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團最中間的蒙面聖魔眼中卻沒有其他任何人,只是緊盯着對面的崆峒派掌門飛綏子。飛綏子不緊不慢從腰間拔出隨身佩劍,緩步向聖魔走來。
這飛綏子看起來走的不急不緩,卻偏偏兩步之下就跨過幾丈地,到了聖魔身邊。聖魔見狀瞳孔微縮,口中喝道:「好輕功。」說着話,聖魔身形晃動,揮拳攻向飛綏子。
只見這聖魔出拳之時,招式極為詭異,每每從出人意表的地方攻向飛綏子。這飛綏子身為崆峒掌門,武功也極為高強,他修習的是崆峒鎮派劍法「陰陽劍」。
此刻飛綏子見聖魔以詭異拳法攻向自己,不慌不忙全力展開陰陽劍法迎敵。此門陰陽劍法以一劍幻陰陽兩劍,一陰一陽,一虛一實,虛實之間,讓人防不勝防。
二人此番相鬥,一個拳法詭異,一個劍法高深,斗的甚是精彩,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只見聖魔展開身形在飛綏子的陰陽劍之中左閃右避,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過飛綏子的攻勢。
聖魔一邊閃避,一邊揮拳近身攻向飛綏子身上要害,讓飛綏子不能全力施展出陰陽劍法來。
飛綏子見狀,暗運崆峒派獨門內功心法「靈龜大法」,只見他的臉上閃現三次紅潮,體內真氣調息之下,手中長劍之上陡然泛起約莫一寸半長的劍芒。飛綏子揮舞帶着劍芒的陰陽劍,虛實之間更是威力無窮。
這邊聖魔看到飛綏子手中長劍之上的劍芒,高喝一聲:「好內力。」可這樣一來聖魔不敢再過於貼近飛綏子,利於近戰的詭異拳法很難再威脅到飛綏子,瞬間就落了下風。
飛綏子依舊不慌不忙,全力展開陰陽劍法,將聖魔困在其中。二人斗到酣處,聖魔突然斷喝一聲:「讓你見識一下我『疾影滅絕神功』的厲害。」
說着話,聖魔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他的身形移動速度也陡然加快,狀若鬼魅,身形飄忽之際變得若隱若現。
飛綏子看到聖魔如此詭異身法武功,心中吃了一驚,趕忙凝神觀看,卻也是難辨聖魔虛實。飛綏子只得使出陰陽劍法的防守招式,依靠劍芒威力全力守住周身要害。只是如此一來二人攻守易位,聖魔或進或退,忽左忽右,依靠鬼魅無比的快速身法將飛綏子困在當中。
只見聖魔剛剛還在飛綏子左側,卻突然移動身形,迅疾無比出現在飛綏子右側。聖魔手中匕首如閃電般刺向飛綏子肋部,飛綏子趕忙揮劍以劍芒阻擋。
沒想到聖魔手中匕首並沒有刺實,身形突然一個鬼魅轉折,竟在瞬間飄到了飛綏子身後,揮匕首就刺向飛綏子後背心。眼看飛綏子就要遭遇不測,可在飛綏子的後背心處卻突然出現一物,不偏不倚恰好擋住聖魔刺過來的匕首。
那物件卻是飛綏子在緊要關頭取出來,背過左手擋在身後的,仔細一看此物正是一塊「番天神印」。
這崆峒派「番天神印」為隕鐵打造,堅硬無比,為歷代崆峒掌門所有,是崆峒派掌門身份的象徵。飛綏子天縱奇才,成為崆峒掌門之後,竟以此「番天神印」為武器,練成了一門「番天神功」,在緊要關頭,救了自己一命。
飛綏子左手使出「番天神功」護住周身,任憑聖魔身法如何鬼魅,匕首從哪個方位刺來,都被飛綏子的番天神印死死封擋住。飛綏子右手則使出陰陽劍法,乘聖魔飄忽進退之時,虛實之間攻向聖魔要害。
這一下攻守再次易位,聖魔又漸漸落了下風,只是聖魔所使「疾影滅絕神功」也是一門極為厲害的神功,身法之鬼魅讓人匪夷所思,飛綏子一時之間也拿聖魔無可奈何。
而此時怪魔薛巨和五行輪火着子的戰團已經起了變故。五行輪火着子一直以靜制動,怪魔薛巨不斷奔行之下,漸顯疲態。五行輪火着子看在眼裏喜在心中,眼見怪魔薛巨奔行之時,又一劍向自己刺來,火着子趕忙左手使出五行輪封擋。
二人兵器相交之時,怪魔薛巨長久奔行之下,氣力已然不支,身體一個趔趄。火着子右手立刻趁勢使出另外一支五行輪朝怪魔薛巨小腹狠狠砸去。
這支五行輪正中怪魔薛巨小腹要害,火着子心中一陣狂喜,暗道玄古幫「十六魔」名頭雖響,可也不過如此,還不是在自己手下吃了敗仗。
火着子一邊想一邊撤回五行輪,準備運功給身負重傷的怪魔薛巨致命一擊。此時他恰好看向對面的怪魔薛巨雙眼,見怪魔眼中並無痛苦之色,反而有一種嘲諷之意。火着子心中暗道不妙,可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實在沒想出有哪裏不對。
正在這時,火着子突然感到勁風撲面,怪魔薛巨竟好似安然無恙般,手中的寬刃長劍趁火着子撤回五行輪之時,凌空刺向火着子的面門。火着子大驚失色,趕忙後撤躲避。幸虧火着子反應還算機敏,在千鈞一髮之際,堪堪避過了怪魔薛巨的凌空一擊。
就在火着子暗暗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之時,突然怪魔薛巨手中的寬刃長劍前端又冒出一截利刃。這截憑空長出來的利刃正中火着子面門,又在瞬間收回寬刃長劍之內。火着子在驚訝之中倒地而亡,至死也不明白為何怪魔薛巨身中五行輪還能安然無恙。
他哪裏知道這怪魔薛巨其實天生是個侏儒,身材極為矮小。自小薛巨就受盡了街坊鄰居各種冷嘲熱諷,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一位武林高人收了薛巨為徒,傳授了他一身武功。
這薛巨藝成之後的做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當年對他冷言嘲諷的人屠殺殆盡。在這之後,行走江湖的薛巨又別出心裁,製作了一幅特殊的高蹺,踩在腳下行走,再在外面罩上寬大的袍子,遮擋住身形。
外人看來薛巨高大威猛,自是全然不知他的真實情形。薛巨不僅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還每每在與敵對戰之時故意示弱,露出身體空門,讓人誤以為擊中了自身要害,再乘勢反擊,總是收到奇效。
加入玄古幫成為怪魔之後,薛巨又命人打制了手中這把寬刃長劍,在此劍中暗藏玄機,劍中藏劍,這才令火着子雖然逃過了第一次偷襲,卻逃不過這劍中之劍的刺殺。
怪魔薛巨擊殺五行輪火着子之後,立刻撲入雙方廝殺一處的大隊人馬之中。只見他快速奔行之時,不停出劍擊殺崆峒派弟子。
陽朱雀見狀趕忙迎了上來,揮劍刺向怪魔薛巨。怪魔薛巨佯裝不知,故意露了一個破綻,任由陽朱雀的長劍刺入自己的小腹之中,趁着陽朱雀高興之際,怪魔薛巨故技重施,突施反擊,用寬刃長劍將陽朱雀一劍封喉。
陰青龍、陽青龍、陰白虎、陽白虎、陰朱雀、陽玄武六人和陽朱雀情同手足,幾人剛剛失去了陰玄武,此刻陽朱雀又一命嗚呼,剩餘六人都是心旌搖盪。
陽玄武正待閃身過來迎戰怪魔薛巨,冷不防旁邊刀鋒閃動。一旁的陰朱雀高聲呼喝:「八師弟,小心!」陽玄武聞言趕忙揮劍上迎封擋。
揮刀砍來的人正是刀魔馮問道,只聽「當」地一聲,刀劍相交,陽玄武手中長劍應聲而斷。原來刀魔馮問道手中所用的正是陽雲漢家傳的龍雀寶刀,鋒利無比,砍斷陽玄武手中長劍之後,又直劈陽玄武的眉心,將他當成劈死。
剩下的陰青龍、陽青龍、陰白虎、陽白虎、陰朱雀五人悲憤交加,個個奮勇上前拼死搏殺。刀魔馮問道和怪魔薛巨則領着玄古幫眾,以多欺少,將一眾崆峒派弟子殺的節節敗退。
此時毒魔鐵灌英和花架劍水着子的戰團也分出了勝負。二人久戰之下,環繞在水着子周身的毒霧越來越濃,水着子體內也漸被毒氣入侵,她的面色漸漸發青,手中舞動的花架劍也慢慢遲緩下來。
毒魔鐵灌英見狀,又是一掌拍來,水着子有心揮動花架劍抵擋,行動之時卻甚是遲緩,直接被毒魔鐵灌英一掌拍在胸口。這毒魔鐵灌英本身掌力倒也罷了,可他的手掌之上滿是劇毒,立刻侵入花架劍水着子的五臟六腑之內,水着子中毒掌仰面倒地而亡。
毒魔鐵灌英擊殺花架劍水着子之後,閃身加入一旁飛龍鏟無我真人和追魂雙鈎無相真人的戰團之中。無相真人一人哪裏是對面二人的敵手,頓時險象環生,只得且戰且退,不知不覺中被無我真人和毒魔鐵灌英二人逼退到飛綏子和聖魔的戰團一旁。
只聽無相真人突然一聲驚呼,原來他差點被無我真人的飛龍鏟掃中。
正在和聖魔拼鬥的飛綏子急忙使出一招陰陽劍法的殺招,逼退猶如鬼魅般的聖魔,閃身來到一旁無相真人,無我真人和毒魔鐵灌英的戰團之中。
無我真人的飛龍鏟此時正烏龍擺尾攻了過來,飛綏子使出「番天神功」絕招,手中番天神印狠狠砸在飛龍鏟之上。
這無我真人的內力哪裏及得上飛綏子「靈龜大法」內力深奧,無我真人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被震的向後飛身退開。
此時毒魔鐵灌英手卷毒霧攻向飛綏子,飛綏子來不及上前追殺叛徒無我真人,運起陰陽劍敵住毒魔鐵灌英。劍芒「嗤嗤」所過之處,毒霧應聲飄散,毒魔鐵灌英吃驚之下,趕忙飄然退開。
飛綏子兩招迫退無我真人和毒魔鐵灌英,聖魔此時已經飄然而至。飛綏子正待繼續迎戰聖魔,卻陡然覺得腰間一陣劇痛傳來。
飛綏子側臉一看,緊挨在身旁的無相真人手中追魂雙鈎鈎走浪式正中自己腰部。飛綏子一聲驚吼,下意識用手中「番天神印」砸開無相真人的追魂雙鈎。只見追魂雙鈎在飛綏子腰間帶起一蓬鮮血,飛綏子身負重傷,向後連退幾步。
這下驚變突起,演武場中眾人全都停下攻勢,各自退開。崆峒派一方剩下的崆峒三絕金飛爪金着子、鐵琵琶木着子、醉八仙土着子趕忙護在掌門飛綏子身邊。
飛綏子臉色蒼白,他伸手連點腰間大穴,止住流血之後,看向對面的追魂雙鈎無相真人:「無相,你為何也背叛師門助紂為虐?」
追魂雙鈎無相真人回道:「飛綏子,我雖名為無相但卻着了相。在玄古幫我可享受無數良家美女,好過我在崆峒派過這般正人君子清心寡欲的生活,從此我成了玄古幫中十六魔之一的『神魔』。至於無我,他還是在我誘惑這下加入玄古幫的。今日我神魔也算是為玄古幫立下奇功一件。」
說到這裏,無相真人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聽了這番話,飛綏子臉色更加慘白,無我無相二人竟一齊背叛師門,此時的崆峒派已經深陷絕境,飛綏子對一眾弟子低沉說道:「我們且戰且退到禁地玄鶴洞。」
聽到掌門飛綏子的吩咐,一眾崆峒弟子均是心中詫異,原來這玄鶴洞是崆峒禁地,除了掌門之外,普通弟子不得靠近。沒想到這緊要關頭,掌門竟會下令大家撤往玄鶴洞。
一眾弟子心中雖是疑惑,可還是按照掌門飛綏子的命令且戰且退,一路撤到玄鶴洞外。
鐵琵琶木着子扶着飛綏子在玄鶴洞口座下。飛綏子神色委頓,低垂着頭,沖玄鶴洞內輕聲說道:「師侄無能,今日嘮討到師叔了。」
隨着飛綏子的輕呼,玄鶴洞內緩緩走出一人。此人穿着一身破爛不堪的道袍,腰間插着一把無鞘的長劍,滿頭銀髮,面色蠟黃,微閉雙眼,看上去約莫九十歲年紀,已經是垂垂老矣。
看到這人走出來,崆峒三絕金飛爪金着子、鐵琵琶木着子、醉八仙土着子和門派中一些上一代弟子都是面露震驚之色,趕忙一齊向這人躬身施禮,口中高聲稱呼道:「玄鶴長老!」
來人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免禮,眼中卻不由自主流露出落寞的神色,口中輕嘆道:「閉關十年,終究還是差了一層,這門『兩儀四象神功』沒能到修煉到大圓滿境界。飛綏子,是何方妖孽膽敢到我崆峒派作亂?」
飛綏子忍痛回復道:「師叔,師侄我領導無方,派內出了無我無相兩個叛徒。他們投靠了玄古幫,引賊入室,還殺了水着子、火着子和幾十位派內弟子。」
聽到飛綏子這番話,此人臉露震怒之色,微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雙目之中精光四射,掃視了一眼站在對面的無相真人和無我真人。
無相真人和無我真人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身子不由自主往後縮了一縮。這二人此時心中也翻起了驚濤駭浪,萬萬沒想到對面之人竟然還會活在崆峒派後山之中。
原來此人正是崆峒派上一代掌門的師弟,當年曾叱咤武林的玄鶴童子。十年前,玄鶴童子突然在門派中銷聲匿跡,不知所蹤,眾人皆以為玄鶴童子早已經駕鶴西遊,沒想到他會偷偷躲在崆峒禁地玄鶴洞內修煉神功。
蒙面的聖魔卻自認為穩操勝券,不以為意地說道:「飛綏子,沒想到你崆峒派還有一位長老在世,倒是出人意料。不過玄鶴長老已經垂垂老矣,今日我玄古幫人多勢眾。還是那句話,我勸你們乖乖投誠我玄古幫,我還可以留你們一條生路,否則的話,讓你們崆峒派今日雞犬不留。」
玄鶴童子聽了這話,又微閉上雙眼,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我崆峒派自從立派以來,曾歷經無數場生死之戰。我命在我,不在天地,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天數註定崆峒派今日滅亡。」
說到這裏,玄鶴童子再次睜開雙眼,雙目之中流彩閃動,臉上神采飛揚,完全不見龍鍾老態,只聽他接着說道:「我崆峒派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定當血戰到最後一人。這十年來我時常聽飛綏子提到你們玄古幫,就讓我來試試你們到底有多厲害。」
此刻雙方再無迴旋餘地,聖魔也不再多言,大手一揮,手下幫眾一擁而上,兩派中人再次捉對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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