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張凱他們在森林中繼續前進,不過隨着更加深入,也越來越謹慎。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傳來了水流嘩啦聲,張凱蹲下了身體,臉色一喜,一晚上的路程奔波,他們身上流了很多汗水,而今天也沒有補充水源,就只是靠着那兩隻動物的血液在支撐。
只見張凱的嘴唇,有些乾澀。
張凱一招手,頓時王麻子和陳松林都靠近了張凱,相互靠着背部,舉着,警惕四周,張凱低聲道:「現在出現了河流,我們輪流着喝水,誰先去?」
王麻子和陳松林異口同聲道:「當然是你去。」
張凱點頭道:「好。」
隨即他們就一起移動到了森林的邊緣,張凱用槍支,輕輕的扒開了樹葉,朝前面一看,這是一條小溪,河水比較湍急,不過在張凱他們這邊,有十幾米寬的鵝卵石岸邊。
張凱看着那流淌的水,就咽了咽舌頭,可是乾澀的嘴唇黏在一起,差點張不開了。
張凱看到四周靜悄悄,深吸口氣,就弓着身,朝河流移動而去。
張凱快速的移動到河邊,隨即爬在水中,喉嚨就咕咚咕咚的喝水,滋潤甘甜的溪水進入肚子,張凱全身透着涼爽,直到張凱喝的肚子脹鼓鼓,他這才蹲起身。
河水沖勢所帶來的河風,非常涼爽,張凱深吸了一口涼風,轉身,快速的朝叢林快速移動。
來到了草叢中,張凱盯着兩人道:「現在安全,你們一起去。」
「好。」
兩人弓着身體,快速的來到了河邊,然後躺在水中,就喝個不停,等他們喝完了,轉身折回在叢林中。
此刻三人不口渴了,心中都比較暢爽,王麻子盯着張凱低聲道:「凱哥,現在怎麼辦?」
張凱皺了皺眉道:「既然他們是一個連,應該有指揮中心,如果有坐標就好了,陳松林,你有什麼意見?」
陳松林想了想道:「我有個計劃,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
張凱盯着陳松林道:「你說。」
陳陳松林深吸口氣道:「我覺得我們沿着河水中,一直朝上,畢竟有水的地方,最容易聚集人。」
張凱點頭道:「我覺得你的計劃不錯,麻子,你覺得呢?」
王麻子也點頭道:「好,那我們就按照陳松林的計劃走,反正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的指揮所在那兒。」
於是三人來到了河邊,進入水中,全身涼爽,他們緩慢的朝上面行走,只不過三人都只露出了胸膛以上部位。
河水朝下面沖刷,張凱他們朝上面走,有些吃力。
張凱他們大概走了五公里左右,此刻遠處的河流,更加湍急了,看來在水中走不是辦法,必須要上岸。
張凱轉頭,盯着身邊的陳松林,正準備說話。
「砰砰砰!」
突然,密集的空包彈,朝張凱他們射擊而來,三人快速朝岸邊的大石頭跑去,躲藏在石頭後面,空包彈打在上面,發出了刺耳聲音。
三人都是靠着石頭,張凱沉聲道:「從剛才開槍的數量來看,只有一個人,幹掉他。」
另外兩人點頭,他們都是瞬間一起沖入了森林中。
張凱他們三人分開,朝剛才伏擊他們的地點跑去,當來到現場時,只見草叢中,只有空包彈的彈殼,並不見人。
張凱蹲下身,看了一下地面上的腳印道:「他逃去那邊了,快。」
三人快速的朝那個人追去,張凱緊握着,一邊遊走,一邊警惕四周,生怕突然冒出來了一個人。
「砰砰!」
就在此時,在張凱的右前方,出現了白色煙霧,隨即就響起了張凱他們約定的口哨聲。
看來是張凱他們這方的人,擊斃了對方,張凱連忙跑去。
只見一個野戰兵,坐在一塊橫亘在森林中的樹幹上,他身上冒着白煙,張凱看着陳松林和王麻子道:「你們誰幹的?」
陳松林微微一笑道:「我。」
張凱笑着道:「不錯。」
張凱看着這個野戰兵,笑着道:「兄弟,你們的指揮所在那個方位啊?」
野戰兵看着張凱,聳聳肩膀道:「兄弟,我可是死人,我怎麼會說話呢,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呵呵。」張凱笑眯眯道:「之前我擊斃了四個你們這方的士兵,現在河邊又只有你一個,你應該是中程哨兵,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你們的指揮所,應該在你的身後方,只不過你沒有料到,我們不是從河的對岸來,而是從河流的下游上來,所以在情急之下,你準備幹掉我們,但是你失敗了!」
這段時間張凱在東陽軍校內院集訓,寧擇峰關於心理學的講解,也是非常的縝密,所以張凱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眼睛,卻聚集在對方的眼睛,臉色變化。
果然,張凱看到的對方的眼睛,微微詫異了一下,不過對方心理素質也很強,眨眼間就恢復了淡定。
這個士兵笑着道:「對不起,我是死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哎,累了,我要睡覺了,各位請便。」
說着,這個士兵,就躺在了橫亘在森林的樹幹上,雙手枕着後腦勺,翹着二郎腿睡覺了。
張凱轉身盯着陳松林和王麻子道:「這邊,走。」
三人快速的鑽進了森林中,奔跑了一段距離,張凱蹲下身,低聲道:「他們的指揮所,絕對在這個方位,我們一起去端了他們的老窩。」
王麻子疑惑道:「你就那麼確定?」
張凱沒好氣道:「你在軍校學習的心理學,眼神是一個人的內心世界表達,難道你忘了?」
「我靠。」王麻子沒好氣道:「完全沒想起來還有心理學這回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運用在了戰術中,吸收的好快。」
陳松林點頭道:「嗯,確實,我也看到了他神色閃爍了一下,雖然只是一個剎那。」
張凱意見達成一致,他們就繼續前行,走了一段距離,三人就分開了,畢竟如果距離對方指揮所越近,那麼附近就絕對有暗哨和明哨,必須要小心謹慎,否則就得陰溝裏面翻船。
張凱弓着身,走了一段距離,他突然停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場景,這裏地面上堆積的樹葉子,很是茂密,很有可能藏有暗哨。
張凱原本蹲着的身,瞬間趴下了,張凱雙手在地面上,悄悄的爬着走。
他警惕着地面上的樹葉子,草堆,樹上的樹梢,凡是一切可能藏有暗哨的地方。
突然,在張凱的身前,出現了一根細小的樹枝,剛剛在兩根細小的樹莖之間搭着橋,這看似隨時,但是張凱卻看出了不一樣。
張凱的眼睛在樹枝上看了看,這根樹杈粗細不均勻,如果它從樹幹上掉落,一頭輕,一頭重,必然是重的那頭,率先落地。
而這個樹根,沒有細小的枝葉,加上地心引力,沖勢,它絕對是垂直落地,不會橫亘在兩根樹莖的莖部上。
如果換成粗心大意的人,直接走過來,就會讓兩邊的樹葉子,稍微的動一下。
這對於有經驗的士兵來說,直接一槍,就可以解決目標。
張凱唇角勾起了一道冷笑,他慢慢的撤回,然後從另外一邊,爬到了一團矮小茂密的樹葉後,張凱從地面上,抓起了一顆小石頭,朝剛才那團樹葉,扔去了。
隨即,張凱立馬蹲下身,警惕着前方地面上的厚密樹葉。
頓時,挨着一根粗大樹幹的地方,厚密的樹葉,微微顫動了一下。
張凱明顯看到哪兒,躺着一個人,只不過他全身被樹葉覆蓋,加上夜色漆黑,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現在對方也沒有突然開槍,他發現沒有人走過來,更加警惕,畢竟森林中,或許是動物,驚動了他設計的防線。
此刻張凱也爬在草叢後面,沒有動,張凱作為狙擊手,這種潛伏,他太擅長了。
現在張凱必須等對方警惕減弱,他才能夠靠近,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大概半個小時。
隱藏在樹葉下面的士兵,發現四周沒有動靜之後,估計就開始鬆懈了,張凱明顯聽到,打瞌睡哈氣的聲音。
張凱卻全身戰意,他緩慢的朝對方爬去。
當然了,張凱是從側面移動而去,而那根樹幹,剛好擋着對方的身體,在樹木旁邊,雖然可以及時抵擋別人的攻擊。
但是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從張凱這個方向移動過去,他想要攻擊張凱,就得透過樹幹尋找目標。
在戰場上,只需要這一剎那,張凱就能夠幹掉對方。
張凱並沒有打算動用,而張凱選擇的是軍匕。
有暗哨的地方,不遠處,絕對有明哨,用槍支,只會打草驚蛇。
張凱一寸一寸的靠近對方,由於張凱都是雙手撐着地面,兩隻腳尖墊着地面,所以他就好像是蛤蟆一樣,這樣,接觸的地面面積最小,聲音也就最小。
雖然減小了被對方發現的可能,但是張凱的雙臂肌肉,腿部肌肉,都有些陣陣酸麻,尤其是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距離越來越近,不多時,張凱距離對方,只有三米遠了。
這一刻,張凱移動的速度,更加慢,更加小心,他呼吸都是非常的緩慢,生怕對方察覺了端倪。
真正的特種兵,不是說像電視劇裏面那些,直接拿起槍支幹掉十七八個,那是不現實的,現代社會戰爭是熱武器,人人都會用槍,而細節便是決勝關鍵。
就比如此刻張凱這樣,耐力,意志力,心細,是一個特種兵區別於其他士兵的地方,在同等條件下,悄無聲息的幹掉對方,就得心細如麻,顧慮周全。
張凱張開了嘴巴,緩慢的吐氣,吸氣,他不敢用鼻子出氣,因為聲音會更大。
當張凱距離暗哨只有兩米遠的時候,張凱全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他的雙腳腳趾頭,緊緊的抓着地面上,雙手指頭也是同樣如此。
突然,張凱的手爪和腳尖,同時用力,朝暗哨撲過去了,宛若一隻獵豹!
樹葉都被濺飛了,而空氣中,突然帶起了一道旋風。
暗哨瞬間身體一震,金握着,準備轉身。
而就在此時,一把冰涼的軍匕刀背,從暗哨的脖子上划過!
張凱的身體,這才嘭的一聲,降落在地,張凱躺在了暗哨的旁邊,大口的喘氣,低聲笑着道:「兄弟,我為了幹掉你,可是足足用了四十分鐘時間!」
那個暗哨坐起身,看着躺在旁邊的張凱,無語道:「兄弟,不得不佩服,你耐心太好了,而且靠近時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不愧是東陽軍校內院集訓的軍人,我們炮兵連與你們,差距確實很大!」
張凱肌肉酸麻舒緩了一下,張凱坐起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眯眯道:「兄弟,那等會兒讓自己身體冒煙吧,我要去解決你們的明哨了。」
暗哨看着張凱的背影,感嘆口道:「哎,人家不僅發現了我佈置的簡易防線,最後還悄無聲息的幹掉了我,死的心服口服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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