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柜角落裏放着一個紅色u盤。冷不丁看到它,我想到果敢的太陽島賭場了。當時我跟着鄧武斌他們洗劫賭場時,也拿走一個u盤。我一直懷疑那裏有巨大秘密,但無奈後來丟失了。
這一次,我依舊毫無猶豫的把u盤拿到手裏,還和鬍子互相看了看。
鬍子又把目光放在老闆台的筆記本上,問我,「你剛才擺弄時,這筆記本有密碼麼?」
我搖搖頭。鬍子臉上現出一絲冷笑。我倆也不管合同了,一起來到筆記本前。
我把u盤插進去,很快電腦上有提示了。我進到u盤裏看了看。這裏面有無數份合同的掃描件。
我耐着性子大體查看了一遍,除了合同,並沒其他的東西。
鬍子原本旁觀着,這時忍不住罵了句,說沒啥大用。他也拿出不感興趣的架勢,這就要把u盤拔出來。
但我突然有個想法。我記得電腦有個隱藏功能,能把某些文件隱藏起來。
我跟鬍子念叨一番。鬍子拿出懷疑的架勢,隨後他還把我推開說,「讓老子試試。」
問題是我和鬍子都不是電腦高手,這也不怪我倆。我倆蹲了那麼多年的牢子,這期間壓根接觸不到新事物,尤其是電腦。
鬍子顯得很笨,一會點這兒一會點那的。看得出來,他想讓隱藏的文件顯示出來。
我幫不上什麼忙,又等了半分鐘吧,我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我想到那個禿頂了,心說他或許知道怎麼弄。但我又怕真把他叫來了,他不得把我倆這個電腦盲笑話一番?
我掏出手機,默默的在網上搜索起來。網上有很詳細的步驟。我看的很仔細,最後放下手機時,我看到鬍子都一腦門的汗了。
我故意反問他,「還沒弄好呢?」
鬍子急的都罵咧咧起來。我又讓他閃一邊去。我純屬來個現學現用。
這把鬍子看的,一愣愣的。而且當我讓電腦取消隱藏功能後,這u盤裏多了一個叫g文件夾。
我當然不認為這文件夾里全是遊戲。我果斷的點了進去。
我形容不好這一刻的感受。這文件夾里是一個個的視頻,每個視頻都用阿拉伯數字來編號。
我拉倒最下面,發現最後一個視頻的編號是三百多。
鬍子隨意點開一個視頻。裏面出現一男一女,倆人都脫得精光,男子的臉看不到,他倆正辦那事呢。而且這男子的小腹上有個刺刀的紋身。
鬍子念叨句,「原來是小電影啊。」我沒回復,不過也算是默默贊同鬍子這話了。
鬍子突然來了興趣,指着這名正劇烈運動的男子,跟我說,「知道不?小悶,咱們看着爽,其實這男子很難熬的,他正舉着攝像機呢,不然拍不出這畫面來。」
我瞥了鬍子一眼,心說他咋又跑偏了。看鬍子還想繼續這話題說點啥。我及時插話問,「你咋這麼懂,難道以前做過這行?」
鬍子臉色很不好看,哈哈笑着搖頭,說他當過賊而已,哪拍過這玩意?
我跟他一直是難兄難弟,很了解他這個人。我心說他現在這反應,咋更像是欲蓋彌彰呢?
鬍子又隨機點開了一個視頻。這同樣是個小電影,裏面的女子變了,但男子的小腹上依舊有那個刺刀紋身。
鬍子嘖嘖幾聲,說姓林的到底什麼毛病?怎麼收集的都是同一個男人拍出來的小電影呢?
但他剛說完這話,就拿出一副突然明白什麼的表情,扭頭看着我。
我其實早就明白了,這一刻也沒理鬍子,急忙掏出手機,給鐵驢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鐵驢問我這邊怎麼樣了?我不答反問,「驢哥,林偉峰還在警局做客麼?」
鐵驢說是,隨後又跟我抱怨,說這小子,被刑偵隊長陪着,一直吹牛掰呢,還在口乾之餘,喝了快一壺茶了。
我心說能喝茶可是好事。我又把新發現跟鐵驢簡要說了說,最後點了鐵驢一句,「鐵大警官,一會兒你也陪林偉峰喝點茶,最好還能陪他一起上廁所撒個尿,到時看看他小腹上有紋身沒?」
鐵驢嘿嘿笑了,回了句,「遵命,大人。」隨後他讓我等消息,就把電話掛了。
我和鬍子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視頻是不是林偉峰自拍的,但我也想留個證據。
我掏出手機,讓鬍子隨意點開一些視頻,尤其讓每個視頻出現的女人都要不一樣。我對着屏幕拍照。
我倆折騰了好一通,我打心裏也細數着,一共拍了十二個有不同女子的視頻照片,鬍子念叨句,說這男子倒是艷福不淺。
而且又過了沒多久,鬍子手機響了。
我以為是鐵驢有消息了,但鬍子拿起手機一看,眉頭一皺,說這號碼他不認識。
我倆盯着來電沉默稍許。我建議鬍子,接了看看。
鬍子這手機,聽筒音量大。他接電話後,我隔遠也能聽到。打電話這人,聲調很冷,問鬍子,「你倆去總經理室這麼久了,還沒好麼?」
鬍子一臉詫異,立刻反問句,「你是誰?」
我被鬍子這智商打敗了,電話那邊也是稍微沉默幾秒鐘,又冷冷說了句,「我在你隔壁。」
我趁空看了看時間,我倆進來快半個鐘頭了,也不怪那禿頂着急。
等鬍子撂了電話,我倆把屋裏收拾一番,至少來個物歸原位。當然了,在收拾那些有貓膩的文件時,我也拍了一些照片。
隨後我倆悄悄撤離,又回到配電室。那禿頂正坐在門口抽煙呢,看架勢,他維修的工作都做完了。
他先問我和鬍子,「咱們現在走人還是再等等?」
我倆也在等着鐵驢的消息呢,所以我跟禿頂說的意思,再在這裏熬一會。
如果沒人打擾,我們仨在配電室里待着也不錯,至少又有空調又有煙抽的。但那中年女子突然間出現了。
她拿出一臉的刁難樣兒,問我們還沒修好麼?
禿頂編瞎話,說還差個收尾。我和鬍子也裝模作樣的幹活。
中年女子臉一沉,跟我們提高聲調的墨跡一通,那意思,就你們這效率還做維修工呢?大商集團真是瞎了眼,下次說啥也不用你們。
我原本還壓得住火,但她沒完沒了的架勢,讓我越來越煩。
鬍子的臉色也不咋好看了,我怕鬍子別一發飆,跟這傻娘們吵起來啥的。
我想說點啥,讓這中年老娘們能消停一會兒。我盯着中年女子,打心裏琢磨起來。而且也就是這麼一多看,我突然冒出個念頭來。
我拿出手機,翻着剛才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個照片裏,那脫得精光的女子,不就是眼前這位麼?
只是照片裏的她沒穿衣服,讓我一下沒認出來罷了。
我一時間特想冷笑。我又故意往中年女子的身邊湊了湊。她很敏感,盯着我,也很不客氣的問,「你幹嘛?」
我話裏有話的說,「大姐,我們仨跟林總的關係都不錯,有次吃飯,他也當我們仨的面兒提到你了,說跟你的關係,雖然不是夫妻,但勝似夫妻,鐵着呢。」
中年女子一下子沉默了。我又繼續說,「有句老話怎麼說的?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咱們既然都跟林總關係這麼近,尤其互相都這麼知根知底的,您就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別說我們技術不精啥的了吧?」
中年女子臉色數變,又是紅又是綠的。就憑她這舉動,我一下子肯定了,小腹有紋身的男子,肯定是林偉峰。
中年女子態度變得很快,接下來對我們客氣了很多,而且像故意迴避我們似的,說了沒幾句,她就回辦公室了。
十分鐘後,鐵驢電話也過來了。他先肯定的說,林偉峰小腹有刺刀紋身,之後他又讓我把證據給他的微信傳過去,也讓我們別耽誤了,迅速回警局。
我沒鐵驢的微信,但通過手機號碼,找到他了。我們仨一邊下樓,我一邊趁空把照片傳了。
那中年女子是打定主意不見我們了,派了另一個人,給我們送來三百塊,也是這次的維修費了。
我們對這三百塊並不在乎。禿頂還把車開的飛快。
但他並沒直接送我們到警局。我和鬍子在半路下了,又打輛車。
我讓出租車去警局後門,這也是我當線人以前的一個習慣,儘可能的不在公眾場合露面。
當我倆下車時,我發現鐵驢正蹲在後門的台階上,握着手機,一臉沉重樣。
我心說這驢貨什麼情況?我和鬍子湊過去後,我問了一句。
鐵驢目光有點冷,看着我和鬍子,回答說,「藏地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魔盜死了,古惑生死不明。」
我心裏一驚,之前我聽老更夫說過,古惑和魔盜遇到挺大的麻煩,但沒想到會出人命。另外我更沒料到,鐵驢竟然也知道古惑和魔盜的事。
鬍子想的不多,擺擺手跟鐵驢說,「咱們現在有任務在身呢,再說,你對這事這麼在乎幹嘛?」
鐵驢差點炸鍋,還一下站了起來,往鬍子身邊走去。
看那架勢,鐵驢情緒很激動,很可能要動手打鬍子了。我不想我們仨起內訌,急忙攔在鐵驢面前。
鬍子也意識到不對勁了,他往後退了一步。
鐵驢罵咧咧的跟鬍子說,「你知道個什麼?古惑不能死,而且較真的說,他還對你有恩呢。」
最後一句鐵驢是跟我說的。我聽的直犯懵。
不等我問,鐵驢又補充說,「當初沒古惑的話,就沒有現在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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