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李浩然坐在航金家中的沙發上看電視。
航金夫婦在一旁干坐着,航金時不時看向牆上的掛鍾,上面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半,他小聲的問道:「大師,你說那人真會來害我嗎……」
李浩然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電視上的節目,王有財接過話:「不是會不會的問題,而是一定會!」
他轉頭看向客廳里佈置的法壇,心裏有些沒底,李浩然這架勢是要跟人鬥法的節奏呀,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鬥法最為可怕,希望不要殃及池魚才好。
李浩然忽然皺了一下眉頭,電視的信號似乎不是很好,正在微微的抖動。
隨即電燈也微微暗了一下。
他在空中輕輕嗅了嗅,用遙控器關掉電視沉聲道:「來了,按照我先前說的做。」
來了,什麼來了?
航金的心縮在了一起,他有些手忙腳亂的要站起來!旁邊的廖麗抓住他的手將他拉進客廳的角落,那裏有一個很大的厚紙皮箱子是用來裝電冰箱用的。
已經被李浩然用剪刀改過,做成一個小房子的模樣,正好可以躲進他們倆人。
在紙皮房的外邊淋了一層白色的油漆,在這層油漆裏面的紙皮上還事先被細細的塗過一層雞血,從外邊根本看不出來……
此時航金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廖麗對航金還是有感情的,她此時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你真的相信這個年輕人是個大師嗎?」
航金一愣:「小麗你不信嗎?我是親眼看着他從我們的床板上挖出那個毒咒,他第一次見我就算出,齊飛平會糾纏你……」
廖麗透過小紙房的縫隙看向外面坐着的李浩然:「我不知道……但如果他敢騙到我身上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李浩然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這夫妻兩人講話嗓門不小,他隔着這麼些距離都聽見了……
王有財檢查了口袋裏的兩張黃色符紙,這是李浩然給他的護身符,據說還是他師父留下來的。他活了一輩子沒見過靈異怪事,被李浩然拉住當道童,這時候也不免有些心慌。
李浩然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不用擔心,從他下咒的方式看,我還是有點把握的。」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別墅緊閉着的大門忽然響起敲門的聲音,連敲三下停頓一下,十分的有節奏感。之間的間斷絲毫不差,正常人哪能把控的這麼精準?
敲門聲將除了李浩然之外的三人都嚇了一跳……
王有財摸出一個打火機,李浩然伸手做了個輕輕下壓的手勢:「先不用着急,這只是開胃菜,咱們還用不着使上大盤子裝,你藏在一旁看着就好。」
忽如其來的敲門聲。
讓躲在紙房子裏的航金猶如驚弓之鳥:「來了來了來了,一定是齊飛平要害我!」
廖麗安撫着他,自己的心臟也在撲通撲通的狂跳,這裏是高級別墅區,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有顯眼的門鈴,有來客都會摁門鈴的。而且院子裏的鐵門也是鎖着的,究竟是什麼人能躲過保安的監控跑來敲門?
她拿出口袋的手機,別墅的監控連接着手機軟件,只要打開就知道是誰了。
手在微微的發抖。
監控軟件打開,別墅里所有監控的攝像頭的畫面都實時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唯獨大門口的監控畫面模糊不清,猶如九十年代的黑白電視機的雪花屏幕。
她將門口的畫面放開,凝視着畫面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在密密麻麻的雪花中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好像是個人,正抬起手敲擊着門板。
忽然畫面上的雪花消失了,一下子清晰起來!
廖麗驚叫一聲手機掉在地上,雙手捂着嘴瑟瑟發抖,只見手機屏幕畫面上顯示門外有一個騎着馬的紙片人,扁扁的,但在面部位置卻有兩顆血淋淋的眼睛。
什麼玩意像紙一樣還能動?就只有那東西了……
這紙片人似乎聽到了別墅內的聲音,它慢慢的躺下,從門縫下面往裏面一點一點擠進去!
航金也看到了這畫面,他幫忙捂着廖麗的嘴巴:「別出聲,大師說我們躲在這裏保持安靜,其他一切交給他,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紙片人從門縫底下進來後慢慢的又直立起來,它扁扁的腦袋左右打量,似乎在尋找目標。
那兩顆眼睛原來是用鮮紅的顏料畫上去的。
李浩然從桌子上拿出三支香用火柴點燃,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朝騎馬的紙片人走過:「進了人家屋子還敢騎在馬背上……還不下馬!」
他一聲暴喝,手一甩!
三支香猶呈拋物投擲出去,正好分別落在紙片人的額頭,胸口,還有那匹紙馬的額頭上,直接灼燒出三個窟窿!紙片人發出痛苦的聲音,它右手舉起一把紙片刀,騎着紙馬就沖了過來,香灼出的窟窿也在隨之迅速擴大!
李浩然後退兩步,低估了這紙片人和馬被穿了腦門和心臟還能這麼猛!他目光掃了一下房子,隨手抓起一根當做裝飾品的西洋劍格擋!
哐當!
紙片刀碰在西洋劍上竟然發出了金屬相擊的聲音,李浩然只覺得手腕微微發麻,連忙將這力道朝旁邊卸去,抬腿將紙片人踹了出去!
紙片人和馬匹身上的窟窿越來越大,很快將其吞噬的一乾二淨,只留下黑漆漆的輪廓灰燼。
李浩然眼神有些凝重起來,他手中的是西方刺劍雖然不知道做工怎麼樣,但好歹是金屬的,剛才挨了那麼一下紙刀,竟然砍進去了三分之二,只差一點就斷了!
鬥法不在於誰會的法術多,而是在於誰的反應快,誰的道行高!
對方不光會厭勝術,竟還會一點奇門遁甲,讓李浩然迅速收起輕視的心態。
他走到法壇前面右手在盒子裏捏了點硃砂,在空中虛畫了一下,然後夾起兩張黃紙浸入桌上的清水盆子裏,口中默念:「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招,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念完法咒,伸手拿起三根小黃旗扎在清水盆子裏,說來也怪,裏面只有清水但這三支小黃旗就這麼呈品字形散開定住了!三支旗子的中間水面上一陣漣漪,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出來!
李浩然看了一眼,居然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這老頭也站在一個法壇後面,手中舞着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在他的周圍立着像剛才的紙人不下十來個,並且三頭六臂一個比一個猙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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