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子話,婉兮這才將老歸的話說出來。
皇帝聽了也是興奮地騰地站起身來,甚至伸手抓了婉兮的手腕來搭脈。
「這脈象果然平穩強健了許多。」皇帝眯眼凝視婉兮,「找找經驗,以後便循着去做。」
婉兮哪兒敢說不吃藥的事兒,這便支支吾吾道,「或許是這次出宮,心情愉快再加上這江南的山水靈性足,養人吧?」
皇帝嘆口氣,「那爺把江南搬回宮裏去吧?醢」
婉兮大笑,上前抱住皇帝手臂,「奴才說笑呢。虧爺還當真。」
皇帝倒是沉吟,「只是,我倒擔心只是表現在脈象上內里如何,總該親自驗一驗才知。」
婉兮先是怔了下,隨即已是懂了,不由粉面含羞,「爺!」
皇帝唇角輕勾,伸手便將她橫抱起來。
人至帳中,月也追隨入帳中緹。
皇帝將婉兮衣衫盡褪,卻並不着急。反倒回身在炕琴小抽匣里掏弄了會子。再回身來,掌心已是多了個白玉做的甌子,裏頭裝了白色的粉末出來。
這是在帳中,那氣味一下子便漾開,婉兮身如玉雕,瑩瑩抬首,「英粉?」
皇帝便輕哼一笑,「江南水土皆養人,杭州官粉甚為有名。爺便也想着,或許這本地材料製成的英粉,怕也比宮裏的更新鮮些。」
婉兮細辨皇帝所用字眼。
「爺親自製的?」
皇帝聳肩,「也不是特地給你制,只是今日閒來翻齊民要術,見裏頭有這樣一節,便好奇自己做來是個什麼模樣。總歸,是製成了,便給你用嘍。」
婉兮聽得揚眉,垂首,也還是笑掛眉梢。
她終是女子,於這些妝粉、胭脂等事,比皇帝知道要多些。那齊民要術里的記載,她也記得些:「粱米第一,粟米第二。必用一色純米,勿使有雜。臼使甚細,簡去碎者。各自純作,莫雜余種以杖一向攪勿左右迴轉三百餘匝,停置,蓋瓮,勿令塵污。」
就光是這舂了磨、磨了篩,篩完還要用杖子攪三百餘匝的工序,便已是費心至極。
婉兮伸指頭去蘸,觸手細滑香軟,妙不可言。
婉兮不禁仰頭看他,目光灼灼,「皇上既做得了,何不進獻給皇太后?今年可是皇太后的萬壽,皇上這樣用心做得的,皇太后必定喜歡!」
皇帝拍她一記,「皇太后的妝粉,內府自有承應。再說」他湊近,臉頰貼住她臉頰,「皇太后上了年歲,已是用不着這樣多了,便可着你吧。」
後宮女子用粉,倒分兩種。一種為妝粉,便是用於面上另外一種為夜晚塗滿全身,滋養膚肌所用。皇帝這個時候拿出來的,便是後一種。
皇帝凝着月色朦朧里,她光滑如玉的身子,嗓音不自覺已是沙啞,「淘澄白道的米粉,沉澱成漿,曬乾成粉之後,爺又親手加了白附子、白芷、白朮、白檀又融了紫茉莉花籽粉、碎珍珠、金銀箔,再加唯有爺才用得的龍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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