痛卻讓我沒法兒說話。
我強忍着疼痛,想着等會兒出去就好了。
「孕婦是不適合來這種地方的,是不是這煤礦里的氣味讓她受不了?」
我的身後,傳來梁小米的聲音,我知道,她在為我擔心。此時此刻,應該沒有人不為我擔心的吧?
「有可能,這裏面就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個孕婦。」葉嚴生說話的時候目光緊盯着前方,像是在找煤礦的出口。
到出口在哪兒。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處亂石堆,亂石堆的後面有好幾個漆黑的山洞,不過有部分已經被封起來了。
看樣子像是有了些年代,並不像是現在開採出來的。
葉嚴生將我從他背上給放下了下來,然後把我交給了梁小米,他和小鬼頭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尋找出口。
這裏面的山洞密密麻麻的,估計很難找到出口。
小鬼頭可以穿牆入室,這倒是也方便了不少。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小鬼頭先回來,接着才是葉嚴生。我看着他們兩個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們還沒有找到出口。
「葉師兄,我們往來的方向走,或許還能出去呢?」我猶豫了下才說,因為這是目前為止擺在我們面前唯一的一條出路。
除了我們來的地方,我們別無選擇。
其實梁小米和小鬼頭兩人會飛,大可以帶着我和葉嚴生離開。
「不行,我們在這裏面是飛不起來的,感覺好像有什麼引力在牽引着我們一樣。」梁小米聽到我的對策,搖了搖頭。
先不說他們兩個能不能飛得起來,最重要的是,我們落下來的地方距離地面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大概有多少米我也不清楚。
如果就這麼盲目的回去,我想,蘇晴一定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的。
可是,我們也總不能在這裏等死吧?
「那些沒有封閉的山洞呢?出不去嗎?」
「山洞裏面錯綜複雜,坑道到處都是,而且延伸得很深。」小鬼頭第一時間回答着我。
我低頭看他,發現他正皺着眉,似乎還在揣摩着我們該怎麼逃出去。
從牆壁上的燈可以判斷,這個煤礦已經有些年代了,應該是從上世紀就有的,不然不會被封鎖。
我再次低頭去看我手腕上的那隻玉手鐲,再往四周看的時候,我總感覺蘇晴好像就躲在煤礦中的某個角落裏,在偷偷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可以肯定,這不是我想多了,而是我能感應到。
蘇晴這個女人,既然可以想到這麼狠毒的招,那她的心機一定是很多的。
現在,我甚至在想,她是我姐姐的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她一手編造的。
我走到葉嚴生的身邊,附和在他的耳邊說:「葉師兄,我感覺到有人在觀察我們。」
接着,他沒有太大的反應,我知道他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會假裝。
小鬼頭和梁小米的嗅覺很靈敏,我不相信他們倆沒有聞到。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小鬼頭身邊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正當我想要和葉嚴生說的時候,那白色身影已經被小鬼頭給抓住了!
「說,你跟蹤我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小鬼頭氣勢洶洶的對着那抹白色的影子說着,雖然是白色影子,但不難看出是個男人的身形。
那白色影子好像不能說話,又或者我們抓到了一個啞巴,一時之間有些讓人着急。
葉嚴生走過去,站在那白色影子面前仔細的觀察了下,隨後他才轉身對着我們說:「他的舌頭被割掉了,說不出話。」
我愣了愣,話說是誰這麼狠心,居然將他的舌頭給割掉?
「既然他一直跟着我們,那就證明了他不是好鬼,讓我直接殺了他好了。」梁小米說着就要動手,嚇得我立刻去阻攔她:「不要,萬一他沒有惡意呢?」
這個白影雖然不會說話,但他能夠聽得懂人話,看來他不聾。
當他聽到梁小米說要殺了他的時候,我從他的舉止里看到了驚慌,我的直覺在告訴着我,這個白影沒有什麼惡意。
我走到他面前,就這麼大膽的看着他:「你跟着我們是不是也想着要出去?」
我好像能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直接就幫他說了出來。
然而因為我的話,他也跟着點了點頭。
點頭的動作有些用力,像是害怕我們會不知道他心裏所想一樣。
我抬頭看了看葉嚴生以及小鬼頭他們,發現他們也在看着我,於是我又接着問:「你是不是在這裏死的?」
我想,如果他是在這裏死的,那就說明他以前是在這裏工作的。那麼,他一定知道出口在哪兒。
我看着他點頭,希望好像又離我們更近了一步。
但是後來我又想到了之前的話,他跟着我們是想要找到出口後和我們一起出去,那就是說他不知道出口在哪兒。
想到這兒,到了眼前的希望也就瞬間消失了。
說出這些話,我也只是揣測而已,實際上我也不知道白影心裏到底藏着什麼事情。我很想要知道關於這個煤礦里的事情,至少,死的人不止他一個。
換句話說,這個煤礦里還不知道挖了多少年了,裏面的坑道肯定數不勝數。
空氣,仿佛在這個時候凝滯,四周寂靜得任何聲音都聽不見。
我原以為跟蹤我們的是蘇晴,卻沒想到只是我多心了而已。
然而,小鬼頭卻忽然走到我面前,將我給擋在了他身後。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正當我想要和他說話的時候,小鬼頭卻忽然和白影說:「這個煤礦是不是已經廢棄了很久了?」
小鬼頭說話的聲音好像變了,嗓音變得更粗了一點,讓我覺得這聲音根本不像是個孩子發出來的。
我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葉嚴生,發現他沒在看我,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鬼頭身上。
我也只能順着葉嚴生的目光,重新將視線落在了白影身上。
白影沒說話,只是看着小鬼頭,他雖然只是一道白影,但時間長了不難看出他的臉型。
他身上的服裝,也漸漸凸顯了出來。
像是上世紀的,準確的說是大戰那會兒的服裝,看來,他是在那個時候給人下煤窯的時候戰亂死的。
這也能夠理解他的舌頭為什麼會被割掉了,在那個年代裏,不會說話的人自然不會引來什麼麻煩。
只是,我很好奇,在這個煤礦里是只有他的舌頭被割掉了,還是所有人的舌頭都被割掉了?
如果只是他的話,那應該是他自身的問題,那倒也沒什麼。但要是所有人,那就說明這個煤礦不是我想像中那麼簡單了。
等兩人聊了會兒天以後,小鬼頭的聲音才恢復了正常。或許在我們面前的時候,他才像個孩子。
「姐姐,這個人是在上世紀的時候死的,和他一起的還有五十多個人,不過他們已經失散了很久了。」
小鬼頭抬着頭,一本正經的和我說着。
我知道,這些消息都是他剛才從那個白影口中得知的,他們兩個好像能夠通過心理來溝通。
「還有呢?」
葉嚴生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想想也是,我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太久了,而且我肚子裏的不適感也越加強烈。
我知道,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我能感受到。
這應該就是人們所說的母子連心了吧?
我的孩子和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還堅強的活着,我相信等他出生以後,一定是一個和陸昊天一樣優秀的人。
「他說他跟着我們,只是因為我們是第一批進來的人,他想要出去看看他的家人。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要去看看他的後代。上世紀的時候,這裏發生過一場崩塌事件,導致裏面的人都沒有一個能活着出去。不過,卻是因為戰亂的時候,有人往裏面故意放炸藥引起的礦洞崩塌。」
小鬼頭說得很認真,這種事發生在那個年代也並不覺得意外。
煤礦,無論在什麼年代都是個賺錢的地方。不過在那個時候,煤礦卻是個很搶手的地方。相信那會兒,那些整天帶着槍亂殺我們子民的頭兒更是想要得到這個煤礦。
經過這麼多年,這個煤礦也已經被封閉了那麼久,找不到出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現在不是要去了解白影身份的時候,我們必須得快點從這裏出去,不然,我真擔心我的孩子會受不了。
白影是在這裏工作過的,這裏的地形他應該比我們更了解才對。然而,我卻忘了這裏發生過的一場坍塌事件。
有些山洞還保留着已經是很好的了,我們不能夠再去奢侈些什麼。但如果要返回去,又會很危險,至少我們都不知道在那條路的盡頭會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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