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太太的親媽?」
為數不多的浪漫細胞「biu」地集體復活,我霎時腦補出一小部中年版的《冬日戀歌》出來。
咳,可能跟南城九傾剛膩歪過的原因吧。
莫琛抽了抽嘴角:「她媽跟我離婚去了美國,還沒死呢。」
噗——我把嘴裏的柳橙汁給噴出來。
「可貓太太說、說說……」
「是不是告訴你們,她媽和我離婚後窮困潦倒生白血病死了?她三歲沒了媽,從小由奶奶養大,爸爸很壞不是人,對吧?」莫琛面無表情地句句戳得我一口老血堵到喉口。
貓太太,你特麼真是個樂於給自己編人間倫理悲劇的小公舉啊?!
「事實是她媽因我生意失敗就跟我離婚去了美國,目前生活得好好的。生意繁忙後,我才把曉曉交給她奶奶照顧,當她上初中就馬上接到身邊,好吃好喝地供出這個小白眼狼。」
莫琛繼續面無表情地吐自己女兒槽。
我只能尷尬地呵呵:「那、那叔叔你想復活誰?」
「曉曉的奶奶。」
啊?我驚了一下又回過神來。
想想也是,對於奶奶的猝死,接受不了的可能不只有差點因此患上自閉症的貓太太,更有可能身為兒子的莫琛。
「因為我母親的猝死,跟曉曉有關係。這是曉曉當時為什麼會受打擊過大而差點自閉的原因。但追究道理,我也有不小責任。當時生意焦頭爛額,把女兒丟給母親照顧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確是對她們不聞不問。」莫琛又抿下一口酒,說得平靜,但我能聽出一股深沉的懊惱感。
氣氛頓時凝結。
雖然讓老母親起死回生的想法,聽起來還是不那麼可信。但我不忍深問,連忙換話題:「莫叔叔,你確定南城祖墓里有什麼寶貝能起死回生?」
逆改壽命讓亡者復活?相信冥界公務員南城冥主第一個不答應。
「不確定。」莫琛搖頭,「只有一半可信度。接受南城兄的託付扣,我花了些功夫去研究南城家在歷史。能跨陰陽兩界做生意的南城家自知做的事有違天意,一直為了防範被滅門,早在五百年前就開始研製能逆轉凡人命格的至尊陰品,就為了在遭受魂飛魄散之刑後,為南城家保留下血脈以東山再起。從這個用意來推斷,確實可信。」
我不由點頭。就我所見,已有「返塵卦」和「天地萬壽棺」這兩樣所謂的「至尊陰品」,是否還有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就現在看來「返塵卦」好像已是最厲害的寶貝,南城家不但將它放在自家宅子的天花板上,就目前出現種種異事來說,似乎都與它有點聯連。
至於為什麼,我相信南城九傾是知道的。
但這些事,我當然不方便告訴這位莫叔叔,所以只能裝作一臉新奇的地問:「讓叔叔知道託付給你的『天地萬壽棺』到底是什麼作用?」
莫琛再次搖頭:「不是很清楚。我觀察了很久,只發現置屍體在裏面,不腐不僵水靈似活人,單從這樣一點來看已是了不起。」
話雖沒錯,但有天然防腐作用的材質,自然界裏多得是,拿來做的棺材大多能有這種作用。如果單從這一點看講,天地萬壽棺還真稱不上是什麼了不起的寶貝,更不可能配得上「至尊陰品」這個霸氣側漏的稱謂。
如果不是有顧老賊那一回,我也沒看出那具天地萬壽棺有多神奇的地方,頂多像是具有天然防腐作用的古老葬具。
這些事,估計南城九傾不會無緣無故地跟我談起。
我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好奇他家的這些陳年往事。
但莫琛的此行目的,算是打聽清楚了,這樣說來他勢必要進南城祖墓。
這就不妙了。
「可是莫叔叔,你自己都說過南城祖墓不是那麼好進的,你打算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進去,未免也風險太大了吧,再說你真的知道那墓在哪裏嗎?」我擼一把貓肚皮,偽裝不在意地隨便問問。
莫琛淡然一笑:「我來這裏,當然不只是問你討貓。本是這事是沒這麼急的,但我聽說你們劇組會選在封門村拍戲,就覺得有問題了。」
「哦?」我眨巴着眼,佯裝一無所知。
「封門村原來是什麼地方,我相信柳同學你多少有些知道了吧?你那位神秘的朋友肯定會說起一些。南城家的事,不是世上少數人知道的秘密,感興趣的不只是少數史學家,考古工作者,更多的是知名人士富豪商賈等等都對此虎視眈眈,而且目的都不一致,這地方暗地裏早就風起雲湧,你以為當地政府真的一無所知嗎?」
莫琛呲牙一笑,大概笑我假裝得真膚淺。
我臉皮一燙:尼瑪,真討厭跟什麼心思都能看穿的狡猾男說話!
「我說了這麼多,柳同學多少應該回饋一下吧?就來談談你的那位朋友吧?」
莫琛很自然地反將我一軍。
我頭疼,一時真沒有給南城九傾編好個身份呢。
「他、他……呃,其實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這倒不是假話,我硬着頭皮努力編排。
「我在排戲的現場認識的,說是來封門村旅遊的。我對南城家的那點知識都來自他說的,他說自己祖爺爺在百年前,為南城家打過工。」
哎喲對不起啊,南城九傾,我把你編排成你家僕人的後代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自己騙過莫琛這個老謀深算的生意人了。
「哦?」莫琛好像是信了,驚訝地挑起眉頭,一幅興致盎然的樣子。
這下有信心了,立馬順着南城大宅的老管家徐伯的模樣編排下去。
啥叫急中生智,看本姑娘的。
「嗯。那位朋友說他家祖爺爺在南城家當過差,還是地位不小的那種,類似於管家吧。知道南城家很多事,也知道很多南城家祖墓的秘密。所以我想他來這封門村的目的,恐怕跟叔叔你一樣的不單純吧?」
我含沙射影地把他小噴一下,煤瓜很適時地昂頭「嗷嗚」一下,似乎表示贊同。
不過莫琛顯然沒在意我的話,他的眼睛都亮了。看來我給南城九傾瞎掰的身份,觸到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經。
「柳同學,請你一定介紹這位朋友給我認識。我會有重謝。」莫琛凝望着我,正經地表示。
誒瑪,錢味……呃,幸福來得太突然,我到底要不要裝這個逼呢?真糾結。
「喵?」煤瓜一巴掌踏在我擱在桌子上的手背。
我莫名一驚。
喵?喵!
「好吧,莫叔叔,我回去馬上跟我那位朋友聯繫,讓他儘快跟你聯繫上吧。」
我慷慨地立即應下。
莫琛滿意地點頭,大手一揮:「好,柳同學真有眼色。你在這裏的所有花費,莫叔叔我包了,你不必客氣。如果莫叔叔在這裏有什麼收穫,必不會忘記你的幫忙。」
呵呵,我再次尷尬而笑。
達到一筆合作,氣氛終於輕鬆下來,兩人一貓繼續吃吃吃喝喝喝,席中當然不免又是一波你問我答看誰胡話編得像的「遊戲」。
直至散宴,我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又揉了揉煤瓜的肚皮,屁顛顛地把煤瓜扔回給莫琛,愉快地道別。
回到房間,累得往床上一趴,身邊的床墊立即也癟下去好大一塊。
我翻了個白眼:「發現你裝貓裝得越來越像了。」
「嘿嘿。」南城九傾不要臉地輕笑兩聲。
一隻冰涼的鬼爪子立即攀上發頂,像我剛才一樣擼他一樣擼我。
我舒服地哼唧兩聲後,才小聲地問:「你說莫琛說的話可信不?」
「三分可信,七分胡說。」他悠然而語。
「唉。」我嘆氣,朝他聲音的方向挪過去點。
他伸出雙臂圈住我的腰,把我拉在懷裏。
然後……我燒了臉皮,推他一把。
「不要臉的,沒穿衣服?!黑袍子呢,被你吃掉了嗎?」
「連你都看不見,為夫幹嘛要穿衣服,做為鬼類,活在陽界這麼熱的天氣里,真的很不舒服誒,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嘛!」
這聲「為夫」真特麼理直氣壯啊,有着久違的囂張勁。不過你一個鬼怕個毛熱啊?!這種鬼話真是騙鬼都行不通的好吧!
「來來來,再說為夫正好幫你降溫嘛,連空調費都省了呢!」
愈發不要臉起來,連一雙大長腿都沉沉地壓了上來。
我怒:這特麼是住賓館,省你個見鬼的空調費,把本姑娘當傻妞兒泡吧你!
不過怒歸怒,舒服倒是真的。
鬼體的天然陰涼感在濕熱的大夏天簡直是個寶物。這種陰涼,不像空調的干吹,冷得霸道生硬,而是貼着皮膚地漫漫滲,很快就通體沁涼,絕對是平心靜氣的利器。
所以只能嘴巴嫌棄一下,身體還是梗直地往他身上努力地貼貼貼。
一人一鬼沉默地摟在一起。
又開始瘋狂蹦躂的心跳讓我一時不敢說話,真怕一張嘴讓心臟直接從喉嚨里蹦出來,好有多尷尬啊!
南城九傾也不唧唧歪歪,他將頭擱在我肩窩裏,雙手摟在我胸前,一雙大長腿壓在我腿上,跟我晚上摟毛絨大玩具睡覺一個模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看到學了去的。
「妙妙,你真暖……」他突然低喃一句。
我汗,有點擔心地問:「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
鬼好像都怕熱。
他輕輕搖頭,如絲的長髮從頸邊垂落到我的胸上,感覺有些癢。
「如果什麼時候又想跟我分手,能不能提前暗示我一下?不要像上次那樣突然,好幾天我都緩不過來。」他又小心翼翼地問。
我愕然:幹嘛要提這個破壞氣氛啊,不會談戀愛的老鬼怪!
我略一轉頭,想捉他的唇。
他識相地把嘴湊過來,膩乎乎地親了一會兒。
「以後再也不給你吃魚了,一嘴的腥味。」我吐出他柔滑冰涼的唇片,嫌棄地唧叭幾下嘴。
「哼,你也是,芥茉味辣嘴巴。」老鬼怪小小聲地埋怨。
我笑了,毫不猶豫地捉住他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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