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嘗過,雖然是有些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據實答:「……這餑餑粉甜可口,又帶着榆錢兒清爽的香氣,十分好吃。」
婉兮咯咯一笑,轉眸望向門外那兩個女子:「這世上的凡事總有兩面,便如所謂『毒藥』,若是對症也能救命,若不對症便是砒霜。便如丹砂,古今皆愛重如寶,皇上御筆硃批用她,文人墨客畫畫兒、印章更是少不了。丹砂用作藥物,尚可解毒防腐,尤其是這皮膚上生了疙瘩的時候,塗抹亦可殺蟲。」
「丹砂此用,我那會子得了疙瘩,可是親身體驗過的。可是也同樣是那一回我才知道,丹砂雖能解毒殺蟲,若遇高溫卻能叫人中毒了去!我那會子熏硫黃、抹丹砂,是曾輕微中過毒的。洽「
一聽丹砂、硫黃的這兩面善惡,皇后面色不由得一變。
婉兮卻幽幽道:「那這餑餑便也是相同的道理。興許我放在餑餑里的毒藥,只是叫回春吃不出來,可是若換成了主子娘娘卻會立即毒發身亡呢……故此,我為了主子娘娘着想,還是建議駐春、煥春你們也一併來替主子娘娘嘗嘗吧。多一個人嘗過,好叫主子娘娘多放一份心。」
駐春和煥春不由得都有些色變。
她們也都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樣當面明晃晃地非說自己用了毒藥,還非要大家都嘗嘗的。
皇后面色不由得更是蒼白,她靜靜瞟着婉兮面上的光芒,不由得揚聲:「你們,也進來嘗過!」
駐春和煥春只好硬着頭皮入內嘗了鈐。
婉兮盯着她們兩個每人都吃乾淨了,才笑眯眯問:「滋味如何啊?」
駐春和煥春兩人對視一眼,不得不都點頭:「果然是粉甜可口。」
婉兮便揚聲一笑,將食盒又捧回了皇后面前:「主子娘娘這會子可放心了。這便請吧。」
皇后眼中冷光一閃,也不得不抓起便吃了。
婉兮含笑道:「皇上可是吃了一盤子呢,皇后主子怎麼至少也得吃半盤。我給主子娘娘數着,最少就吃五個吧。」
皇后不得不冷着臉,連吃了五個。
婉兮滿意微笑,轉身走回去,目光掃過純貴妃和語琴,便是悄然點頭。
「餑餑也吃過了,你們便可跪安了!」
皇后便是看着婉兮的背影,都能瞧出婉兮的得意來,這便不耐煩,揚聲送客了。
婉兮便也點頭,回頭拍了拍玉壺的手:「你有話便先跟主子娘娘說吧,我在外頭等你。」
婉兮跟純貴妃、語琴、小柏氏都先退到外間去。
駐春等三個女子也都出來,將艙門關嚴,內里只剩下皇后和玉壺兩個。
那段進宮之前的往事,皇后自然是連這三個新提拔起來的女子也不願給聽見的。婉兮瞟着那三個女子,又朝純貴妃和語琴淡淡一笑。
后妃出行,身邊帶着的女子都是定額的,皇后身邊也只能有三個。故此今晚只要將這三個女子全都制住,那皇后便註定孤立無援了。
艙內,皇后眯起眼來,盯住玉壺:「你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我身邊的獻春。你今晚又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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