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台吉,一個名叫達瓦齊,一個名叫阿睦爾撒納。。。正月那會子他們倆帶兵攻打達爾扎,卻失敗……」
婉兮深吸口氣,「看來皇上突然下旨今年秋獮,便是為了此事。」
準噶爾在康雍乾三朝皆為大清的心腹之患。康熙爺雖然帶兵在烏蘭布統大敗噶爾丹,可是烏蘭布統距離京師已經那樣近,那一戰只是擊潰了噶爾丹進犯的野心罷了,並未能打到準噶爾自己的地面上去,沒能削弱準噶爾的力量。
康熙朝的時候,準噶爾的首領還是台吉,故此準噶爾還能叫「準噶爾部」;後噶爾丹正式稱汗王,準噶爾已成「準噶爾汗國」,與大清已是分庭抗禮,不再臣屬。準噶爾又占雪域,大片疆土行將割裂。
雍正年間,大將傅爾丹與準噶爾一戰,更是五萬兵馬全軍覆沒!
這一番仇恨,皇帝登基十七年來,從未曾忘。
「我猜,如今準噶爾內訌,機不可失。皇上必定不會放棄這一良機。」婉兮靜靜抬眸,眸光燦如琉璃。
七月大駕起鑾。
那拉氏四月底產子,皇上這七月就要秋獮。她雖不甘心不去,可是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為了兒子留下醢。
那拉氏不去,皇太后身邊總需要人伺候,舒妃便怎麼都得跟去。
舒妃臨行之前,交待給成玦:「……長春園裏的事兒,咱們既然要隨駕秋獮,便怕也暫時顧不上了。不過皇后不是留在宮裏麼?」
「令妃的事兒,咱們願意知道,皇后同樣也想知道……既然咱們無力去查,不如透個口風給皇后。」
成玦一笑屈膝,「主子放心,奴才這就去安排。」
大駕剛出京師不久,天津、河北等地便傳來蝗災的消息緹。
這個月份正是莊稼收成前最要緊的月份,這會子蝗災一起,今年的收成就完了。
皇帝聽報,一時也是心急如焚。
便連皇太后得了信兒之後,都下旨一路停了肉食,只吃素,以求神佛保佑。
舒妃陪在皇太后身邊兒,也跟着一起吃素。
「……天津跟京師這樣近,若是天津的蝗蟲撲不滅,旋即就會撲進京師里來了。這會子皇上又剛起駕,若是京師里也一片蝗災肆虐,多不吉利。」舒妃輕聲細語道。
皇太后心下越發焦急,「誰說不是呢!這天津便是重中之重,必得最先、最徹底撲滅蝗災,才能不叫京師受損。這道理怕是天津的地方官都明白,可是都這麼多天了,還不見送來天津的好消息?」
舒妃垂下眼帘,「那便必定是天津的地方官員辦事不利。倒是聽說天津鎮的總兵是去年皇太后萬壽的時候剛換的,興許是剛到任不久,對地方上的一切都不熟。」
皇太后眯起眼來,「天津鎮的新總兵?誰啊?」
舒妃輕嘆口氣,「聽說是從前的兩淮鹽政,叫吉慶的。」
「皇太后萬壽那會子,他上摺子請旨備辦皇太后的慶賀之禮,還帶着鹽商捐獻了不少銀子。皇上甚為嘉許……都說吉慶便是因為替皇太后辦壽辦得好,皇上才叫他當天津鎮總兵的。」
「既是承了皇太后的聖恩,他這會子若辦不好,可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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