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這個為難。
可是李玉自己不過是個奴才,這會子終究也是不能得罪這位,李玉只得含笑點了頭。
那拉氏便笑了:「既然是訥親的摺子,那本宮還就要在這會子求見皇上。李玉,你儘管進去替本宮通稟就是。」
李玉一壁朝里走,一壁皺眉啊。
這位皇貴妃主子,是怎麼都聽不懂他的暗示了鈐。
又或許是這會子晉位成了皇貴妃,便更加容不得他這樣一個當奴才在眼前兒攔着,故此既然來了,就非進去不可了。他若是非要攔着,人家定然不當成好意,反過來怕還是要記恨他呢。
他啊,這一把老骨頭了,可就不跟着折騰了。既然人家非要在這個節骨眼兒進去,他既然攔也攔不住,索性就不攔了吧洽。
總歸人這一輩子啊,都有自己的命數,該是什麼時候兒就是什麼時候兒,誰都擋不住。
李玉通稟完,皇帝倒笑了。
「哦?她來得這麼巧?難道她是知道了,訥親的摺子今兒送進來不成?」
李玉嚇得連忙跪下:「回皇上,咱們養心殿的奴才是萬萬沒這個膽量的!」
皇帝哼了一聲:「沒這個膽量?依朕看,如今奴才們的膽子可大了去了!」
李玉嚇得只管磕頭,不敢再說話。
皇帝倒是揚眉:「算了,六宮之主既然都等在門外頭了,朕若不叫進來,那又成了什麼!去吧,請進來,朕倒要看看,她這會子有什麼話想跟朕講!」
李玉抹着額頭的冷汗,這便趕緊往外跑。
那拉氏自己往裏走,卻是滿心歡喜的。
訥親的摺子來了呢。
這會子大阿哥徹底指望不上了,她在前朝也唯有指望訥親了。以訥親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訥親的話必定能影響到皇上。
她難得這樣滿面含羞帶笑地走進來,卻一進門檻,卻撞見皇帝一張森白的臉。
那拉氏一驚,急忙請安。跟在她後頭的林貴人,就更是被這氣氛嚇着,遠遠在門檻處就跪下了。
皇帝抬眼望這兩人。
林貴人手上還提着食盒。
這一幕場景,宛若昔日重來。
皇帝心下便更有了數兒,不由得冷冷一笑:「皇貴妃這個時候怎麼來了?」
那拉氏忙道:「妾身蒙皇上恩典,晉為攝六宮事皇貴妃,妾身雖然尚未正位中宮,可是心下已然將皇上和六宮之事擺在了心尖上。如今是盛夏七月,皇上忙於大金川軍務,又要為孝賢皇后治喪,故此不得不留在宮中。宮裏熱,妾身生怕皇上飲食不調,上了肝火。」
「妾身今日特地親手為皇上做了幾個小菜。都是關外的老吃法,今兒特地給皇上送來。還望皇上能賞臉嘗上一口。」
那拉氏說着忙回頭扯了林貴人一把。
林貴人輕顫着起身,拎着食盒,踩着六寸高的旗鞋,朝皇帝顫顫巍巍走了過去。
皇帝就坐在炕沿兒上,盤着腿,隔着炕幾瞅着林貴人。
這屋子裏這樣靜,皇帝此時面上的神色這樣詭異,林貴人提着食盒、踩着旗鞋,便有些走不穩當了。
待得走到炕邊,便是一腳趟在了紫檀腳踏上。林貴人整個人一個趔趄,直接朝皇帝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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