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鏈有點懵,這次被賈赦打得實在有點不知所以。
他幹嘛啦?他實話實說有錯嘛?
頭暈得厲害,賈鏈看着不遠處跟過來的賈寶玉,心裏倒也複雜得很。
這個娘娘腔,呃,這個賈寶玉,還、還蠻有良心的嘛。
等太醫終於來了,邢夫人已經帶着丫頭們給賈鏈換了身衣服,也淨了面。
賈赦先前是氣盛,所以手下沒有分寸。
這會子屋裏一個人都沒有,安安靜靜的,他冷靜下來,卻是後悔不已。有心想要去看看賈鏈的傷勢吧,又拉不下面。
邢夫人讓賈寶玉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到門口,轉身剛好看到賈赦探頭探腦,偷偷摸摸的在賈鏈門前打望,不覺埋怨開口。
「這時候來幹什麼,剛才打得不是很順手嘛。」
雖然她是個後娘,但是沒有生育,向來是把這兩個視同己出,雖然兩個都不怎麼買賬。
賈赦臉上訕訕,既然已經被察覺,賈寶玉這個外人又走了,又乾脆大大方方的進房。
翠兒月牙等人剛才是看見賈鏈頭上的傷口的,約莫小孩子拳頭大小,又是血流不止的,看着都心驚膽戰。這時候見賈赦又繃着臉進來,皆是心頭一緊,生恐賈赦再給賈鏈來兩下。
「父親。」
賈鏈心頭有氣,礙着古代的規矩打了招呼,再不多言。
賈赦嘆氣,見屋子裏鶯鶯燕燕圍了一圈,又揮手朝眾人開口。
「你們先下去,我跟你們二爺有話說。」
見眾人猶豫,不覺臉上的冷意更濃。
「嗯?」
邢夫人生恐賈赦再傷了賈鏈,連忙吆喝眾人出去。
賈赦見狀臉色稍松,自顧自的坐到賈鏈床前,伏身查看他額上的傷勢。
賈鏈有些彆扭,但是又不敢拒絕。
賈赦見他沒有如從前那般畏縮,倒也滿意幾分。
「那兩個小賤人你就不要想了,我已經做主賣給了兩個莊戶人做妻。今天的事我打也把你打了,就此翻篇。但是如此次這般,污衊編排長輩的話,卻是再不許提了,否則別怪為父清理門戶!」
賈鏈愕然,張張嘴巴想要再解釋,被賈赦一瞪,又憋了回來。
行吧,他也沒個證據。倒是有個翠兒,她倒是也要承認啊!
賈赦見賈璉頭上層層包裹,臉色又蒼白,估計心裏也有點過意不去,想了想又朝邢夫人擺手。
「你出去看看他的湯藥好了沒有。」
邢夫人心裏有點不願意,但見父子兩個並沒有劍拔弩張,雖然知道賈赦是在支她走,也還是點點頭。
賈鏈挑眉,不明就裏的看着面前的賈赦。
「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你只要一個月之內辦完就行。機靈點,別讓二房和老太太察覺。」
說完見賈鏈還一個勁兒的看着他,賈赦想了想又補充道。
「這些就是這些年為父所有的銀子了,以後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等琮兒再大點,你再丟給他。我手上還有幾千兩現銀,這幾天我正跟你叔叔商量,給你捐個同知,這樣說親的時候也體面點。」
賈鏈身上有污漬,想找個好人家的女孩,也只能在這些事情上再使使勁兒了。
就這樣又養了幾天,反正老太太因為賈鏈賈赦都身子不妥,免了兩人的請安,加上那天邢夫人的雷厲風行,倒是沒什麼不長眼的人道賈母跟前嚼舌根。
賈寶玉因為賈璉的慘狀,也把之前他之前被賈璉訓斥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漣二哥哥,這是我在學裏找到的好東西,給你看看。」
賈璉養傷的這幾天,賈寶玉隔三差五的在他跟前晃悠,這時候又神神秘秘的從茗煙懷裏的包袱裏頭取出一本書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賈璉雖然因為王夫人,又因為後世對賈寶玉的評價,對他有幾分不喜。但是這幾日相處下來,倒是改觀許多。
少年親近侍女是真的,特別是貌美的女子,越是水靈他越喜歡往上湊。雖然賈璉不可否認他也喜歡,但是他做不出賈寶玉那種男閨蜜的形象。
真的是男閨蜜,在這個男權社會,賈寶玉一個男人竟然會因為怕丫頭燙着手,而自己去倒茶給賈璉端過來,也算是難得的了。
畢竟,就算如賈璉這種偽古人,從那個人人平等的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也頂多就是心裏同情一下,真正的行為上卻依舊不會去有所行動的。
但是賈寶玉就會。
見賈寶玉神神叨叨的樣子,賈璉好笑。
他老家有個表弟,跟賈寶玉差不多大的年紀,也是這般活潑。
賈寶玉拿出來的是幾本藍皮的書,賈璉接過來隨意翻看了兩下,又扔了回去。
他還當是什麼好東西什麼神神秘秘的,原來就是幾本話本。什麼西廂記啦、牡丹亭拉......
不就是古代的麼,而且還是言情的,連賈蓉那個毛毛糙糙的小黃圖都比不上。
賈寶玉見賈璉不肖於顧,還當他是因為早已看過。想到賈璉經常往外跑,連忙又諂媚的拉拉賈璉的袖子。
「好哥哥,你連這個都不放在眼裏,可見是看過好東西的,快同我分享分享,以後我有什麼好玩的,再拿給你。」
賈璉嘴角扯了扯,後世網文如日中天,什麼樣的腦洞他沒見過。
見賈寶玉問得懇切,又想起後世他長大後的無能,賈璉心裏一動。
那日賈赦沒把另外一隻茶杯砸下來,也算是欠了賈寶玉一個人情了。王夫人那個吸血鬼他和賈赦早晚是要踢掉的,不如講些故事哄哄他。
如果哄好了,能獨當一面最好。不然按照賈赦對二房的態度,就算賈母去了,二房那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指不定還是要大房添補張羅。
這樣想着,賈璉看着賈寶玉開口。
「書我是沒有的,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講講。」
賈寶玉聞言連連點頭,又自己去搬了椅子過來坐了。
賈璉細細思索,賈寶玉最大的問題是沒擔當,孩子氣。這樣的人通常都是家裏人給慣的。日子太舒坦,無憂無慮,只看當下。
想着,賈璉嘴角微勾,稍帶磁性的嗓音娓娓道來。
……
「那人家庭富裕,原不知大禍將至。雖門庭堂皇依舊,內里卻已經……後子孫又……那人最後也是個沒擔當的。事已至此,妻子家人具在,卻是又拋棄家人,自顧自的了卻了紅塵,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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