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並沒仁慈,一出手就是狠招,他對着李洋的脖頸,左右開弓的又打又切。
要在平時,小鼠這幾下子,絕對能把李洋弄暈過去,問題是現在的小鼠,力氣不大,幾下過後,李洋只是有些翻白眼,還沒到暈的程度。
李洋也沒那麼好欺負,他吃了癟以後,很快進行反擊。雖說他不如小鼠這幾手,但他又用起了簡單又實用的招數掐人。
他伸出雙手,狠狠掐住小鼠的脖子。
小鼠難受的五官都糾結在一起,而且這麼一來,小鼠也不得不換一個招數。
小鼠一手死死扣着李洋的脖子,尤其摸索一番後,重點摳着李洋的喉結處,另外他騰出另一隻手,對着李洋的腋下軟肋,使勁戳着。
李洋疼的呲牙咧嘴,其實要我說,真按現在的狀況發展下去的話,小鼠有優勢。
但我們一時間忽略了一件事。李洋拿出衰弱的樣子,身體一軟,向小鼠靠了過去。
小鼠倒是沒放鬆警惕,不過他也沒留意李洋的嘴。
等離得足夠近了,李洋嘴巴動了動,又突然張開嘴巴,對着小鼠輕輕一噴。
一股白霧出現,還正好打在小鼠的臉上。
小鼠哇了一聲,又忍不住直咳嗽,這麼一來,他也顧不上摳李洋的脖子了。
李洋藉機掙脫出來,他還往車廂上一靠,大口喘着氣。小鼠難受的直擰身子,李洋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直嘻嘻笑。
而我心頭一下子涼了半截。我心說當時我和鬍子一起跟瘸子打鬥時,瘸子也會吐「迷煙」,也不知道李洋和瘸子的這一手,到底是誰跟誰學得。
小鼠很快暈了。李洋不解恨,又對着小鼠的臉,抽了幾個巴掌,就憑這舉動,我能肯定,李洋是個很小心眼的人。
他隨後扭頭看着我和鬍子,反問,「你倆要不要也試試我的實力?」
他說完還摳了摳嘴,我看到他從嘴裏拿出一個小黑囊來。估計他剛剛就是咬破了這個黑囊,把迷煙噴出去的。
鬍子半昏半醒的,根本聽不清李洋說什麼。而我真要使大力氣的話,倒也能扯嗓子說句話,但我最終選擇了沉默。
李洋回到駕駛座上,繼續開車。這麵包車的車窗都沒打開,李洋剛剛噴過迷煙,這迷煙也有很強的揮發性,沒多久,整個麵包車裏全是甜味。
我一方面被這味道熏得,一方面體內被注射了鎮定劑,我漸漸熬不住,又徹底的昏睡起來。
我這次睡得很長,至少我是這麼感覺得。等再次有意識時,我特別的冷。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等睜開眼睛一看,我現在沒在麵包車中,反倒在一個很大的房子裏。
這房子基本上沒什麼裝修,而且一看就是七八十年代的風格,屋頂上還橫着老粗、老黑的一根房梁。
我試着動了動,發現自己被綁住了。另外在我身旁不遠處,依次有鬍子、小鼠和小薇。
他們跟我一樣,都貼着同一面牆坐在地上,我們身上披着一個很舊的氈子,腰間和四肢都被綁着一根鐵鏈子,這些鐵鏈最後都被釘在牆上。
我這麼一動,也發現被鐵鏈限制的,我根本沒有多大的活動空間,更別提能站起來了。
而我的醒來,也被一個人察覺到了。他此刻正盤腿坐在房子正中間,在他旁邊還豎着一口大鍋,鍋里冒着熱氣,煮着東西呢。
他看我時,忍不住直冷笑。我被笑聲引起注意,也看了看他,是李洋。
李洋沒再裝扮成女人,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而且他還穿的挺多,要我說,至少套了三件大棉襖,讓他這麼乍一看,胖了好幾圈。
他手裏還拿着一個手機,看款式,是鬍子的。他舉着手機,又隨意晃了幾下後,就把它隨意撇到一個角落裏,念叨說,「一個信號都沒有,這玩意沒用了。」
隨後他又對我嘖嘖幾聲,反問,「奇怪了,你到底是什麼樣的身體素質,怎麼每一次都最後暈倒不說,還最先醒來呢?」
我沒回答他,但打心裏,我突然想到了腦袋裏的那個晶片。我懷疑自己的後睡先醒,跟它有絕對關係。另外看着那個摔到不遠處地上的手機,我心裏還冒出一個悲觀的念頭,既然手機沒信號,我們腳踝上的跟蹤器,十有也失去了效果。
我沉默一會,這期間寒冷繼續蹂躪着我,尤其讓我覺得,這房子內的空氣都像凝住了一樣。
李洋不想跟我多聊,他把鍋蓋打開,又找了一個勺子,對着裏面攪了攪。
很快一股肉香味飄了出來。這種情況,我遇到過一次。很久前,我被蠱王擄到一個山頂的小屋中,當時他也在煮着肉。
我承認,那次跟蠱王在一起的時候,我打心裏往外的是一種很害怕的感覺,而這一次,我跟李洋面對面,我沒那麼害怕,取而代之的,我心裏更多的是噁心,就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直妖怪。
李洋壓根猜不到我想着什麼,漸漸地,他心情又好了起來。他哼着歌,拿出一副回憶樣,自言自語的念叨着,尤其配着他的舉動,總讓我覺得,他正在做一場直播。
接下來他講了一個故事,是關於他和瘸子的。
他「告訴」我,他叫李洋,那瘸子叫李彬,他們生下來後,就住在這附近。這裏挨着圖們,這片樹林就處在長白山的腳下。
他和李彬別看是哥倆,但老天照顧他,讓他生下來後就有一個好皮囊,外加也機靈聰明。李彬就不行了,先天有殘疾,腿瘸不說,長得也奇醜無比,為人愚笨,甚至褲襠里那東西,又小又有缺陷。
再說說他們童年,當時的他們很有樂趣,而且他們還總去這個老房子裏玩耍,這裏也有個守林的老人,趕上好時候,老人還給他們燉肉吃。
但好景不長,老人被調走了,這個老房子也空了下來。另外他們的父母得了一種怪病,全早早死掉了。
他們哥倆為了生存,不得不提前輟學,還一同走出深山,選擇去外面的世界打拼。
他們選擇了哈市,李洋第一份工作是去一個電腦公司打雜。他總愛笑,還有一股子拼勁,很快得到領導的賞識,甚至帶他的師父,把一身本領傾囊相授。
而李彬就不行了,他沉默寡言,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久而久之,換了幾個工作,卻總受同事的嘲笑。
李洋很心疼這個弟弟,也想讓他倆儘快過上幸福的生活,但他經過一番打拼後,發現外面的社會很複雜,沒有後台、不能拼爹的孩子,自己很難闖出一片天來。
他不肯放棄,絞盡腦汁的琢磨。正巧當時主播這個職業剛剛興起,他抽出一段時間,對這職業研究一番後發現,這竟是個很吸金的機會。
只是當主播的話,女孩更受歡迎,因為大部分的觀眾,都喜歡大胸、大長腿或尖下巴的女子。
李洋是男兒身,他很苦惱,但他想到了男扮女,尤其他長得那麼文靜。
他在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甚至硬生生省出一筆錢來,特意做了一系列的整容。
按他的話說,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最後在網上變成女子後,帶上假胸和假髮等一系列輔助工具後,也因為他本身就是個細心地男人,憑他對男人知根知底的了解,很快闖出名氣,也掙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接下來的幾年,他繼續當着「女主播」,也用掙到的錢,給李彬買了一輛出租車,另外他希望弟弟過得幸福,每個月也給李彬不少零花錢。
他本以為李彬幹什麼都不行呢,沒想到李彬接觸到出租車後,竟是個開車的天才,除此之外,李彬接觸到功夫和冷兵器後,竟然也痴迷了。
李洋對此有個評價,老天給你關了一扇門,就肯定也給他多開一扇窗。
本來這哥倆就這麼幸福的生活下去,也蠻不錯的,但李洋打起了另一個主意,他思維活躍,別看沒讀過多少書,不知道有代理人的說法,可在他心中,卻萌生了類似的想法。
他一個男人,外加年紀越來越大,不能一直靠着當女主播掙錢,他就一方面去了親親公司,轉型做了幕後,一方面物色新人。
他選人的要求很高,最後挑出八個新主播,他借用親親公司的資源,下了重功夫去培養這八人,從面上看,他讓這八人跟公司簽了戰略級的發展合同,但從私下裏,他也跟這八人簽了另一個合同,讓這八人從每個月的收入中,抽出三成,無條件的給他。
這八人在剛出道時,都沒什麼脾氣,甚至很依賴李洋。問題是,隨着這八人的翅膀硬了,其中四人不再買賬,也漸漸脫離李洋的掌控。
李洋想不明白,總覺得這八人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如果沒有他的悉心栽培,這八人也絕不可能掙到錢。他才抽三成,並不過分。
李洋帶着這種想法,跟這四人吵了無數次架,最後他偏激上了,心說他能把這四人培養起來,也能讓這四人生不如死。
他精心策劃一番,有一次他借着請某個女主播吃飯的機會,把這女主播騙到李彬在郊區住的農家院內。
他把這女主播囚禁起來。剛開始,這女主播試圖反抗。但她就是李洋一手培養起來的,李洋太清楚她的內心和想法了。
李洋來了個軟硬皆施、恩威並用,甚至還動用了藥物。漸漸地,這女主播被洗腦了,也變得麻木起來。
李洋用了同樣的手段,把另外那三個女主播也騙到農家院。這四人最終全被囚禁起來。
李洋知道,李彬沒有性能力,但他這個弟弟,看到這四個漂亮美人後,心裏一直痒痒着。
李洋為了滿足李彬,讓李彬帶着假的器具,對這四人進行施暴,最後李彬還弄來了一些動物的特殊液體,藉助筆筒,吹到這四名可憐的女主播的體內。
這期間李洋一直留意着警方的動態,但警方一直沒對這四名女主播的失蹤引起重視,當然了,李洋也在從中作祟,對公司其他人編瞎話,說這四名女主播要麼跳槽了,要麼轉行做別的等等。
他本來打算把這四人一直囚禁下去,沒想到他弟弟李彬,有一次不知道怎麼想的,竟把這四個女主播都封在真空袋裏,把這四人活生生憋死了,還把這四個真空袋,丟在他們曾經租過的一個即將動遷的村屋內。
李洋痛打李彬一通,不過他打心裏也這麼想的,既然攤上事了,就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警方為此成立了一個專案組,還跟親親公司聯繫,調查這四名女主播的死亡案。李洋想法子弄了一些假線索,讓專案組抓錯了嫌疑人。
想想看,能把警察玩的團團鑽,這讓李洋覺得,警察的智商不錯如此嘛,至於李彬,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更是把警察看扁。
但警方很快又成立了新的專案組,這裏面的成員包括我和鬍子。
李洋本想故技重施,讓這個新的專案組再次抓錯人。他還從親親直播的看客中挑了一個叫強哥的可憐蟲,製造一些假線索,比如冒用強哥的名義,給女主播t姐郵寄豬蹄等等,他希望這個傻強能頂罪。
沒料到當我和鬍子調查這人後,卻發現了一些疑點,還得出強哥無罪的結論。
李洋又試着想辦法,繼續誤導警方,但他弟弟李彬竟出乎他的意料,有了挑釁警方的行為。
接下來他試着周旋與保護他弟弟,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沒那麼大的能力。而且天網恢恢,他弟弟被逮住了。
他那晚在審訊室前,看着弟弟坐在其中,面上他淡定着,其實心都碎了。
他知道,在那麼多證據面前,他弟弟肯定是救不回來了,但他並沒因此放棄惡念,他又想把新專案組成員全弄死了,這也算間接給李彬報仇了。
所以他借着莎莎的名義,策劃了一個飯局,還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擄到了他和他弟弟最喜歡的這個老房子裏。
我一直聽李洋說着,但中途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有冒冷汗的衝動。
聽完後,我第一反應是,這李洋到底還是不是人,尤其他的這些經歷,正常人能做才怪。他真跟鬍子說的一樣,是個變態,是個人妖,甚至是人間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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