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臉試圖甩掉撫弄唇片的手指。
「他」對我這個小小的反抗舉動立即進行了鎮壓,摟在背後的手順着脊椎線往下走,滑到腰上無情地擰了一把。
感受到這種曖昧動作的危險性,我緊張得渾身肌肉都繃得死緊,腦子裏飛快地轉悠着「他」萬一想干點什麼事,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再怎麼說,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不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鬼貨奪去了初次啊?!
「你,別亂來!我爺爺可是有名的捉鬼大師,如果你敢對我做出什麼,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我硬着頭皮開始說瞎話。如果把這話扯到我太爺爺身上,可能還不算胡說八道,舊時的風水大師偶爾也要幫人收收鬼驅驅邪的嘛。
但從我爺爺那輩起,我家就已是根正苗紅的貧下農,響應國家破迷信的號召,家裏連清明節都早就不過的絕對唯物主義。
不要臉的大色鬼當然不會聽我的,將手很快轉悠到前胸來。
我整個人都劇烈地驚跳了一下,迅猛的羞火「嘭」地從腳底轟燒上頭,估計連頭皮也快燒焦。
「娘子勿急,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合,為夫暫時還不能碰你……」
「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處,顫着肩惡劣地輕笑:「就算你求我碰也不行。」
碰你的大頭鬼!碰你一地府的大頭鬼!
我終於按捺不住羞憤,再次破口大罵,直罵得口乾舌燥心血傾盡。
「他」卻不痛不癢地「呵呵」數聲:「乖,污言穢語這招對我這種級別的沒什麼用處。在為夫看來,倒更像一種情趣……」
我氣得差點直接噎了去。
「娘子,歇歇吧。只要成婚,你即可通曉為夫的弱點,掌控為夫的來去。」
「這麼美妙的事不想試試嗎?每逢良辰時,為夫必來與你再會,勿急勿急!」
他自說自話完畢,我的嘴唇被陰冷的舌尖重舔一口後,水柱勾成的人形「嘩」地消失。
水滴們淅淅瀝瀝地噴下,好像從不曾有過異常。
而我一時沒收住怒罵,浴室里久久地迴蕩着沒節操刷底限的震天怒吼——
「你這個爛掉小 jj 的好色王八鬼蛋,本姑娘死也不會求你來啪啪啪的!!」
糟了!
我飛快捂住自己的嘴,可惜已來不及。
門很快被急促地敲響,貓太太在門外緊張地詢問:「妙妙,你怎麼了?!」
聽着連串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狐朵朵和諸雲應該也跑了過來。
「沒事……」我呼哧呼哧地扶住瓷磚牆,有氣無力地回她們。
誒?那王八鬼蛋又一次被罵走了?嘖,真的好想去死一死啊!可我不想再撞牆撞出鬼來。
「柳妙,你已經洗了一個多小時,確定沒事?」最老成的諸雲總是善於一針見血,「而且你剛才叫出來的聲音絕對不像沒事啊?」
唉,無話可駁。
為讓她們安下心來,我只得趕緊擦乾淨身上的水,裹住小毛毯去開了門。
「真的沒事嘛,你們別瞎操心……」
面對關心的目光,我糾結得頭都大了一圈,畢竟這又不是在演戲。現實生活中,要我這麼耿直的傻妞兒睜眼說瞎話,簡直跟要我小命似的難。
貓太太不安地幫我揪緊身上的小毛毯。諸雲則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嚴肅地說:「柳妙,我們同住了好幾年,誰有難處大家一起擔,這是當初合租的時候就說好的,你可別忘了。」狐朵朵也拉過我的手握了握,憂心忡忡地望着我。
說得也是,這樣的靈異事件絕非不是我一個人能單獨承擔的了,或許大家有商有量或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當然,前提是她們不能把我當成蛇精病看啊!
我嚅動嘴唇終於憋出一句:「不管你們信不信,昨夜我在永寧墓園裏撞到鬼了。」
她們驚異地面面相覷,似乎不知道該反應出什麼表情。
我想她們肯定以為我是瘋掉了,只能咬咬牙將小毛毯拉開:「你們看。」
「看、看什麼?」狐朵朵朝我身上瞄了兩眼,有些莫名其妙。
嗯?我連忙低頭一瞧……那些該死的「冥喜菩提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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