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正不知如何是好,段文勝優雅地走了過來,向喬素影伸出了手:「小影,我能請你跳一支嗎?」
自從知道了段文勝和小姑曖昧不清的關係,喬素影對段文勝有種發自內心的厭惡,便沒理睬段文勝,轉頭看着蕭何吏。 卻見蕭何吏正一副如釋重負地神情:「好,好啊,小影,你趕緊去跟文勝跳吧。」
喬素影心裏一陣難過,一屁股坐了下去,有些賭氣地說:「你不跳,我也不跳了。」
段文勝臉色不變,姿勢也沒有變,只是用求救的目光望着蕭何吏。
蕭何吏俯身,左手放在了喬素影的肩下,右手卻攬住了喬素影的腰,一邊略用力地向上想將她攙起,一邊溫柔地哀求:「小影,你就跳一個吧。」
自己纖細的腰被蕭何吏有力的手托着,喬素影覺得有種舒服的感覺,但還是把頭扭向一邊不肯起來。
蕭何吏繼續小聲地連哄加求着:「小影,我求求你,跳一個吧,我就喜歡看跳舞,只要你跳舞,我誰都不看,光看你一個人。」
女人總是架不住甜言蜜語,喬素影羞嗔地看了蕭何吏一眼,想問一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明知道是哄自己,又何必再問,即便讓他違心地說是真的,又有什麼用呢。
喬素影在心裏嘆了口氣,身子卻柔軟了起來,在蕭何吏的撐托下慢慢站了起來,與段文勝雙雙走進了舞池。
蕭何吏長長出了一口氣,剛想出去吸一支煙,忽然想起了剛才的承諾,趕緊坐下來目不轉睛地完成任務一般緊盯着喬素影。
喬素影的目光不時掃過蕭何吏,見他緊緊盯着自己,比剛才看喬曉紅還要投入,心中的不快漸漸散去,舞姿也更加地炫耀起來。
果然如喬曉紅所說,喬素影的舞姿確實能蓋過她的風頭,但更令蕭何吏想不到地是,農村子弟的段文勝,舞姿居然也是異常地瀟灑優雅。
兩個人配合非常默契,流暢圓潤地舞動着,很快便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他們兩個成了舞池裏明亮的皎月,旁邊的人包括喬曉紅和眼鏡男的星光都在這月色中顯得黯淡起來。
一曲終了,蕭何吏也忍不住鼓掌。喬素影抽出被段文勝握住的手,含笑從舞池走了過來。
蕭何吏站起來笑着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小影,你跳得真好!」
喬素影臉上掛着笑容:「當你的老師夠格嗎?」
蕭何吏嘖嘖嘴:「給我當老師那簡直委屈你了,你可以辦培訓班了。」
喬素影挨着蕭何吏坐下:「那咱們說好,我教你跳舞,不收學費,但你得請我吃飯!」
蕭何吏笑了笑:「可是,我不喜歡跳舞,只喜歡看,以後你跳給我看,我請你吃飯。」
喬素影白了蕭何吏一眼:「我在哪給你跳啊,你坐着,我跟傻子一樣在你面前跳舞?」
蕭何吏突然也覺得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喬素影也很開心,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仿佛近了許多,就連抬手捶打蕭何吏幾下也覺得是那麼自然起來。
喬曉紅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見喬素影對蕭何吏的親昵動作,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解,這小子有什麼好,不修邊幅邋邋遢遢的,除了臉盤還可以外,簡直無一是處!
「小影,你跳得這麼好,還搶個這麼好的舞伴,也太不給人留活路了吧?」喬曉紅挨着喬素影坐了下來。
喬素影因為心情很好,也不在意,抿嘴笑着:「那你也去搶啊。」
「搶就搶,有什麼大不了!」喬曉紅傲然地望着天花板。
休息了一會,又一隻舞曲開始了。喬素影拉起蕭何吏的手:「走,我教你跳舞去。」
蕭何吏賴在椅子上不敢起來:「你和文勝跳,你和文勝跳。」
正說着,段文勝走了過來,很優雅地又對喬素影伸出了手:「小影,能再賞光跳一支嗎?」
「對不起,這支舞我跟蕭何吏跳!」喬素影淡淡地說。
「哦。」段文勝應了一聲,並沒有走開,卻饒有興趣地望着蕭何吏:「何吏,快去跳啊,等你跳完我才有機會邀請啊。」
喬素影剛想說別邀請了,今天晚上我只跟蕭何吏跳了,一扭頭卻發現了坐在身邊的喬曉紅,便說道:「你怎麼不邀請喬主任跳支舞。」
段文勝點點頭,很優美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喬主任,我能榮幸地請您跳支舞嗎?」
喬曉紅冷哼了一聲,仿佛對段文勝對喬素影的言聽計從有些不滿意,但還是站起來握住了段文勝的手,扭頭對喬素影說:「你也來啊!」
段文勝和喬曉紅飄進了舞池開始翩翩起舞,蕭何吏也扭扭捏捏地被喬素影拖了進去。
這支曲子,舞池內有了兩對明星,一對是段文勝和喬曉紅,兩個人的舞姿完美流暢,讓人讚嘆,然而另一對,受矚目的程度比他們還要高,那就是舞姿優美的喬素影和笨手笨腳的蕭何吏,還沒一會,蕭何吏已經踩了喬素影好幾腳了。
儘管喬素影忍着痛只是笑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但蕭何吏還是急的滿頭是汗,心裏越緊張,身體越僵硬,一不小心又踩在了喬素影的腳上。
旁邊的人本來就對蕭何吏笨拙的舞姿所吸引,現在見喬素影三躲兩躲還是沒躲開又被踩上了,不禁發出一陣笑聲。
蕭何吏抱歉地看了喬素影一眼,鬆開手狼狽地逃出了舞池,喬素影搖搖頭,對旁邊的人笑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倆一走,喬曉紅和段文勝立刻就成了舞池中的焦點,他兩個跳的也愈加花樣繁多姿勢絢燦,引得陣陣地叫好聲不斷。
這曲終了,喬曉紅仿佛很滿意,她揮揮手示意停了音樂,走上圓台說道:「大家累了吧,先休息一會,有喜歡唱歌的給大家來一首。」
台下眾人都起鬨道:「讓喬主任唱一個!」
喬曉紅興致很高:「好,那我就來一首追夢人,有沒有哪個男同胞上來跟我一起唱?」
台下出現了稍縱即逝的寂靜。
剛有人想毛遂自薦,喬曉紅卻笑嘻嘻地點名到:「蕭隊長,你剛才跳舞那麼精彩,不如我們再合唱一曲吧?」
眾人順着喬曉紅的目光望去,發現她所說的蕭隊居然就是剛才那個笨拙得好笑的年輕人,不由起鬨般地叫起好來,有好事的幾個人上來連推帶架地將蕭何吏弄了上去。
蕭何吏站在台上,卻沒有大家想像的慌亂,他拿起一隻麥克風,吹了兩口試了試音,便靜靜地站在那裏,竟是一副準備就緒的模樣。
喬曉紅也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蕭何吏不敢上來的,現在卻看到他居然如此坦然,不由有些好奇起來。
音樂想起,喬曉紅對蕭何吏說:「我第一段,你第二段,然後我們一起唱後面的!」
蕭何吏沒說話,點了點頭。
「讓青春吹起了我的長髮……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雖然嗓子並不太適合唱這首歌,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台下持久熱烈的掌聲,喬曉紅唱完第一段有些得意望着蕭何吏:「該你了。」
「讓青春吹起了你的長髮……」蕭何吏一開口,全場便立刻安靜了下來,他的唱法並不是美聲或者民族,但卻有一種異曲同工的清越,很明澈,很高遠,又很清亮,不帶有一絲雜質。
等唱到「讓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時,蕭何吏習慣性地轉頭看了馮曉紅一眼,使得一臉詫異盯着蕭何吏的馮曉紅竟有些臉熱心跳的感覺。
等唱完,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喬曉紅卻並不讓蕭何吏下台,對台下喊道:「再讓蕭隊來一個好不好?」
「好!」人群發出贊成的哄聲。
跳舞怯場的蕭何吏對唱歌卻並不畏懼,拿起話筒大大方方又唱了一首回首夢已遠。
這本來就是首很悲涼的歌,蕭何吏唱着唱着又想起了藥費,又想起了受傷的兄弟們,想起了可能要坐牢的黑豆,想起了自己的無能無力,也就演繹的更悲傷了,把這些天來所有的委屈不平給發泄了出來,那種淒涼與悲憤被表達的淋漓盡致,一股壓抑的氣氛在整個舞場迴蕩着,等唱完的時候,整個舞場竟然寂靜了幾秒鐘,然後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喬曉紅也笑着鼓掌,只是看蕭何吏的眼神里仿佛多了點什麼東西。而喬素影卻是聽得有些痴了,坐在那裏呆呆地竟然忘了鼓掌。雖然早就聽高雅詩提起過蕭何吏唱歌好聽,但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好聽,而且他的歌聲與平時的嗓音簡直一點也聯繫不起來。
蕭何吏走下來拍了喬素影的肩膀一下:「怎麼了?聽傻了?」
喬素影抬起頭看着蕭何吏,滿臉驚喜的笑容:「你唱的真好。」
蕭何吏淡淡地笑了笑便坐了下來,臉上並沒有得意喜悅的神色,唱歌時想起了太多不快樂的事情,還有那迫在眉睫的藥費問題和黑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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