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彪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昏過去,又是第幾次被潑醒了,
此時的白仁彪已經不成人形,脆弱的就好像是一根繫着千斤重物的絲,只要再一點點的微風他就會徹底斷裂,
「刀疤哥,他已經到極限了,」趙武眉頭微皺的對刀疤說道,
刀疤的眼睛一眯,從中射出絲絲冷光,冰冷刺骨的說道:「把他的頭割下來,我要送給白仁德當禮物,」
趙武二話不說,抽出匕就向白仁彪湊了過去,
白仁彪臨危之際,看着趙武手裏的刀,竟然斷斷續續的說了一聲「謝謝,」臉上流出一絲解脫輕鬆的笑容,
趙武愣了一愣,哼了一聲「不用,然後一刀削斷了白仁彪的喉嚨,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看到白仁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木婉晴的心裏不由得一陣輕鬆,就好像是壓在心上的一塊重石被掀掉了一般,心中覺得白仁彪的死對那些深埋地下的礦工總算是有一個交代了,
「刀疤哥,白仁彪死了,可是白仁德還活着,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趙武麻利的割下了白仁彪的腦袋,隨手裝在一個黑色的膠袋裏,對刀疤問道,
刀疤的面容一沉,冷冷的說道:「聽說鐵拳幫的總部就設在振達鄉,下一步我要血洗振達鄉,」說完轉頭看向木婉晴問道:「我們這就要去振達鄉了,你和我一起,還是留在這裏等我們的消息,」
木婉晴道:「你說過讓我全程跟蹤紀錄的,我當然要跟你們去振達鄉,」
刀疤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但願你不會後悔,吳達說他把硬盤交給白仁彪了,你搜一搜,看在不在他的身上,」
木婉晴皺了皺眉頭,面對一具無頭屍體,她沒有當場尖叫着跳起來,她已經是相當的勇敢了,
看到她一臉的問難,刀疤沖趙武努了努嘴,趙武立即俯身在白仁彪的身上摸索起來,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硬盤,
木婉晴接過來,滿是欣慰的說道:「這個硬盤是我們冒着生命危險從振達鄉帶出來的,如今失而復得實在是太好了,」
刀疤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千萬要收好了,我們能肆意的處置這些王八蛋,全都依仗着這個小小的硬盤,你要是再弄丟了,我們可就有理說不清了,」說着一擺手對趙武說道:「集合兄弟們,大家這就開赴振達鄉,」
手銬鑰匙很快就送過來了,蔡慶打開手銬活動了一下手腕,喃喃的說道:「這個傢伙果然厲害,」說着看向副局長問道:「老楚,他們往什麼方向走了,」
楚副局長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
蔡慶的眉頭一皺,瞪着楚副局長道:「老楚,你不會是沒有派人跟上去,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逃了吧,」
老楚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當警察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蠻橫的傢伙,絲毫也不把我們警察放在眼裏,腦一亂,就把什麼都給忘了,」
「糊塗,」
蔡慶大聲的呵斥道,
「妨礙公務,襲警,殺人,然後堂而皇之的從我們眼前逃走,而我們連他們逃去哪兒了都不知道,這萬一要是傳出去,大眾會怎樣評價我們,飯桶還是廢物,不用別人說,我自己都覺得臉紅,」
楚副局長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們縣,人少地方小,平日裏很少有大案生,同志們沒有經驗這也是正常的嘛……」
「正常,你的意思是說身為警察破不了案,抓不到罪犯是正常的,真是亂彈琴,你要是有這樣的想法,你這輩都別想做一名好警察,」
「蔡局,震東的電話,」
何文倩打斷了蔡慶的話,將電話遞了上來,
蔡慶接過電話,電話中響起李震東聽起來有些不正常的聲音,
「蔡局……那輛麵包車找到了,同時找到的還有……」李震東說着說着頓住了,
蔡慶滿是惱火的問道:「還有什麼快說,打什麼啞謎,」李震東吞了一口口水,喃喃的說道:「您……您還是自己來看吧,」
約莫半個小時後,蔡慶所乘坐的警車一路風馳電掣的來到了白仁彪關押木婉晴等人的破屋,
李震東早早的就等在了馬路邊兒上,看到蔡慶急忙迎了上來,
蔡慶眉目含怒的問道:「到底現了什麼,還要我專門跑一趟,」
李震東臉色十分怪異的說道:「您……您還是跟我來吧,」將蔡慶一路引到了破屋前,推開了屋,指了指裏面,
蔡慶在李震東的指引下,將目光投向了屋內,這一看臉色驀然大變,依仗着常的定力,蔡慶才沒有狼狽的落荒而逃,
看到蔡慶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何文倩好奇的探頭看去,腦袋剛探出了一半兒,卻被李震東給拉到了一邊,何文倩不滿的掙開蔡慶的手問道:「為什麼不讓我我看,」
李震東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好看的……」「我不信,我偏要看,」
何文倩說着滿是倔強的又要探過頭去,
這時蔡慶喝了一聲道:「看什麼看,,不讓你看那是為你好,給我呆一邊兒去,」
何文倩有些被嚇到的看向蔡慶,這才現蔡慶的臉色異常的難看,看向李震東沉聲問道:「叫法醫檢驗了嗎,」
李震東點了點頭說道:「所有的人都是被割破了喉嚨而致死的,乾淨利落,只有這一處致命傷,……」
「啊,」
兩人正說着,何文倩的慘叫聲忽然響起,兩人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何文倩臉色慘白的癱坐在地上,臉上佈滿了驚容,看來是被嚇慘了,李震東急忙跑過去,抱住她簌簌抖的肩膀,滿是關切的說道:「說了不讓你看,你偏要看,現在後悔了吧,」
何文倩一把抱住了李震東,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眼淚嘩嘩的流個不停,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女人畢竟還是女人,
看着被嚇的不輕的何文倩,蔡慶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小何,我看這幾天你就休假吧,不要再來上班了,」
李震東將何文倩扶到了一輛警車上,吩咐一個警察將她送回家,轉身回到了蔡慶的身邊,搖頭說道:「這次她可是得到教訓了,以後恐怕不會再這麼好奇了吧,」
蔡慶苦笑了一聲說道:「也好,文倩畢竟是個女孩,安靜一點兒也好,媽的,十幾個死人躺在血泊里,就算是我看了,心裏也直毛,
「蔡局,我們一行三個人剛找到這裏的時候,一推門,三個人嚇倒了一對半,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當時我的腿都嚇軟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給您打通了那個電話,
整整十三個人那,全都是被割斷了喉嚨,誰看了誰都會糝的慌,也不知道他們都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遭到了這樣的毒手,那出手的人也委實是狠了些,」
蔡慶沒有聽李震東在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念叨着「社團門前三個,信訪局一個,這裏又有十三個,加起來已經有十七個之多了,還要死多少人,這件事情才能過去,」
「蔡局,您說信訪局裏也死了一個人,」李震東吃驚不已的問道,
蔡慶點了點頭說道:「恩,是吳達,」
「吳達,,信訪局的局長,是誰這麼大膽,敢殺政務公務人員,」李震東驚訝的看着蔡慶問道,
蔡慶的腦海中回想起刀疤的冷酷眼神,苦笑了一聲說道:「官府公務人員,很了不起嗎,估計在他的眼裏,連堆大糞都比不上,」
「他,他是誰,」李震東皺眉問道,
蔡慶指了指屋裏的那十幾具猙獰冰冷的屍體,淡淡的說道:「死神,」
「死神,」李震東被蔡慶的話弄的很是迷糊,
可是顯然蔡慶並不準備跟他解釋,回身鑽進了一輛警車,李震東快追了兩步,急聲問道:「蔡局,您去哪兒,這裏怎麼辦,」蔡慶頭也不回的回答道:「把屍體拉回去,然後通知所有人取消休假,在局裏待命,」說完動起車揚長而去,
李震東搖了搖頭,嘀咕了幾句,照着蔡慶的吩咐行動了起來,
蔡慶直接來到了社團大樓,也不管方全明願不願意見他,咣當一下就將方全明辦公室的門給撞了開,
方全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給嚇了一跳,滿是不滿的抬頭看向蔡慶,沉聲說道:「蔡局長,你是來逮捕我的嗎,為什麼不敲門,」
蔡慶看了方全明一眼,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臉色凝重的說道:「方書記,我看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要一起去吃牢飯了,」
方全明被蔡慶的話說的一愣,皺着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哼……什麼意思,你大概不知道外面生了什麼事吧,」
方全明道:「如果你又要跟我說白仁德兄弟的事情,那就不必說了,我只相信證據,沒有證據我是不會批准你的行動的,如果你非要說我在袒護白仁德,那我也沒有辦法,白仁德每年上交給縣裏的稅收,佔全縣財政總量的百分之三十還要多,基於這一點,我即便是袒護了他,也無可厚非,」
蔡慶冷聲說道:「無可厚非,小錯小過袒護了也就罷了,可是面臨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如果您還是一味的袒護,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就在剛才,你才我們現了什麼,十三具血淋淋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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