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舉着這一沓子冥幣,又故意把布兜往下拽一拽,讓裏面更暴露一些。
這麼一來,整整一百萬的冥幣,都出現在眾人眼底。那小痞子很不習慣的一哆嗦,也因此完全轉移目光,對背包失去興趣了。
兩個警察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其中一人還罵咧句,「你倆有毛病?大白天帶這麼多這玩意幹嘛?」
鬍子呵了一聲,反問,「警官,有規定帶冥幣上街犯法麼?」
我對那小痞子很不滿,看了看他,又把話接過來,說我大侄子特別不孝順,他媽前幾天橫禍死了,他都不想管,我哥倆看在親戚份上,替他儘儘孝,才買點這麼一堆冥幣。
小痞子知道我指桑罵槐呢,他又怒了,喂喂幾聲,甚至直往前湊,看架勢要跟我動手。
我和鬍子沒了顧忌,一時間也不怕警察查我們,所以臉一沉,一前一後把小痞子包圍了。
倆警察想回到關卡繼續執行任務,對我們仨隨意的擺擺手,那意思,你們開的也不是好摩托,颳得也不嚴重,差不多得了。
小痞子心裏原本就沒底,外加警察也不插手,他終於吃癟了。他悶頭從我倆包圍中溜出去,騎個摩托,嗖嗖的離開了。
我對鬍子使個眼色,我倆隨後也迅速撤離。開摩托期間,鬍子不解恨的當我面罵那小痞子幾句,還說這兔崽子真就趕上運氣好了。
我適當的勸了勸他,讓他別發這沒用的火了,而且也不知道咋搞的,我一想到那小痞子,直覺告訴我,這裏有啥不對勁的地方,但較真的往深了再一想,我又琢磨不出啥來。
接下來的一路,我們沒遇到啥岔子,也找到了萬通公寓,坐電梯來到了1103室門前。這萬通公寓出乎我的意料,是個很高檔的地方。就說1103室的入戶門,比一般入戶門看着要寬大和厚實的多。鬍子比我懂行,還念叨說,「這門正常買的話,少說三五千。」
我很好奇,這房間裏面是什麼樣,如果同樣裝修豪華的話,我和鬍子就有福了。
我拿出鑰匙開門,這門鎖有點緊,我正擺弄呢,旁邊1104的房間有反應,屋門打開後,從裏面出來一個女子,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
這女子長得就是一般人,但很會化妝,把自己弄得有些騷性,也有些艷麗。再說她穿的衣服,該緊的地方緊,該松的松,把她身材揚長避短的展露出來。
她看到我和鬍子時,一詫異,又主動走過來問,「呦,新鄰居呀!」
她這音調讓人聽起來,也有點勾搭人的感覺,另外她這麼一離近,我還聞到一股濃濃的香水味。
我對女人有個評價,香水噴的太濃,要麼就是有很嚴重的體臭,借着香水遮蓋,要麼就是比較勢力眼。
不管眼前這女子屬於哪種,但肯定不是好貨。我因此對她印象不太好,也不想接話。
鬍子跟我相反,被這女子的騷性吸引住了,還嘿嘿笑了,客氣的跟對方聊起來。
這女子很好奇,問鬍子叫啥,做什麼工作的。鬍子當然不會漏真話,索性滿嘴跑火車,尤其李可帥這個字眼又出現了。
那女子也介紹自己叫小麗。
我倒沒覺得鬍子這種瞎忽悠有什麼不妥的,問題是,我倆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跟小麗插科打諢。
我板着臉,這時門也開了,我讓鬍子跟我進屋。
小麗還故意問我呢,「這位大哥,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跟我說說唄。」
她也就勢想跟過來,但被我擋在門外了。
我和鬍子一起看着屋裏,我本來有心理準備,卻不得不說,還是被裝修晃花眼了。
這屋子是歐式風格的一室一廳,乍一看金碧輝煌,跟個小宮殿似的,更有舒服的沙發和床,更有超大屏的電視和大浴盆。
鬍子一邊嘖嘖的,一邊在屋裏轉悠一番後,對那個大浴盆情有獨鍾。但他也苦嘆,說咱們兩個老爺們,住這裏可惜了,不然泡個妞,還能一起鴛鴦戲水。
我讓他別動這歪心思了。我把那一兜子冥幣,隨便找個角落放好,又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吸煙。
我把剛剛經歷這一切,又仔仔細細回想了一番。
我有這麼個猜測,花蝴蝶之所以帶我倆演這麼個戲,一定是想讓我們出名,尤其最好能罪大惡極到被警方通緝的程度。之後我們會跟那犯罪團伙接觸上,成為臥底,收集證據之類的。
我想到這,不由苦嘆,如果全被我料中,我和鬍子這次的任務很不簡單,甚至危險系數不比前幾個案子差多少。
我無意間的四下亂看,又留意到這一百萬的冥幣了,這是讓我毫無頭緒的地方,我不明白花蝴蝶為什麼讓我倆帶着一兜子冥幣來萬通公寓。
但我想一時不明白的事,日後肯定有解釋。我暫時把煩惱拋開,又跟鬍子一樣,一起在這房間裏享受起來。
我們一直沒出門,餓了就用手機點餐。這期間我也打開電視,時刻關注着當地頻道。
我們搶劫運鈔車的事,也真上了新聞,用插播的形勢,做了懸賞通告,但警方一定是為了配合這次任務,這懸賞中的部分信息不符實。
警方說,劫匪是兩個人,另外別看對案發現場做了一系列調查,目前還不知道劫匪的長相,只能判斷他們的身高和一些模糊化的特徵,而且對失物也沒太詳細的說法。
警方讓市民們在最近一段時間,時刻留意周圍,一旦發現可疑人物就踴躍提供線索,警方採納後獎金最高有二十萬元。
我看到新聞後,心裏沉甸甸的,但鬍子反倒高興,指着自己腦袋說,老子咋也算是有身價的人了。
這期間黃浦分局那個女警也在微信上找我好幾次。她對我的好感並沒減少,尤其我不理她,反倒更讓她來勁了,總留言約我吃個飯啥的。
我看着她的微信頭像直苦笑,心說我現在怎麼跟她一起吃飯?難不成見到她後,告訴她,我就是懸賞的搶匪之一麼?
我最後只能對她的留言來個置之不理。我們隔壁的女鄰居,倒也跟這女警似的,每天過來敲幾次門,要約我倆出去吃飯去酒吧啥的。
鬍子心痒痒,但我把他看的死死地。另外我對隔壁小麗有這麼一種評價,這情商不低,分明是仗着自己年輕,想找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或老公。
而在她眼裏,我和鬍子能住到這裏,肯定就是個有錢人了。
鬍子也算聽我的了,每次都拿出一副肉疼的樣子,把小麗拒絕了。
一晃到了我倆來萬通公寓的三天後的午夜。鬍子躲在臥室里看小片,看累了後就直接躺床上睡了。
我不想跟他擠在一起睡,尤其這爺們看完小片後,一定跟魚似的得甩甩卵。我嫌床上髒,就一直把沙發當床,也好在這沙發夠軟,我睡得也沒那麼糟。
這時我躺下了不說,迷迷糊糊還眼瞅着要入睡了。有人砰砰敲門。
我一下驚醒了。第一反應,又是小麗吧?我也真是快被這妹子折磨瘋了。
我問了句,「誰?」門外不回答,繼續的敲着門。我光倆大腳丫子下地,我想的很明白,一會見到小麗了,她再胡攪蠻纏,我可能不客氣的損她幾句,讓她心裏留下無法癒合的傷疤。
但對着貓眼一看,外面這人低個頭,帶個帽子,上面寫着夜宵倆字。
我納悶了,心說我和鬍子都沒訂餐,這哥們從哪冒出來的?
我帶着警惕,把門打開一條縫。這人抬起頭來。我看的一愣,沒想到是花蝴蝶,更沒想到她會把自己打扮成這樣。
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一邊四下看着,一邊又示意我,快讓她進去。
她這次來,還背了一個大包,拎着三份快餐面。
我把她帶到客廳後,花蝴蝶問,「鬍子呢?」
我去臥室,讓鬍子起來吃「快餐」。鬍子還犯懶呢,說吃個屁啊,老子剛爽完,要小憩一會。
我沒慣着他,硬生生把他拽起來了,也提了花蝴蝶。這哥們直穿着褲衩,這就要往外走。
我看到他褲衩上有一塊濕了都,我讓他多多少少顧忌下形象。
鬍子又套了條褲子。花蝴蝶趁空把快餐面都打開了,她顯得沒啥食慾,卻讓我倆快趁熱吃。
我心裏壓着事呢,知道花蝴蝶這麼一來,今晚十有有新任務了。
我沒動筷,讓花蝴蝶說說接下來的打算吧。鬍子倒是吃的挺香,禿嚕禿嚕的。
花蝴蝶把她帶來的背包放在桌上,拉開拉鎖,把口子撐大,讓我們往裏看。
我和鬍子一時間一愣。這次裏面不是冥幣,而是實打實的毛爺爺。
花蝴蝶指着錢,跟我倆說,「一百五十完整,也是搶運鈔車得到的一部分黑錢。」
我沒接話,示意花蝴蝶往下說。
花蝴蝶告訴我倆,江州市有個外號叫金蟾的男子,能洗黑錢,但他也有規矩,要吃三成的回扣。而她讓我和鬍子今晚就帶着這筆黑錢,去找金蟾,跟他談一談,但重點不是洗錢,而是借洗錢的機會鬧一鬧,立棍之類的。
我和鬍子聽得都很迷糊,我心說難道金蟾跟那個犯罪團伙有關?
鬍子主動提出,讓花蝴蝶再解釋解釋。
花蝴蝶搖搖頭,又看向我,故意往前湊了湊身子反問,「小悶,你是聰明人,到時會帶着鬍子把這事做好的,對麼?」
她這句話有言外之意,還是不想讓我和鬍子多問,也希望我能帶個好頭。
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懂做線人的規矩,絕不亂問。另外我也提了一點,我們哥倆這次去,一旦打鬥起來,有什麼能鎮住對方的武器沒?
我還比劃一番,那意思,最好有槍!
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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