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確保沒有問題吧?」
蘇銀忠拍了拍胸脯:「我可以保證,我是用公用電話打的,並且只說了三句話。 」
男人點點頭:「總之,不出事最好,就算出了問題,也是到你這裏是終點,明白嗎?」
蘇銀忠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讓徐總放心,我蘇銀忠絕對是講義氣的人,任何時候都絕對不會出賣朋友!」
男人好像很滿意地樣子,從包里取出一個紙包遞給了蘇銀忠:「這是徐總的一點意思,兩萬整!」
蘇銀忠很驚喜,伸手接了過去,口裏卻虛假客套着:「徐總太客氣了,這舉手之勞,哪能讓徐總破費啊。」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蘇隊就不用客氣了,不過咱們醜話說到頭裏,牽扯不到神農綠康,什麼都好說,如果萬一牽出來,你也知道我們的規矩!」
蘇銀忠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男人揮了揮手:「走吧,這幾天多加小心,別太張揚。」
「好,好。」蘇銀祥點頭哈腰地走了。
男人拿出了電話:「姜總,事情已經辦妥了。」
因為離雲飛揚藏身的柜子很近,所以電話里一個男人的聲音顯得很清晰:「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都交代了,只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給這種人這麼多錢嗎?幾千塊錢就能打發了。」男人一臉的不解。
「蕭何吏滾蛋以後,說不定他又能回來,以後打交道的事情還很多。」電話里的男人頓了一頓又問道:「都錄像了嗎?」
男人走到屋內一顆大花旁邊,從上面摘下了一個小東西,仔細看了看:「都錄下來了。」
由於離得遠了,已經聽不到電話里的聲音,但屋內的男人隨即就掛了電話出門走了。
蕭何吏聽到這裏插話道:「你有沒有聽錯?到底是姜總還是徐總?」
雲飛揚肯定地說:「那個男人跟蘇銀忠說話的時候一直提的徐總,但打電話時卻一直叫的姜總!」
「你確定那是個男人的聲音?」蕭何吏皺起了眉頭,心下十分不解,好像神農綠康並沒有一個姓姜的副總啊。
雲飛揚點點頭:「我確定。」
蕭何吏也輕輕地點着頭沉思着,半響又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就追上了蘇銀忠,在一個偏僻的胡同里把他打暈了。」雲飛揚淡淡地說。
「沒幹別的?」蕭何吏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雲飛揚把頭扭向了窗外:「還揣了兩腳,估計要折幾根肋骨,蕭隊,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他也能醫院裏陪着弟兄們躺幾天。」
蕭何吏忍不住笑了出來:「揣得好,暈了以後,他的錢呢?」
「我拿了送醫院去了。」雲飛揚輕描淡寫地說道。
蕭何吏眼睛瞪得老大,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最後嘆了口氣:「飛揚,拿了錢估計性質就變了。」
雲飛揚回過頭,臉上竟帶着一絲輕鬆的笑容:「不義之財,我必取之!」
「你不怕?」蕭何吏越發覺得雲飛揚神秘起來,這還是那個害羞臉紅的年輕人嘛。
雲飛揚坐了下來,很認真地看着蕭何吏:「蕭隊,我不怕,我本不想這樣的,我從小就沒了父母,是我師傅把我帶大的。」
「你師傅一定是個世外高人吧?身體還好吧?」蕭何吏有些羨慕地問。
雲飛揚搖搖頭,輕輕地說:「他有一次喝多了,說自己是個在逃通緝犯。不過,早已經過世了。蕭隊,我不能跟你說的名字。」說完頓了頓,又笑了笑:「其實,我知道的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
「啊?」蕭何吏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雲飛揚望着窗外目光飄遠:「我們一直過的很隱蔽,幾乎不和任何人來往。他從小就教育我,誰都不要相信,包括他。」說道這裏頓了一頓,目光很真誠地盯着蕭何吏:「但是,蕭隊,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我願意相信你!」
「哦,」蕭何吏感動之餘也恍然大悟,怪不得飛揚開始那麼害羞,都是因為不跟人來往的緣故啊。
「下一步你想怎麼辦?」蕭何吏問道。
雲飛揚長長嘆了一口氣:「遠的,就想跟你干,如果出事了,我就一個飄零去,近的嘛,我想先把他們準備發的一人一萬塊錢弄過來!」
蕭何吏一聽大驚失色,連忙站起來抓住雲飛揚:「飛揚,可不要啊,這是條不歸路。兩萬元就算事發,也不有太大的事,但幾十萬,那你這一輩子就完了!」
雲飛揚搖搖頭:「沒事,蕭隊,你放心吧!」
蕭何吏急的頭上的汗都出來了:「飛揚,我求求你了,千萬別做傻事,錢的事我來想辦法,會有辦法的,相信我,好不好?」
雲飛揚望着蕭何吏焦急的樣子,心裏再一次被感動,眼睛有些濕潤了:「我聽你的蕭隊。」
蕭何吏還是不放心,抓着雲飛揚的手說道:「飛揚,你要覺得我們是兄弟,以後再要幹什麼事情,都要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否則,你就是不拿我哥哥。」
雲飛揚有些哽咽:「蕭哥,我終於有個親人了。」
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許久蕭何吏突然疑惑地問道:「尤太華不是你堂哥嗎?」
雲飛揚苦笑了一聲:「我進城找工作偶爾碰到的,為了方便把我介紹到隊裏才造得這層關係,我在這裏住,每個月把工資給他一半。」
蕭何吏也忍不住笑了:「這兩口子可真是精明人啊,可惜這次他們看走眼了,以為你是害羞老實任人擺佈的麵團,卻不知道你才是老江湖啊。」
雲飛揚也笑了起來。
蕭何吏看了看表,有些着急地說:「飛揚,我得走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千萬不能胡來!」
雲飛揚的眼神變得很溫暖:「放心吧,蕭哥,我會跟你商量的!」
蕭何吏這才放心地出了門,一下樓,先給陸春暉打了個電話:「晚上你去嗎?」
陸春暉嘆息了一聲:「老了,沒人要了,你跟段文勝去。」
蕭何吏「哦」了一聲,心裏不免有些奇怪,為什麼非要自己去呢?王葉秋怎麼不去呢?隨口又問道:「在什麼地方啊?」
陸春暉嘖嘖嘴好像很羨慕的樣子:「雨荷大酒店!好地方啊!」
雨荷大酒店是黃北區最高檔的酒店之一,承辦各種會議及活動,一二三層是餐飲,四五六七層是客房,七層以上是各類娛樂場所。
蕭何吏掛斷了電話,又給陳玉麒撥了過去,但陳玉麒對這個聯誼會竟然一無所知。
算了,不想了,既然喬局長安排了,那就去吧。蕭何吏看看時間已經很緊張,便攔了輛出租車向雨荷大酒店而去。
來到雨荷大酒店門口,蕭何吏先給段文勝打了個電話:「我到酒店門口了,你到了沒?」
「我到了,你直接來九層。」話筒那邊很喧鬧,讓人聽起來有些吃力。
蕭何吏到了九樓,剛出電梯,段文勝就親熱地迎了上來:「何吏,來了。」
蕭何吏心裏有些溫暖,笑着點了點頭,邊走邊問道:「文勝,這是個什麼聯誼活動啊?」
「估計就是一些年輕人在一起活動活動,展現一下黃北區青年的風采吧,走,進去。」段文勝平時穿着就很得體整潔,今天仿佛更加得體,更加整潔,髮型也很正,依然是一臉優雅的笑容。
蕭何吏「哦」了一聲便隨着段文勝走了進去,剛一進門就有很多目光照射了過來,並伴有一陣陣的竊笑。
蕭何吏這才發覺自己因為心思都放在了醫院和藥費上,一點也沒有顧及自己的儀表穿着,頭髮有些蓬亂,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除了沾有血跡的外套外,其他的衣服都沒有換,上面滿是泥塵,加上表情也不歡快,就猶如一隻喪家之犬般狼狽。
段文勝俊朗的面容和得體的舉止,本來就有些耀眼,加上身邊又多個反差極大也很「矚目」的蕭何吏,兩個人站在一起,自然是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格格……」幾聲並不清脆但卻有些磁性地笑聲傳了過來。
蕭何吏不滿地扭頭望去,不由吃了一驚,怎麼會碰上她!
原來這個發出笑聲的女人正是喬曉紅!她的身後遠遠站着一個熟悉的苗條身影,不用細看也知道是喬素影。
喬曉紅放肆地笑着走了過來,牽了牽蕭何吏滿是塵土的衣服:「怎麼了?去鑽雞窩了?」
蕭何吏嘆了口氣,苦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喬曉紅也未在意,與圍上來的人寒暄着。
喬素影悄悄地走了過來,坐到了蕭何吏的身邊,有點俏皮地說:「怎麼了蕭大隊,出事了?」
蕭何吏扭頭一看是喬素影,一臉的苦笑:「怎麼?你還不知道?」說着話順手就向兜里掏煙。
「這裏不允許吸煙。」喬素影輕輕拍了拍蕭何吏的胳膊,又向外一指:「咱們出去站一會。」
蕭何吏默然地站起來,隨着喬素影走了出來,來到了一扇探出樓體的一個半圓形窗戶前。
喬素影輕輕地把窗戶開了條小縫:「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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