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忻嬪躲閃不及,便是抬手護住頭臉,肩膀脊背上也還是挨了幾下,她急得大喊,「令姐姐,是小妹!」
待得玉函聞聲掌了燈,這才照亮炕邊兒一身狼狽的忻嬪。
婉兮故作驚訝,「忻嬪妹妹?怎麼是你?」
婉兮抬眸望着手下的奴才,「方才,我明明迷迷糊糊之中記着,你說要在門外替我守夜,我也吩咐了人拿了毛氈大褥去給你。你怎麼忽然不聲不響地進了行幄來,就到了我炕邊兒呢?」
婉兮忙伸手,於虛空裏,作勢去扶忻嬪。
「這是怎麼說的?忻嬪妹妹也沒做個聲兒,倒給打着了,這可如何是好?」
玉蕤便也上前來趕緊扶起忻嬪,在玉函遞過來的一張杌子上坐了。
忻嬪當真是被打疼了,眼圈兒都是紅的。她伸手揉着肩頭,卻是強忍着努力含笑,「無妨。都是小妹在門外放心不下姐姐,這才想進來看看姐姐;又怕驚醒了姐姐的睡夢,這才躡手躡腳沒敢出聲。」
「倒是誤會了,可是他們也都是無心的,終是都忠心於姐姐,這便急着護着姐姐罷了。小妹雖說挨了幾下子,不過看着他們這麼忠心,小妹心下也自然是歡喜的。」
婉兮便也勾了勾唇,順勢道,「難為你們忻嬪主子這樣體恤你們,還不謝恩退下?」
劉柱兒給幾個太監一使眼色,齊刷刷跪下來給忻嬪磕頭謝恩。不等忻嬪說什麼,已是低垂了頭起身,背着身子退出去了。
燭光通亮,婉兮這才靜靜抬眸,凝注忻嬪。
「看樣子忻嬪妹妹是有話要與我說。倒不知忻嬪妹妹想說什麼?」
忻嬪便連忙站起身來,已是泫然若泣,「小妹聽說姐姐在慶嬪那昏倒的事兒,據說是動了胎氣小妹真是急死了。」
「後來才又聽說,原來是慶嬪的父親出了事,而那出首告發的人竟是小妹的姐夫小妹真是要急哭了。心想這會子令姐姐和慶嬪姐姐,怕是必定誤會了小妹,這便要恨死小妹了。」
婉兮此時已然平靜下來,聽了忻嬪的話,反倒想笑。
她便也果真笑了,抬眸瞟着忻嬪,「哦?原來是你姐夫告發的?」
忻嬪面上便更急了,兩頰宣紅,「是小妹姐夫不假。可是令姐姐也該知道,我姐夫安寧在皇上登基初年已在江南任職,而那會子小妹還沒出生呢!——小妹的姐姐比小妹大了十多歲去,小妹還沒出生,姐姐就已經嫁給姐夫了。」
「雖是姐妹,可是小妹與姐姐卻這些年一共都沒見過幾面,與姐夫就更疏遠些故此姐夫便是做了什麼,他心裏怎麼想的,小妹當真是半點都不知曉,更左右不得啊」
忻嬪說得委屈,已是哭得梨花帶雨。
「小妹一聽說此事,也是急着連忙叫太監去見姐夫,問清情由。姐夫也說,這是他的職司所在,他只是出首告發兩淮鹽政普福而已,卻並不知道原來普福所犯下的事兒里,替人掏銀子捐官的事主,竟然是慶嬪姐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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