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鬍子就這麼看着方皓鈺,尤其是他手裏的牌。零點看書www.biyange.com
他一共玩了六把,這六把中,他要麼棄牌,要麼是輸了。我原本對他的一次棄牌很不解,那一次,他拿到的是二十點。
在21點這種牌局中,二十點算是很大的了,換作一般人,蠻可以跟着試試,但他竟然棄了……
我帶着一腦袋問號,但等其他賭客亮牌時,我發現有一人的牌正好是21點。
方皓鈺邊玩邊笑,面上看,他這種笑有點傻裏傻氣,而我覺得,這是他自信的一種體現。
我趁空跟鬍子互相看了看,光憑這六把牌,我對方皓鈺有個猜測。
這小子以前在江州時,一定參與過「賭」,甚至對其中的貓膩,尤其是做鬼啥的,非常的精通。
我打心裏又上來一種怪感覺,心說方皓鈺無時無刻都有股子邪性勁兒。
但等到第七把牌時,方皓鈺突然扭頭看了我和鬍子一眼。這一次他拿的牌不是很好,只有十九點。他卻拿出不放棄的架勢不說,還對我和鬍子做了一個快拿錢的手勢。
我們仨總共沒多少盧比,但都被方皓鈺壓上了。
說實話,我有些擔心,怕我們這點錢,血本無歸。但等開牌時,方皓鈺僥倖的贏了。
光這一把,我們不僅把之前輸的全摟了回來,反倒還贏了不少。
方皓鈺從中拿出三千盧比來,又還給我和鬍子,說白了,這就是本錢。
接下來的一刻鐘,方皓鈺用着他特有的「先知先覺」,來了一出輸多贏少,但有時候不能光看數據,方皓鈺往往每次輸的少,但一旦贏了,就大把大把的回本和摟錢。
最後在方皓鈺面前擺着的,是三沓子的票子,初步估計,我們贏了小三萬的盧比。
鬍子湊到我耳邊,悄聲說,「這兔崽子,果然有兩把刷子,在賭場能讓他這種贏法的,也就是賭王級別的吧。」
我贊同的微微點頭。這時我還留意到,在遠處一個角落裏,有兩個男子都扭頭往這邊看着。
這倆人穿着保安服,帶着無線耳機。就憑這種打扮,我知道他們是賭場的內部人員。
他們離我們的牌桌很遠,外加賭場內環境吵雜,按說他倆不該知道這裏的事才對,而他倆之所以這麼大有深意的看過來,我猜是莊家那邊有什麼動作了,尤其有什麼人通過無線耳機,跟賭場內的其他內部人說了什麼。
我以前沒怎麼去過賭場,但我也聽別人說過,在賭場內,要是冷不丁贏得太多的話,容易惹囉嗦,也很可能被莊家誤以為是出老千呢。
我搞不懂方皓鈺的套路了,因為我們來這裏,是想賣小鑽的,但他竟然遲遲不出手,反倒真的賭上了。
我突然有些擔心。我也悄悄把手搭在方皓鈺的肩上。
方皓鈺這時還挺能擺譜,拿一張盧比點起煙來。他還問我和鬍子,那意思要不要一起來。
鬍子不管那些,也點了一根。等吸了兩口後,鬍子還念叨一句,說用票子點煙,這味道果然不一樣。
隔了這麼一會,有兩個看似賭客的男子,也湊了過來。
他倆一個坐在賭桌上,一個站在我們的身後。
我對這倆人很敏感,甚至笨尋思,這倆人的舉動也不像一般人。
方皓鈺其實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呢,但他拿出不在乎的架勢。接下里這一局,方皓鈺起牌就是21點。
往簡單了說,他這把牌,只要亮了就能收錢。
鬍子看到這,忍不住的嘿了一聲。而方皓鈺呢,一皺眉。
他抬頭看了看發牌員,又笑嘻嘻的扭頭看了看我倆。
我猜不透他心裏想什麼呢。隨後他的舉動更出乎我倆的意料。
方皓鈺把贏得那三沓子錢全推了出去,那意思,他要多壓注,甚至有股子全壓的意思了。
有那麼一瞬間,發牌員的表情古里古怪的。而遠在角落裏的那兩個保安,也有往這邊走的架勢了。
我猜這幫王八犢子想出陰招了,估計是輸不起了。
我皺起眉頭來。而方皓鈺呢,悠閒的又吸了一口煙,之後他對發牌員說,加一張牌。
我和鬍子愣住了,鬍子還喂了一聲。
至於發牌員和那兩個新來的賭客,也都稍微愣了愣。
發牌員反應很快,回過神後,他立刻給方皓鈺一張新牌。
方皓鈺手裏原本就已經到21點了,這一次多了一張,無疑是冒點了。
方皓鈺特意拿出一副懊悔的架勢,他沒亮牌,還把牌往桌子上一扣,表示自己這把輸了。
結果那三沓子票子,就在我和鬍子眼睜睜的注視下,被莊家沒收了。
那兩個保安,似乎收到了什麼命令,他倆走近後,其中一個又拿出巡邏的架勢,離我們遠去。
另外那個保安,他倒是客氣的笑着,跟方皓鈺說了一句話。
我和鬍子壞在聽不懂上,方皓鈺等目送這保安離開後,他還起身了。
他告訴我倆,保安剛剛問他去不去廁所,而且也把廁所的具體位置說了出來。
乍一聽,這保安這麼做有點莫名其妙,但我和鬍子都知道,這裏面有貓膩。
方皓鈺也不玩牌了,把牌局讓給我和鬍子。他拿出溜溜達達的樣子,假意上廁所去了。
我猜這小子是藉機跟莊家的人見見面,而且他肯定借着這機會去賣小鑽。
我和鬍子互相看了看,鬍子把玩牌的機會讓給我了。
等我坐上去後,鬍子湊到我耳邊,悄聲說,「我不放心,怕老方被坑了,我去看看吧?」
我搖搖頭,又說着悄悄話,我的意思,方皓鈺是老油條,這種事能處理好,我倆光等着就行,不然人多反倒容易添亂。
鬍子想了想,又拿出聽我話的架勢。
我和鬍子玩了有小半個鐘頭。我倆在賭牌上不怎麼拿手。
我每次都沒下太多的注,但架不住玩的次數多,最後我哥倆兜里那點盧比,都輸了進去。
趕巧的是,當我倆褲兜光光時,方皓鈺溜溜達達的回來了。
他還多穿了一個夾克,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
他看着心情不錯,甚至還哼起歌來,只是這歌被唱的有點跑調。
方皓鈺也不想在賭場內多待了,他對我倆使眼色。我和鬍子一來沒錢繼續賭了,二來我倆真是沒贏到錢。
我倆起身往外走,這一路上,倒是沒人刁難我們,而且走出門口時,有個保安還笑臉相迎的,嘰里咕嚕幾句,估計是說着讓我們下次再來的話。
我們仨離開賭場後,直奔一個小巷子,等確認周圍沒人了,鬍子催問一句,「怎麼樣?」
方皓鈺一咧嘴,邪笑着把夾克的拉鎖拉開了。
我看到這夾克內裹着一個小黑布兜。這黑布兜鼓鼓囊囊的。
鬍子一把接過黑布兜,等打開一看,好傢夥,裏面全是一沓沓的盧比,面值是一千的。
方皓鈺念叨說,「三顆小鑽,被這莊家收了,一共賣了四十萬。」
鬍子吹了聲哨。我也不得不承認,方皓鈺這兔崽子,光這一晚上是真沒少掙。
但我也往長遠了想。這一晚,我們射下來好幾個信鴿,那些貨販子,等明天一統計後,肯定賬不平,也絕對會知道有人對信鴿做了手腳。
我猜接下來這幾天,嗒旺的黑勢力肯定會有啥動作,至少他們想把黑吃黑的人捉出來。
我因此又提醒鬍子和方皓鈺,那意思,我們這種生財之道,不要再用了,不然容易招災。
鬍子和方皓鈺都懂這裏面的貓膩,他倆點了點頭。
但方皓鈺隨後也強調,說他的生財之道,多着呢,雖說一時間弄不到大錢,但摟個百八十萬,還問題不大。
鬍子嘿嘿笑着,接話猛贊了幾句。像鬍子這種人,他能主動稱讚別人,這種情況極少發生。
這時天邊也出現一絲魚白了。這表示沒多久天就亮了。
方皓鈺望着天邊,念叨說,「天亮了,咱們這些『小鬼』,該回去睡覺了。」
這明顯是話裏有話,鬍子當過扒子,絕對是聽完深有感觸,他率先點頭贊同,之後是我。
我們仨又穿街走巷的,挑着小路回到了旅店。
在進房間的一剎那,我看到鬥雞眼還沉睡着,尤其呼嚕聲不小,至於大根,他倒是醒了,還抬頭望門口看了看。
我對大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也示意他繼續睡。
我們仨其實都累了,也就沒洗漱啥的,各自回到床鋪上,躺了下來。
我並沒睡多久,給我感覺,自己剛做上夢,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這敲門聲還比較猛烈。
方皓鈺激靈一下做了起來。他分明是有些做賊心虛,而且他拿出冷冷的目光,盯着門口。
我打着哈欠,這時已經下床了。
我讓方皓鈺別多想,其實這一刻,我有個猜測,知道來者是誰了。
等開門一看,跟我猜的一樣,是魯沙。
他背着手,原本拿出一副很傲氣的架勢,但見到我時,他收起了這份傲氣,反倒很客氣的說,「強子那邊給我來消息了,說你們四位中,有兩人不想當臨時守衛了,而且強子又安排了另外兩個人今天去上崗。我作為強子的朋友,也是你們的朋友,所以我想今天陪你們過去,看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沒?」
我暗贊魯沙會做人,而且有他在,今天的交接應該會很順利。
我讓魯沙稍等我們一會,之後我讓鬍子、鬥雞眼和大根都起床。
我們四個簡單收拾一下,就又打開門,走出去跟魯沙匯合。
這期間方皓鈺還有個小動作,他別看還躺在床上,但探着頭,往外盯着魯沙看着。
魯沙同樣也打量着方皓鈺,而且有那麼一瞬間,魯沙不笑了,表情還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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