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表明時間的流逝,於是賈璉又還得趕回去陪客。更新最快
不過好在還有五天的假,想玩兒個痛快,或是查個徹底什麼的,也綽綽有餘,只是等這五天天過了,迎接他的就又將是苦逼的上班生活……
與此同時,朝堂上關於清洗老義忠親王餘黨的呼聲依舊高居不下,而這時候賈璉的休假,就好像是做賊心虛一般,這些人仿佛找到一個突破口,於是自然而然的,老皇帝的案桌上彈劾的摺子堆了厚厚一沓。
一張一張翻看,眼角的冷意愈演愈烈,老皇帝最後終於忍不住將所有東西掃到了地上。
&物!可惡!」
不解氣又是一記茶盞摔到地上,老皇帝心口一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地上。
&上您保重身體,御醫不是說......」
戴權眼疾手快的將皇帝扶住,臉上滿是擔心。
皇上已經老了,身體不如從前康健,御醫說情緒起伏切莫太大,否則容易中風。
只是後面的話不能講,也講不得。
除了有詛咒之嫌,也是怕隔牆有耳。
老皇帝的身體早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只是最近幾年更是越發的不如,皇子們勾心鬥角,朝堂上風起雲湧,老皇帝自己這個皇位不是正路上來的,所以他也生怕自己的兒子步了自己後塵,所以才這樣殫精竭慮的想要去平衡,去讓太子加速成長,他也加快手上的節奏,希望百年之後,交到太子手上的是一個安穩、平穩的江山。
努力的深呼吸,老皇帝緩過神,甩開戴權的手繼續坐在龍椅上。
這些就是他的朝臣!就是食君俸祿,為君分憂的國之棟樑!
但就是平時天災什麼的不見這些人有什麼好法子,那些貪官污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也沒見這些人有這麼義憤填膺,到如今卻只是區區疑似前太子之女的身份,就將這池烏合之眾炸開了鍋!
老皇帝氣惱,卻不是氣惱其他,而是對自己臣子的心寒。
再一則,秦可卿身份的暴露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因為這十幾年的時間,所有人排除異己的方法,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以老義忠親王餘黨來命名。
他當然知道其中真真假假各一半,但他樂見其成。因為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雙方人馬的博弈,但老皇帝自己看得分明,最後落網的都是該殺該誅之人!
而他之所以這樣做,為的無非兩種。
一來是因為國庫空虛,他需要用這樣的辦法,迅速將國庫充盈起來。
二來是因為他的確對那些拋棄他兒子的牆頭草深惡痛絕。
皇家之人向來不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老義忠親王的死分明最大的責任是老皇帝自己,可是在他心裏自己是沒有錯的。但自己最心愛的兒子死了,他總要有個地方發泄。
所以他選擇了當初簇擁老義忠親王,但是中途又不停搖擺的人。
而這次的事情,他分明是打算以賈元春為餌,然後讓這些人放鬆警惕,然後將朝中忠順親王的人拔出來的,卻是沒曾經秦可卿身份的問題竟然冒了出來!
&駕鳳藻宮!」
臉若寒霜,老皇帝朝戴權開口。
他的兒子早就死了,京都中他一點兒子的影子都看不到,秦可卿的到來,讓他心裏很安穩。
在老皇帝這裏,目前知道秦可卿身份只有賈元春,可是如今秦可卿身份才爆出來,後面榮國府二房的人就直接出族自立門戶,時間也卡得太好。賈元春和老皇帝私下竟然還有這齣,當下還以為老皇帝是寵愛賈元春至極,於是連忙吩咐人準備御攆。
鳳藻宮,賈元春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巍峨皇宮出神。
賈政最後直接跟賈家脫離了關係,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如今在宮裏能夠自由在眾妃子間遊走,除了寵妃的身份外,還因為她出自一門兩國公。
是一門兩國共出來的嫡小姐。
皇宮裏的女人最是喜愛攀比,雖說如今的賈家相較於從前的賈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好歹也是百年大族,即便是比不得那些幾百年傳承的世家,但在一眾勛貴中也算是奪目的。
可是如今賈政給她來這麼一手,她的身份也就從從前的一門兩國公出來的嫡小姐,變成了賈員外的女兒。
娘家家族的力量她不再能夠用上,心裏的怨憤可想而知。
不過一想到那日她回宮,吳貴妃那讓她心驚膽戰的話,還有跟老皇帝請安時他臉上那詭異的表情,賈元春又可以理解賈政的行為。
畢竟以她所了解的,朝堂中歷來對老義忠親王餘黨的打壓都是寧殺錯莫放過的宗旨。
外人看來,如今的她威風凜凜榮寵不休,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老皇帝於她其實冷淡得很。
原本後宮不得干政,她是不應該想這些的。但伴君如伴虎,隨着她離老皇帝越近,她對這個男人也就更加的懼怕。
這也是為什麼她竭力想要賈政儘快將爵位拿到手的原因。
後宮裏頭的女人,哪裏又真是拿位分說話的。
位分於她們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用,真正重要的是皇帝的寵愛!若是再有一個可靠殷實的母族,那基本就處於不敗之地了!
可是兩者她都沒有!
而她老皇帝人群以外對她的冷淡,表面上對她的寵愛,都讓她心驚膽戰。
畢竟後宮中的女人除了是妃子之外,也是朝堂之上博弈的棋子。而她現在的場景,實在是跟棋子一摸一樣!
經過了晉封初期的膨脹和興奮,這時候的賈元春已經能夠漸漸冷靜下來,開始考慮一些事情。
比如老皇帝到底對秦可卿、對賈家的態度,對她的態度,還有到底想要做什麼!
恐懼和不安折磨着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甚至帶着幾分神經質的敏感。
老皇帝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衣着華麗的美人,身上那股奢華的嫵媚中透着一股冷冷的哀傷。
原本無限升騰的火氣驀然冷靜下來,老皇帝面色如常的走進鳳藻宮。
&辰美景,愛妃怎的不出去走走。」
蒼老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周身那股子氣場卻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賈元春原本正在揣測老皇帝的心思,不曾想老皇帝突然而至,嚇得「騰」的一下站起來。
&皇上。」
慌忙施禮,賈元春看一眼門口,臉色有些蒼白。
&用看了,是我不許她們稟告的。」
手指不自覺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敲擊,老皇帝說完也不叫起,就這樣冷冷的看着伏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其實,如果當初不是賈元春自己跑到他面前來,也許他是不會注意到這個女人的。
雖說當初王子騰做事也很是附和他的心意,但王子騰那個人功利心太重,和提拔自己的外甥女相比,還是加官進爵更適合他。
要不是後來賈璉以及林如海立了大功,但是明里他不好賞賜什麼,這才將一部分功勞挪到這個女人身上,將她提為後宮三千中的一員。
只是三千佳麗美人無數,賈元春雖然美,卻也並不是最美的,所以儘管偶爾侍了一兩次寢,卻也依舊沒能入眼。一直到那日他正在御花園賞花,她突然出現說是知道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眸子微眯,等看到賈元春微伏的大腿開始發抖,老皇帝才將賈元春叫起來。
&來吧,今日朕來就是想問問愛妃,可否知道外界傳說的那些事情。」
沒有絲毫的繞彎子,老皇帝半眯着眼睛,就這樣靜靜看着賈元春。
被老皇帝這樣冷不丁一問有點發懵,賈元春驚訝的抬頭。
&上問的是何事?」
話音剛落,見老皇帝臉色一沉,賈元春就後悔了。
如今秦可卿身份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的,雖說後宮不得干政,她說不知曉也屬應當,只是那不過是揣着明白當糊塗罷了。
後宮妃子們你來我往的,用用這招兒倒還行,但是在老皇帝面前卻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
果不其然,老皇帝聞言原本已經壓制住的火氣又是「騰」的一聲冒起,眼神凌厲的看着賈元春。
&那倒是奇了,不如朕再問愛妃一個,可否知道你回宮第二天,你們父親就脫離了賈家,直接搬進了你的省親別墅,自立門戶去了。」
賈元春在這皇宮浸淫這麼久,心智自然不是蠢的,聞弦知雅意,很快便明白老皇帝的意思。
連忙佯裝手足無措的樣子跪倒地上,賈元春臉上顯得十分害怕。
&上恕罪,實在是那個消息太過驚駭,臣妾是個蠢的,回去看到那位心裏不安,這才告訴了父親,我父親懼怕璉哥兒和那妖女已經勾結一夥兒,家裏老太太年紀大了拎不清楚,這才沒有跟我父親一起出來。
請皇上明鑑,我賈家對皇家忠心不二,臣妾在宮中,也是不曉得那些傳言是怎麼來的。」
言辭懇切,賈元春匍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以你的意思,你父親原是不知曉她身份的?」
似笑非笑的看着賈元春,老皇帝沉聲開口。
賈元春一直在宮裏,那個傳言確實已經出來有一段時間的了。如果賈政對這件事情不知情,那麼這個消息賈元春就是從宮裏面得到的。以此類推,那麼......
擰了擰眉,老皇帝微微沉吟。
&初這件事你是從哪裏知曉的?」
愕然的抬頭,賈元春屏息。
剛才只顧着回復老皇帝的話,她倒是忘記了給自己圓謊。
是啊,這件事明明是那段時間王夫人讓人傳進去的,可是如今她竟是已經說了賈政不知情,若是再說王夫人知情,卻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眸子微凝,賈元春深吸一口氣。
&臣妾偶然路過翊坤宮聽到的,只是當時並未看見來人面容,所以、所以不知曉是出自誰口。」
眸子陰沉,賈元春額頭冒了一層冷汗。
翊坤宮是吳貴妃住的地方,前幾日她回宮的時候,吳貴妃陰陽怪氣那幾句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因為賈元春知道秦可卿的身份,所以立馬就聽出其中深意,這也是為什麼賈元春讓賈政如此急切的原因。
跟皇后相比,原本受寵的吳貴妃才是宮裏最看不慣她的人。吳貴妃跟賈元春不同,因為背景的關係,吳貴妃從進宮就是身居高位,所以未曾經歷過賈元春一樣的苦楚。
但也因此,吳貴妃在宮中的威望是賈元春拍馬不及的。
畢竟這種東西是經過日積月累,並非一日而成的。
而如今聽老皇帝這意思,怕是在追究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流露出去的。
心裏稍安,秦可卿的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一半。
她相信裏面可定沒有賈政的事,但吳貴妃是如何知曉的,她確實是不知道了。
不夠據賈元春所知,吳貴妃怕也是通過坊間知道這件事的,否則按照吳貴妃高調的性子,怕是早在賈元春告訴老皇帝之前就已經告訴老黃帝了,也輪不到她賈元春來撿這個功勞。
但如今不一樣,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在翊坤宮的地方,知曉的還是如此機密的事情,自然不會是等閒之輩,那麼指向的是誰,也就顯而易見了。
老黃帝似乎也信了這番說辭,聞言眉頭緊皺,也不等賈元春說什麼,徑直朝外走去。
吳貴妃的母族對於皇帝是幾乎左膀右臂的存在,若是平時,老皇帝或許會不以為意,甚至對賈元春加以訓斥,但是如今......
自己問自己,最終老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拒絕了跟在後面的玉攆,老皇帝自己一邊朝着吳貴妃宮殿去,心裏想着賈元春說的事情。
吳貴妃相較於賈家,兩者相差的可不是一心半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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