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鬍子為何這麼說,我讓他詳細一點。
鬍子繃着臉,又看了看外面,他把擔心之處告訴我,其實他想的也是那個問題,怕我倆接了傭兵任務後,壓根沒活路,而我卻好像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似的,竟答應丑娘他們了。
我知道鬍子想岔了,我也立刻接話,回他說,「你傻麼?咱們要是當着丑娘的面拒絕,那些人會善罷甘休?」
鬍子直眨巴眼睛,估計打心裏正反覆咀嚼我這話的意思。
我也懶着讓他多費腦細胞了,跟他強調,「你別光看面上我同不同意,咱倆先穩住丑娘這些人,等逮住時機了,咱倆再偷偷溜走。」
鬍子嘿嘿笑了,他補充說,「那你對這個野狗幫的老大,就一點都不惋惜麼?」
我實話實話,「我要真能當老大的話,我倆還非要逃跑,那就是純屬腦子進水,但讓我做個傀儡,這種老大還有個什麼勁兒?」
鬍子點頭贊同。我讓他壓住性子,至少在這些傭兵面前能跟我演一手好戲,至於別的,等我拿捏尺度和找機會。
鬍子說行,而且他因此還有感慨了,那意思,自打當了線人後,真是沒少折騰,現在一想想,啥生活最好,就該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看他又連連嘆氣,一臉嚮往樣兒。我問他是不是又想起他的那些女人了,什麼紅紅、花花、娟娟的。
鬍子噓我一聲,很嚴肅的說,「那是小紅、小花和小娟好不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咋聽着更像狗名呢。」
他還想跟我說說這些女人的事。我是不打算細聽了,而且也沒那閒時間。
我指着那些「破爛」,讓鬍子收收心,我倆一起找皮箱要緊。
接下來我倆幾乎把這些破爛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從最底下把皮箱拽了出來。
跟那個傭兵組長說的一樣,這皮箱裏裝的全是各種手機,乍一看少說幾百個。
鬍子冷不丁看的眼直,還來了句,「我的個神。」
我讓他有點耐心,我們還一起找起來。
少說過了一刻鐘,鬍子費勁巴力,從一大把老款按鍵手機中,找到我的那個。而且沒等他遞過來呢,我就主動搶上了。
我也形容不好現在的心情。我並沒記牢阿虎的電話,要是這手機壞了,我再想聯繫阿虎,難度就大了。
所以當我試了幾次,現這手機沒反應,甚至屏幕亮都不亮時。我心裏咯噔一下。
鬍子是個資深扒子,而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在修手機方面,也會一些小技巧。
鬍子讓我別光着急了,把手機再給他。他又擺弄一番,甚至還把手機殼都拿下來了。接下來奇蹟出現了,鬍子喊了句,「中!」等再一開機,它的屏幕亮了。
我嘆了句,心說這年頭,想當個合格的盜賊也不容易嘛。
這樣又等了一會,我讓鬍子去門口守着,一旦現啥不對勁的,立刻給我通風報信。
我拿着手機,特意蹲在最靠里的牆角,又從通訊錄里找到阿虎,給他去了電話。
這電話響了好幾聲,而等接通時,阿虎聲調都有些變了,他問,「毛蟲,你還活着?」
我倒是比他冷靜,我應了一聲,又說,「警官,很抱歉,我跟蹤嫌犯時遇到些麻煩,最後還跟丟了。」
阿虎很不滿的哼了一聲,他這是故意的,隨後他問我,「你現在在哪?」
我不敢說是在海上,但我換個思路,話裏有話的說,「我在一處荒郊野外,他娘的,這裏還有個水塘子,我之前不深跌到裏面,被水泡了好長一段時間。」
阿虎沒急着回答,估計是琢磨呢。這樣沉默了小半分鐘,阿虎說,「你自己能走出這片水塘和荒郊麼?」
我說沒問題。阿虎讓我先自行處理,等到安全的地方,尤其沒水塘的地方後,立刻跟他聯繫。
我回了句行,我倆很快結束通話。
這期間,鬍子時不時扭頭看着我。現在不用特意看門了,他又湊過來,問我怎麼樣?
我跟鬍子當然不用拐彎抹角了。我告訴他,阿虎讓我們想法子回到內6,也不要再去南邵群島躲避了,而且一到內6了,就跟他聯繫,他另有安排。
鬍子點頭說好。
我又把這手機揣好了,尤其它電量不多了,我又把它提前關機了。
我想的是,阿虎要有事想找我,可以個短訊,等我時不時開機了,自然會受到。
我就沒太替阿虎擔心,反倒跟鬍子離開這個倉庫,回到了原本的住處。
刀哥一直沒動靜,尤其未來兩天,他沒都沒露面。我心說這傻爺們不會真被丑娘忽悠了,拎個片刀啥的,回去跟1ok大佬單挑去了吧?
但我純屬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也沒辦法瞎操那個心。
我和鬍子一直在這小屋內休息着。吃了睡、睡了吃的。一般人要像我倆這樣,肯定扛不住,甚至反倒會身心俱疲,但我倆原本身體虧空的就很厲害,這麼惡補和休息一番,反倒很養身體。
這期間老奴一直給我們送飯,估計是看在我這個野狗幫老大的身份上,每次飯菜都很豐富,也帶着酒呢。
我和鬍子每頓下來,都吃的有滋有味。
但到了這一晚,老奴沒來,反倒是高個子傭兵,他拎着一個大木桶,裏面帶着這一頓的飯菜。
鬍子看到高個子傭兵後,呦呵一聲,念叨句稀客。
高個子傭兵很客氣的笑着,那意思,他今晚沒事,想跟我們一起吃頓飯,所以……
我招呼他趕緊進來,但等把木桶里的東西拿出來,擺在地方後,我現並沒酒。
鬍子的酒癮很大,他立刻表露出來,臉一沉,說怎麼個情況?
高個子傭兵回答,說你倆這幾天不適合喝酒,而且等熬過這幾天了,隨便你們怎么喝。
我對他的話很敏感,讓他解釋解釋,這幾天怎麼了?
我本以為會跟大6的任務有關呢,或者說,我和鬍子要馬上出做任務了。
高個子傭兵不多解釋,但他觀察我表情,似乎知道了什麼。他也強調,這幾天我和鬍子會一直在基地待着就行。
我有些搞不懂他了。
高個子傭兵一轉話題,又摸着兜里,跟我提了句,「悶老大,有個事差點忘了,這個你拿好。」
我仔細一看,他掏出來的是一條手鍊。這手鍊估計是純金打造的,尤其還有一個鏈墜,是狗頭形狀的。
這狗頭被雕琢的栩栩如生不說,右耳上還有一排密集的小孔。
高個子傭兵等着我,但我遲遲不接,他又補充說,「這是野狗幫老大的信物,你快拿好。」
我此刻心情很複雜,倒不是說我還惦記這個傀儡老大的職位呢,我反倒想起那個金剪刀手鍊了。
那手鍊是魔盜的遺物,當時給我後,在大峽谷做任務時,我又把它弄「丟」了。
我心說難不成那個金剪刀也跟這金狗頭一樣,也是什麼很重要的信物?而且我還想起剪刀幫了,老更夫曾經提到過它。
我也懷疑剪刀幫跟野狗幫有什麼聯繫,不然這兩個金鍊子為何有相似的地方呢?
我帶着犯懵的架勢,把金狗鏈拿到了手裏。
隨後我們在沒酒的狀態下,跟他一起吃着。
這次一共有四碗菜,三素一葷,葷的是紅燒肉。鬍子好這口,也不等我倆,筷子往往對準紅燒肉夾着。
我卻現高個子傭兵壓根就不碰這盤紅燒肉。
我覺得不對勁。而高個子傭兵看我一直不吃紅燒肉,他反倒催促幾句,那意思,這肉做的不錯,很香。
鬍子在一旁連連附和着。我隱隱擔心這肉里被下了毒,但這話沒法說出口。
我最後耍了個貓膩,跟高個子傭兵說,「一起來吧。」
高個子傭兵頓了一下,不過表情沒啥變化。他最後妥協了,邊吃邊說,他這輩子,其實不怎麼愛吃豬肉。
但我不管這個,為了安全起見,又強行餵給他一些。
我自認自己防備心挺強,誰知道還是着了高個子傭兵的道兒。吃完飯,我們仨全都鬧起肚子來。
我們還一起去了就近的一個廁所。在基地里,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全是小型公廁。
我們仨蹲坑時成了鄰居,反正一會你那邊炮火連天一番,一會我這邊噼里啪啦一陣的。
我趁空還試着套高個子傭兵的話,想知道為何要在菜里動手腳,尤其下瀉藥?
都這個時候了,尤其我和鬍子也都中招了,他沒在隱瞞,告訴說,「咱們基地有個技術,能增強你們的體質和體力,而在施展這個技術前,得保證你們的腸胃是空的,而且不能飲酒。」
鬍子想的少,罵咧道,「老弟啊,你泡我呢?這跑肚拉稀的,分明是讓身體虛弱才對,怎麼能跟增強體質掛鈎呢。」
而我隱隱想到一種可能,還打心裏喊了句,糟了。
等我們仨先後解決完,從廁所出來時,這外面站着另外一個老傭兵組長。
我對他有印象,畢竟之前在大堂見過。這老傭兵看到高個子傭兵的德行後,忍不住嘲諷一句,那意思,讓你跟老大和鬍子一起吃個飯,你怎麼也拉肚了?
高個子傭兵嗤了一聲,他對這個老傭兵的態度,也絕不像對我和鬍子那樣的客氣了,他反駁說,「老猴,你行的話,下次你來,你當悶老大是等閒之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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