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都想不通!我如何都,不能甘心!!」
她跺腳落淚,指着那一包蟲子,「便是皇太后不心疼這個皇孫,他也終歸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兒,我便是拼着抗旨不尊,我也絕不給我的孩兒吃這毒蟲去!」
成玦和如環雙雙落淚,都跪下苦勸,「……主子這是急糊塗了。 這是皇太后的賜下,咱們看一會子,便是怎樣都得送到寧壽宮去的。如何敢當真抗旨不尊,如何敢當真不給十阿哥服用去?」
「倘若咱們這次暫且忍下這口氣,皇太后說不定過了這個節骨眼兒,便將這些事兒都過去了。可如果主子這次這口氣咽不下去,那說不定皇太后那邊便徹底寒了心了。c」
「主子啊……」成玦含淚道,「如今在宮裏的情勢,主子還看不清楚麼?咱們指望不上皇上——皇上面上再說恩愛,再給主子孩子,可是該狠心還是比誰都狠!咱們若想在宮裏生存下去,還是只能依仗着皇太后。」
「主子便是不為了自己,這會子也得為咱們十阿哥打算啊……」
舒妃咬牙切齒,滿懷憤恨,可是……卻也明白,成玦和如環說得有理。
她再憤恨,待會兒平靜下來,也還得親自將這蝗蟲送到寧壽宮裏去。甚至,要親手為自己的兒子服下!
更甚者,她還得滿面帶笑,叫所有人都覺着她是承了皇太后的恩典;待得兒子服下之後,她還得替兒子遙向壽康宮的方向,跪倒謝恩!
打掉牙齒和血吞?她待會兒要做的事,比這個難太多了e!
這樣想來,她便也一點點冷靜下來。
哭有什麼用?哭不回皇太后的垂憐。
光是咒罵又有什麼用?她咒不死任何一個她痛恨的人去!
她深吸一口氣,痛定思痛,「好好想想,咱們究竟是錯在哪兒了。棋差一招,咱們輸在哪一步上了?」
終究是明珠的曾孫女兒,葉赫拉那的格格!該有的反思,她一樣會有。
成玦垂首道,「依奴才想來……這會子最明顯的是蝗災這個節骨眼兒。」
舒妃眯起眼來,「是啊,棋差一招,便是差在這件事上。如果我不知道吉慶是令妃的族兄,如果我不將天津蝗災的事在皇太后面前添油加醋,那皇上也許不會下旨申飭吉慶;這便沒有後來的令妃切膚之痛,叫她開始想辦法來保她的族兄……」
舒妃忽然停住,眯眼盯住成玦,「可我是怎麼知道吉慶是令妃族兄的?令妃和她自己家人,從未張揚過啊。」
成玦忙道,「是秋獮起駕之前,奴才設法將口風投給皇后主子……然後從皇后宮裏聽說的。」
舒妃不由得微微一震,手指挽着袖口。
「對啊,是皇后『告訴』我的!」
成玦的臉色便也嚇白了,「如此說來……難道咱們是被皇后利用了?」
舒妃咬牙冷笑,「別急,咱們不是也透了口風給皇后麼?咱們叫她給利用了,我就不信她能不被咱們利用,知道了令妃在圓明園裏辦的事兒,她就能不去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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