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立為後，江山為聘 第148章 取而代之？

    三日後，鳳璃聶一行人便啟程回南凌，與此同時，皇家對安親王府多年來的所作所為不知從何處散開，而且還有證據，很快便傳的人盡皆知，傳的是沸沸揚揚的。

    安親王府極安家軍在百姓們心中威望極高，此事一傳出去，南凌百姓們對皇室是一片謾罵聲，就是朝中也有不少官員對皇室的做法表示不滿。

    畢竟安家軍是南凌的傳奇，是百姓們心中的天。

    安親王府忠心於南凌，千百年不知有多少人戰死在了沙場，人丁稀少還不是都為了南凌，卻換來皇室如此狠心的對待，怎麼能夠不寒心啊。

    不少人認為這消息是鳳璃聶發出去的，但蘇清瑤卻知道，這事壓根就與鳳璃聶沒關係，至於是誰...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嘛...

    鳳璃聶對此事不發表如何意見，這事就算是北冥原不做，他自己也會做...

    此事無疑是一顆巨大的具有殺傷力的炸彈，弄的是沸沸揚揚的，說什麼的都有。

    途中蘇清瑤還收到了蘇晉安的書信，在這個節骨眼上無非就是詢問傳言的事，說是傳言一出，鳳景的病情加重，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諸皇子暗地裏的小動作就沒有停息過，傳言一個比一個離譜，甚至還傳出了鳳璃聶要謀反的流言...

    蘇清瑤冷笑不止，安家軍用性命打下來的天下，皇室中人一個個的倒是都坐享其成的心安理得嘛...

    說句實話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鳳璃聶要那皇位也不會有人真的會說什麼，皇家做的太絕了，這事一但暴露，面子裏子都丟的乾乾淨淨了。

    提筆寫下回信，只有短短的兩句話「終究是皇家欠了安親王府太多...父親且寬心，待回去再議」寫好後又寄過去，唉又要不平靜了...

    鳳璃聶他們回來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安世子會如何。

    回到王府，休整了一番，傍晚時分，鳳璃聶與蘇清瑤領着靈兒去跟安親王妃請安，進去才發現玉倩房中多了一名中年男子，坐的...是主位...

    鳳璃聶面色若常，沒有一點的意外，與蘇清瑤坐到一側的位子上。

    蘇清瑤卻是不同，她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素未謀面的中年男子，到底是何人，居然會出現在母妃房中，難不成是母妃的親戚嗎？可是親戚又怎麼會坐在主位上呢？

    「祖母...」鳳靈兒樂呵呵的掙脫開蘇清瑤的手，朝安王妃懷裏撲過去。

    「哎喲，咱們靈兒可算是回來了，祖母可念的緊呢」安親王妃將孫女摟在懷裏，親了一口孫女細嫩的小臉，靈兒可是她帶大的，對於這個唯一的孫女安親王妃那叫一個疼愛啊，有求必應的。

    「靈兒也好想念祖母」討好在安親王妃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祖母的心肝啊，來，靈兒，叫祖父」安親王妃教靈兒叫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為祖父。

    「......祖母」靈兒不懂為何要叫祖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這是是她的祖父嗎？

    「好孩子，乖，這是你祖父」安親王妃耐心的教導着孫女。

    「...祖父」靈兒其實是個比較靦腆的孩子，在陌生人跟前就跟是了怯怯的小聲叫了一聲祖父。

    「恩...」鳳碩輕輕恩了聲，溫柔的捏了下孫女的小臉，他的孫女都這麼大了，他也才是第一次見着罷了。

    蘇清瑤懵了，祖父？這人便是隱退了的安親王，鳳璃聶的父王嗎？看向鳳璃聶，...得，人家永遠都是這樣從容淡定。

    她都差點忘了還有安親王這號人物，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瞧她這個腦子，人家坐的是主位，她都沒往那想。

    「清瑤，這便是璃聶的父王，王爺他早年離府，你識不得也正常」安親王妃看出了蘇清瑤的震驚，也猜到她是不認識的，給她介紹。

    王爺離府二十多年，在這二十多年裏，她再也不曾與之相見過，王爺突然回來她也是好半天才緩過來的。

    「兒媳參見父王」蘇清瑤對着鳳碩行了一禮，弄出這麼大動靜，鳳碩回來也確實是在情理之中。

    「無需多禮」這孩子也是個命大的，當年從那麼高的崖掉下去，還能保住性命，他可還記得當年璃聶衝冠一怒也是為了她...

    「璃聶，父王有事與你相商，過去書房談」若不是此事鬧的沸沸揚揚的，他也不會回來，隱忍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要有個了斷了嗎...

    「父王有何事直說便是」鳳璃聶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沒有動，小品了可茶，母妃知道他喜歡什麼茶，一直備着。

    「江嬤嬤」安親王妃也看出來這父子倆有要事要談，給身旁的江嬤嬤使了個眼色，江嬤嬤會意，領着下人們都退了出去。

    靈兒乖巧的坐在安親王妃腿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銀鐲。

    「是北延之人告訴你這些的？」這些事就皇家與北延的皇上知曉，當年北延帝與他透露過，其意不言而喻，是希望他反。

    在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縱然也震驚，也痛心，可先祖一代又一代忠心於南凌，先祖曾留下祖訓，安親王府之後與安家軍必須忠於百姓，絕對不能反，否則不為安親王府後代，他不能反，不能讓先祖蒙羞，又無法做到沒有一點膈應的對着皇家眾人，所以他選擇了隱腿，選擇了遺忘，遠離俗事。

    「......」鳳璃聶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皇上重病不起，恐怕也撐不了多少時日了，諸皇子暗鬥，但其中也並非沒有賢能者」君王換得，安家軍...反不得，與其說安家軍是忠心於皇家，不如說是忠心於百姓，從始至終，都是...安家軍可以不將皇家放在眼裏，可不能不為百姓們考慮。

    「父王難道會認為這樣便可將所以問題化解？」若是這樣便可化解一切，他也懶的於他們計較。

    蘇清瑤只覺得好笑，安親王還您老人家還真是一大度的主，人家可是害了你先祖，害了你兒子，害了你的無數將士呢，您老人家還天真的想着能化干戈為玉帛呢？就是您老人家樂意，人家也不一定就樂意呀。

    真要是這麼容易，又哪來的那麼多的算計，安家軍風頭太盛，威望極高，又是一支傳奇的軍隊，說句實話，但凡坐在那個位子上的，恐怕也真的沒人能安心，不防範着吧...

    只要安家軍存在，就一定會是被防範着對象。

    「這是最好的辦法，難道你還真的想反不成，璃聶，你生氣寒心父王都明白，可是你莫要忘了祖訓」各中厲害關係他怎會不清楚，可是皇家可以不顧情意，狠心相待，安家軍卻不能呢，一旦安家軍倒了，南凌也就倒了，先祖，將士們用性命打下來的江山可就要倒了，他不能。

    「外憂內患，內憂不除，外患襲來，父王自己想想到時候該如何，再讓他們算計進去？兒臣可沒有父王如此大的胸懷，能當一切都不曾發生過」讓他選擇隱忍，他做不到，在知道這一切之時他就沒想過要算了，既然敢做，就該要付出代價...

    「賢能君主還能扶持，那照你的意思你是要與皇家一刀兩斷，還是要取而代之？無論是哪樣你都是在陷安家軍於不仁不義的境地，置先祖遺訓於不顧」鳳碩的語氣明顯沖了幾分，他隱忍了這麼多年，不問世事，將一切都交給這個兒子，可璃聶若真的要不顧祖訓，他也絕對不能袖手旁觀視若無睹。

    就不能讓安家軍毀在他的眼前，皇上不義，大可以扶持賢能者上位，安家軍孝忠心的只是百姓而已，可若一反，或是自己上位，那安家軍千百年來的努力可就毀了...

    「如父王一般一味忍讓隱忍便毀不了了？父王大度，兒臣做不到，父王既然決定了隱退，這些俗事，不過問也罷」鳳璃聶師兄語氣也更是強硬，可以說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拉起蘇清瑤來就要走。

    「啪...你給本王站住」鳳碩猛的怕下桌子，也端出了自己王爺的架子來。

    玉倩被嚇的心中狠狠一顫，璃聶是個極有主見的他決定了的誰不會改變，王爺也毫不退讓，這父子倆可莫要鬧起來。

    鳳靈兒撇着嘴，緊緊摟着安王妃的脖子，膽怯的盯着鳳碩。

    蘇清瑤也定了定，他們父子倆各持己見，該不會反目成仇吧？鳳碩銘記祖訓沒有錯，鳳璃聶無法接受被算計也沒有錯，這就要看誰先退一步了...

    不過看這架勢，誰是個肯讓的呢。

    「靈兒，要跟娘親回去」蘇清瑤頂着高氣壓回頭想去抱女兒。

    「靈兒今晚要跟祖母睡」靈兒抱着玉倩，出去這麼久她要跟祖母睡。

    鳳璃聶只是頓了下，聽到靈兒要留下也沒有強求，拉着蘇清瑤回去承陽閣。

    「你...」鳳碩被氣的不輕，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早早隱退，不然要被這兒子給活活氣死...

    「王爺息怒，璃聶他打小就是這麼個脾性」玉倩放下靈兒，給鳳碩倒了杯茶。

    「本王不想他平日裏也是如此對你？對蘇清瑤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他這算什麼父王。

    「他也在氣頭上，王爺也該讓他好好消化一番」這樣大事她不懂，可是想到當年璃聶幾乎搭上性命也是氣惱，璃聶可是在為守護南凌而爭戰呢，眼看着南凌無事了便要璃聶的命，這算什麼，恩將仇報啊，她怎麼會忘了當年兒子昏迷不醒，她整日以淚洗面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璃聶若是有個什麼好歹，她也沒法活了。

    「......」鳳碩沉默了，的確，璃聶氣惱寒心是一定的，想到這些也慢慢平靜下來，唉皇家，若真的能夠袖手旁觀，不問世事，瀟灑世間該多好。

    靈兒還在這呢，他怒氣沖沖的再嚇着孩子，端起玉倩遞過來的茶，一起都變了，孫女都這麼大了，還有玉倩，當年的玉倩溫柔賢淑以他這個夫君為天，如今溫柔依在，卻已經是以兒子為天，終究是他虧欠了玉倩...

    「祖母，靈兒出去玩了」靈兒受不了這氣氛，要出去，她不認識這個祖父。

    「是」歡脫的跑了出去。

    「去吧，當心磕着」玉倩柔音囑咐。

    「...王爺這些年，可還好？」沉默了許久玉倩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呢，當初在年少之時也芳心暗許，要做他的王妃時，激動，難以置信，更多的是喜悅，後來王爺突然隱退，再也沒有回來，拋下了這麼一大家子，當時她感覺天都要榻了，那段日子裏她過的渾渾噩噩，還好有兒子在，不然她恐怕是撐不住了。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漸漸的她也已經不抱有什麼希望了，可就在她心如止水了的時候他又回來了，她的夫君又回來了...

    「瀟灑世間比在這複雜的地方自然是要好過千倍萬倍...玉倩...你可有怨恨過本王？」他從來不曾真的對誰動心過，當年娶玉倩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子為王妃一是因為讓皇家可以安心，二是這個女子簡單純潔，那樣那麼多心機，跟她在一起不必拘束，想想，他確實也挺對不住這個妻子的...

    「臣妾怎麼會沒有怨過，只是再多的怨，這麼多年也都磨的沒有了」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怨早已經消失沒有了。

    「......」鳳碩無聲的笑了笑。

    二人再次沉默了。

    「王爺...王爺...」外頭突然一陣喧鬧。

    玉倩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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