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又是停車又是折騰這一通的,白色桑塔納給我唯一的印象,是它尾部靠右側的地方有一個凹坑,僅此而已。
接下來的一路,我們沒遇到其他岔子,順利的回到了親親公司。
大門的管制依舊很嚴格,莎莎還在直播中,沒法帶我們進去,我只好給李洋打了個電話。
而且李洋很在乎案情,他跟我倆見面後,第一件事就是當着保安的面,模糊的問了句,「怎麼樣了?」
鬍子一搖頭,說毫無收穫。
李洋臉色一變,拿出不可思議的架勢。等我們進了大門,來到他辦公室後,他還連連念叨說,「那個叫強哥的,他身上有那麼多可疑的地方,怎麼可能跟這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鬍子也解釋幾句,尤其提到強哥身上有賣血針眼的事。鬍子這人,永遠那麼心直口快,針對這話題,又提了另一個建議。
他讓李洋以後能不能在直播這一塊做一下調整,別讓那幫女主播太撩撥觀眾,不然像強哥這樣的,本來就沒有意志力,結果為了個主播,落了個現在的下場。
李洋沒回復啥,不過他表情告訴我,他心裏不自在。
我聽鬍子說完的第一反應,覺得這事怎麼能怪直播公司呢?就跟賭徒一樣,輸個傾家蕩產,難道還要怪賭場麼?
但我再細細一品,鬍子這話也未必全沒道理,沒有親親直播,沒有那麼多撩撥人的主播,強哥也沒那地方刷禮物。
當然了,我和鬍子只是為了破案贖罪的線人,犯不上在這問題上考慮出個子丑寅卯來。我拋開這事,跟鬍子稍稍休息一會兒,又繼續看起直播。
李洋偶爾會對莎莎和t姐喊麥,偶爾他會出去一趟。我不知道這潮男幹嘛去了。
t姐還好一些,直播到午夜就結束了。莎莎的人氣火,一直播到凌晨兩點。我和鬍子一直陪着,但也沒發現啥有用的線索。
直播完的莎莎,顯得很累,其實我和鬍子也好過不到哪去,鬍子一個接一個的哈欠,尤其那嘴長得,跟個河馬有一拼了。
莎莎的意思,今晚不想走了,直接在公司睡一宿。我和鬍子對這裏的宿舍不感興趣,而且我倆折騰一天了,再不休息好的話,身體早晚出岔子。
我倆跟莎莎和李洋告別。李洋倒跟個精力十足的夜貓子一樣,又開始看其他那些夜場女主播的直播了。
我和鬍子一起往外走。
我倆之前回來時,親親直播的院裏沒停車位了,也怪這院子沒多大,外加在這裏工作的,很多都是夜貓子。
我倆把比亞迪停到院外的路邊上了。其實這位置離大門也不太遠,我倆走幾步就到了。
但也就是因為放在路邊,我哥倆攤上倒霉事了。這比亞迪的右後車窗壞了,整個窗戶的玻璃全碎了。
鬍子罵了句娘,又跟我說,「咱倆是不是遇到砸車賊了?」
我這時也是一肚子火,但檢查一番後,沒發現車裏沒丟什麼東西,尤其放在副駕駛抽屜上里的零錢,一動都沒動。我心說不該是盜賊做的。我又想到仇家所謂,但我倆剛開這車沒多久,還是警用的私家車,也不應該有什麼仇家才對。
這麼一來,我直犯懵。
現在這大夜裏的,一般的修車行早就關門了。我倆總不能開着這輛沒玻璃的比亞迪回家吧?
我又不得不找小薇,問警方跟哪個修車店有合作,尤其夜間也能開工的。
小薇冷不丁睡大發了,接電話時神智有點迷迷糊糊的,而且她聽到車被砸了後,很詫異。
她告訴我倆一個地址,還想趕過去陪我們修車。我讓她算了,也讓她好好休息吧。
這修車店離親親公司不算太遠。比亞迪開到時,我發現這店的捲簾門剛打開,修車工一臉倦意。
他是個毛頭小子,看了比亞迪的情況,說咋也得半個夜晚,還讓我倆明天上午來取車就行。
鬍子說,「不對吧哥們,這又不是換擋風玻璃,我咋覺得一個小時就能完成呢?」
這修車工沉着臉,跟我們解釋一通,說還得拆卸,還是安裝,之後要上膠水和膠帶,這個活兒的工程量很大的。
換作一般人,真可能就被這小子蒙住了,但鬍子不是菜鳥。他上來那勁,跟修車工理論一番,還強調說,「你用破膠水的話,肯定還得上膠帶固定,但這是警方修車,也不會差你錢,你用好膠水不就得了?」
我發現這毛頭小子還挺有脾氣。最後也不跟鬍子爭啥了,反問一句,「兩位警官,明天上午取車行不行?你們覺得時間太久的話,就換一家問問。」
鬍子氣的捏了捏拳頭。我怕這爺們別急眼了揍這修車工。我就先應了一聲,讓修車工這就開工吧。
我帶着鬍子,又找了一輛出租車,先回家了。
鬍子一路上還跟我嘀咕呢,說這修車工家裏是不是死人了,一臉哭喪樣兒。
但等到了家,鬍子反倒安靜了,他連臉都懶着洗了,一頭側歪到床上,呼呼睡起來。
我倒是騰出點時間,靠在沙發上又想了想案子,還檢查一遍門窗。我和鬍子去藏地之前,曾在家裏被人偷襲過,雖然事後我知道了,這都是特警的人,跟入室搶劫啥的沒關係,但我還是不想讓這種事再發生。
一晃到了凌晨五點多,我才爬到床上。
我並沒太久休息的時間,撐死也就睡了四個小時。我和鬍子先後起床,又去了那個修車店。
這次我沒見到那個毛頭小伙,反倒是一個中年男子招待的我倆。
他一臉笑呵呵的樣兒,一口一個警官的叫着。
看得出來,鬍子本想跟老闆告告狀,說那毛頭小伙的態度怎麼差。我中途攔住了,讓他省省精力吧,最好也把這精力用在調查案件上。
我倆本不想多待,這就要開車離開,店老闆卻拿出突然想起一件事的架勢,讓我們等等。他還找來一個u盤,遞給我說,「這是昨天修車時,從後車座的下面發現的。」
我心中沒來由的一震,鬍子卻是一愣,反問,「車裏找到的?我哥倆沒u盤啊?」
店老闆納悶上了,念叨說,「是不是我家那小孩搞錯了?」
他這就要把u盤收回去。我喊了句等等,又把u盤搶過來。
這倒不是說我貪小便宜。反倒我想到了果敢,尤其是洗劫太陽島的那一幕。
當時我和鬍子發現了一個紅色u盤,也懷疑裏面的資料不簡單,我倆偷偷匿下了,但後來遭遇神秘偷襲,這u盤丟了。
我承認自己多想了,但我心說,會不會砸車的人,跟那伙神秘偷襲者有關?而他們在砸車玻璃的同時,又把u盤丟到車裏來了?
我不敢肯定。鬍子看我表情嚴肅,喂了一聲。
我回過神後,問店老闆,「你們店裏有電腦沒?」
店老闆點點頭。我拿着u盤,跟鬍子一起下車。我倆進了這車店的休息區,這裏有個老式電腦,原本它是供給等車客人上網用的。
我把u盤插進去,店老闆挺好奇,也旁觀着。
我把u盤剛打開的一剎那,不得不說,不僅我和鬍子,連店老闆也愣了。
鬍子還罵了句,「艹他娘的啊。」
這裏面是一個個圖片,有些圖片上的女子都裸露着,而有些圖片上,女子被裝在真空袋中,更有幾張圖片,拍的是這些女子慘哭的照片。
我對這些女子太有印象了,正是那四名死者。店老闆這、這幾聲,沒往下說什麼。
鬍子的意思,讓我把照片都詳細點開看一遍。我卻不想在這車店內做這個。
我果斷的把u盤拔下來,招呼鬍子趕緊走人。
店老闆愣愣的看着我和鬍子的背影,他笑臉也沒了,甚至忘了送我倆。
上車後,我讓鬍子迅速趕回警局,另外我還給小鼠打電話,讓他找人立刻去親親公司附近打聽消息,看能不能問到昨晚砸車的消息。當然了,我也讓他跟莎莎聯繫,看親親公司有沒有戶外監控,能不能幫上忙。
小鼠痛快的應下來。鬍子反倒有些不解,問我,「咱倆怎麼不直接去親親公司調查一番呢?」
我回答他,那意思,相比之下,我對u盤裏的照片更感興趣。
我也先不考慮那些雜七雜八的,只知道這照片既然拍的是四名死者,而且數量這麼多,我們仔細研究一番,或許能從這照片裏發現蛛絲馬跡。
到了警局,我讓小薇聯繫一個痕跡專家,讓他對比亞迪做一個檢查,雖然這車被修過了,但我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希望痕跡專家能發現到砸車的線索。
另外我又在會議室,把u盤照片播了出來。小薇看到這些照片時,一時間腦袋快鏽住了。
小薇在某些方面還是比我和鬍子有經驗的,她把u盤照片拷貝出來,又把u盤帶走了,她本身就是技術警,那意思,她要研究研究u盤。
我知道,小薇和小鼠以及那個痕跡專家,都需要一定時間。我和鬍子在這期間,反覆播放這些照片,我想憑我倆的眼力,也試着有什麼發現。
而等這些照片反覆播了很多遍時,我和鬍子看的都有些麻木和噁心了,尤其這四個美女被封在真空袋的場景,我一往深了聯想,就都會特意不適的心裏難受。
最後鬍子擺擺手,說歇歇吧。他還猛地靠在座椅上,吐槽說,「他娘的啊,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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