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醫院的牌匾寫着:朱海肛腸醫院。 壹 看 書 ww w看·1kanshu·c om
我心說自己是肺部出了點小毛病,這跟肛腸有什麼關係?我因此猶豫上了,也沒急着下車。
夜叉倒是猜出我的心思了。隨後他補充一句,「放心吧,老大。」
我並不笨,隱隱明白點啥。
夜叉和同伴一起架着斜眼,我跟在他倆後面,我們一起進了醫院正門。
現在這時間,尤其還是這種醫院,我發現整個醫院都冷冷清清的。而門口值班的保安,倒像是事先收到什麼消息了一樣,他從值班室走出來後,並沒多問,只是對我們擺擺手,還示意我們,往後院走。
夜叉繼續帶頭。等來到後院,我這麼細細一打量,發現這院裏一共有四個平房,其中兩個平房的燈都亮着呢。
夜叉跟我解釋,說大嘴正在這裏搶救呢。
我猜亮燈的兩個屋,就都跟大嘴有關。夜叉又指着一個沒亮燈的黑屋,說他送我過去,也讓我在那個屋子裏等一等,一會有專門的醫生過去給我看病。
我心說自己這點「傷」還沒那麼嚴重呢,也不需要別人陪護。而且相比之下,我更擔心大嘴。
我讓夜叉別管我了,先去忙活斜眼和大嘴的事吧。
夜叉原本一直愛繃着臉,一臉焦急樣,現在他竟然露出了笑容,他點點頭,跟我回了句,「好!」
我自行去了那個黑屋,在進門後,還隨手把牆上的燈開關打開了。
這屋內擺放着不少設備,裏面有我認識的,比如心電圖或者顯微鏡之類的,但也有我不認識的。
我沒亂擺弄這些設備,反倒走到一個角落。這裏有一個躺椅,我靜靜的躺下來等待。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有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推着一個小推車走了進來。
他對我很客氣,一口一個小悶老大的叫着。
我因此能感覺出來,他不是野狗幫的人,不然不會稱呼老大時,還特意加上小悶倆字。
我出於禮節,也客氣幾句。
這醫生說他是來給我治療的,隨後他把小推車上的一套工具打開了。
我看到裏面有手術刀、止血鉗等等,甚至還有尖嘴錘子和小鋸。
我一下毛愣了,心說他要幹嘛,難不成是想把我的肺切除?
我看他這就要把小車推過來,我急忙打了個讓他止住的手勢。一看 書 ·1kanshu·
這醫生不解的看着我。我含蓄的說了句,「兄弟,不至於吧?」
醫生順着我的眼光,又低頭看了看,他突然明白了,哈哈笑了不說,他又一附身,從小推車下面的一個抽屜里,拿出另一套傢伙事來。
他解釋說,手術刀和止血鉗之類的,是給大嘴那邊準備的,因為馬上要對大嘴手術,至於對我的治療,用這些東西就可以了。
我看着他新拿出來的那套東西,裏面有一副口罩,一個巴掌大的小盆,還有輸液的針和藥瓶,以及一個小盂。
我心說這看起來還差不多。
這醫生把口罩放在小盆中。這小盆里也盛着一下子中藥。我看中藥一直冒着熱氣,而且我也留意到,這小盆下面扣着一個密封的鐵盒子。
我懷疑這鐵盒子有加熱的功能,能讓小盆的中藥一直保持着一個溫度。
醫生先給我輸液。我發現這瓶藥輸的很慢,醫生說,大約四個小時才能輸完。
之後他跟我解釋,讓我把浸泡後的口罩戴上,而且我不要有所顧慮,隨意的呼吸着,等口罩涼了,我再自行把它浸泡一下,讓它上面的藥一直熱乎乎的就行。
我點頭表示明白,另外我指着那個小盂,問他,「這個是做什麼的?」
醫生比劃一下,說那是讓我吐痰用的。
這醫生也沒多待,等看着我把口罩戴好後,他推着小車又離開了。
我一邊呼吸着,一邊細細品味,這口罩上的中藥並沒太大的刺激性氣味,而且每次一呼吸,我都覺得肺里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我因此還挺舒服。最後我靠在躺椅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我本想好好睡上一會兒,誰知道沒多久我就被憋醒了。
這時的滋味並不好受,我就覺得整個嗓子眼都堵得慌,呼吸也有些不通暢了,尤其是肺部,有種麻癢感。
我知道自己該吐痰了。
我把口罩摘下來,對着小盂咳咳一同。
一口口深黃甚至都有些發黑的濃痰,全被我吐到小盂之中。
說實話,我看着這些痰,別看是我自己吐的,但還是被噁心到了。
接下來兩個多鐘頭吧,我總斷斷續續的吐着。痰的顏色也從最早的深黃色慢慢變成白色了。
我知道自己是個老煙民,拋開這次遭遇不說,我的肺部原本就不太健康。我因此有一種感覺,心說這一回吐痰,還真是一箭雙鵰了,也讓我肺部沉積的煙油啥的,及時得到了清理。
最後我眼睜睜看着輸液瓶子裏的藥流光了,我看那醫生還沒過來,我也懶着去叫他了。
我自行把針拔了出來。
本來我有些累,最好是能好好歇一歇,但我沒偷懶,打心裏一直記掛着大嘴。
我自行走出這個小屋。我看着另外兩個點燈的平房,我也不知道大嘴在哪個屋呢,我就隨便找了一個屋,走過去敲起了房門。
我足足敲了兩通,門才被打開。剛剛給我治療的那個醫生,此刻又出現在門前。
但隔了這麼一段時間不見,他顯得有些憔悴,另外他穿的手術服上全是血點子。
我冷不丁覺得他有點猙獰。而等我倆互相對視一下後,我先問他,「大嘴怎麼樣了?」
這醫生想了想,答非所問的讓我等等。他又把門關上了。
我心說這爺們讓我等個什麼勁兒呢?但我又耐着性子,等了一會。
很快門再次打開,夜叉穿着手術服出現在我面前。
他手裏拿着另一套手術服。他把衣服遞過來,那意思讓我換上。
這平房外也沒椅子,我只好站着,把衣服都穿好了。夜叉趁空跟我念叨一句,說大嘴情況不樂觀。
我心裏有點堵,也追問他,「到底怎麼樣了?」
夜叉繃着臉,又回答說,「他快死了。」
我聽完這句話,覺得心裏更加堵得慌了。我心說自己還是別多問了,一會親眼看看啥情況吧。
等我倆一先一後走進去,我發現這屋內有不少人呢。
這都是醫護人員,他們都忙活着。而在一個角落裏,這裏擺着一個簡易的手術台,大嘴正面衝下的躺在上面,而且心電圖和腦電圖的設備,也都連在大嘴的身上。
此刻這兩台設備還滴滴的運行着。
另外有一個護士,正弓着身子,站在大嘴旁邊,她正給大嘴背上貼止血紗布呢。
我湊到大嘴身邊特意旁觀,不得不說,我盯着大嘴的整個後背,一時間被嚇到了。
大嘴的後背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全貼着紗布,尤其有幾處沒貼的地方,上面還是坑,裏面的肉都被挖掉了。
我想到一個詞,活剮。我心說這他娘的算是搶救呢?這不是把大嘴往死里整麼?
這時夜叉也湊了過來。我跟夜叉悄聲嘀咕幾句。
夜叉比我懂得多,而且他一定是全程把手術跟下來了,他也跟我嘀咕着,解釋幾句。
他說想要把大嘴救了,就必須把那個東西找到。而且這些醫護人員足足找了小兩個鐘頭,剛剛才有所發現。
他又指着另一個角落。
我不懂他說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我又被他帶着,像那個角落走去。
這角落裏有一張桌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皿,有些玻璃皿裏面粘着鮮血,估計剛剛被用過,而其中之一,裏面還有一小塊肉。
這應該是大嘴後背上的肉。有個醫生正舉着一把尖嘴小刀和一個鑷子,一點點解剖這肉呢。
這醫生的閉着左眼,右眼帶着一個單筒鏡子。我冷不丁想起修表的師傅了,而我因此也有個猜測,心說這單筒鏡子應該是放大鏡。
我和夜叉都沒打擾這醫生,他又用了一段時間,最終用鑷子從這塊肉內取出一個小米粒大小的圓珠。
這圓珠被血浸着,看不出原來是啥顏色的。
這醫生也挺累了,他想臨時歇一歇。
他把單筒鏡子摘下來,隨後站起來,拿出瞎溜達的架勢,往屋中央走去。
我很好奇,指着這小「米粒」問夜叉,「這就是……?」
夜叉點點頭。
我想能仔細看看這玩意到底是啥。我趁着醫生不在,索性借用了那個單筒眼鏡。
我戴着它,等調整好距離後,這麼一看,我發現這小米粒上還有兩個小孔。
我琢磨一番,突然有些明白了。
我問夜叉,「這玩意裏面是不是裝着什麼劇毒?」
但沒等夜叉回答呢,有人喊了句不好。我還聽到,心腦電圖的設備報警了。
我沒再跟夜叉說什麼,我倆都奔向大嘴。
那些醫護人員也都聚了過來,很明顯,大嘴突然間沒了心跳。
醫生想着辦法,試圖給大嘴急救,尤其他們合力把大嘴翻過來,還對着大嘴的胸口一壓一壓的。
但這都沒用,過了小片刻,看着大嘴還沒轉好的跡象,有個帶頭的醫生,果斷的說,「準備除顫!」
我聽到這三個字時,心裏也跟着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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