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不由得挑眉,望向舒妃來。
「舒妃這話說得倒叫我接不住了舒妃說得沒錯,傅公爺是四額駙的阿瑪。可是這是皇上的指婚,這事兒何嘗是我的決定了?」
純貴妃瞟一眼那拉氏,「更何況皇后才是四公主的母親,若說『親家』二字,皇上和皇后娘娘才跟傅公爺是親家呢!」
純貴妃這是極力撇清自己,不想被無端捲入舒妃與皇后的口舌之爭來。
舒妃自是聽得明白,便笑了,「說來有趣兒,皇上給皇子皇女指婚,就算只有四公主指給傅家也就罷了,皇上怎麼年前還挑了傅清的閨女為皇子的嫡福晉啊——嘖嘖,說來就是巧,傅清的閨女是指給六阿哥永瑢,這便又是純貴妃所出的皇子。」
「這樣算來,純貴妃的兒子和女兒,可都是跟傅家結的親呢!故此若論親疏遠近,這東西六宮,誰有純貴妃與傅恆家來的親密去?」
一眾嬪妃,私下裏也都是悄然目光流轉。
舒妃說得也不算錯,皇上的安排的確是巧:皇家一共就與傅家結了兩門兒女親事,偏還都落到了純貴妃的頭上。若說只是巧合,若說內里並無皇上的深意在,仿佛有些說不通了。
純貴妃無端受牽累,可是這會子也找不到理由為自己開脫,一時急得也是滿面通紅。
純貴妃的目光,便不由得落在了婉兮面上。
婉兮略作思量,還沒等開口,卻聽忻嬪在一旁嬌俏地笑了。
「哎呀呀,舒妃好歹也是九福晉的親姐姐,對於傅家的事兒好歹該知道得比咱們都早、都詳盡。可是今兒卻怎麼說冒失了呢?」
舒妃本將純貴妃拉入戰團,引得那拉氏不滿,正自得意呢,沒想到忻嬪這麼忽然半路殺出來。
舒妃便一眯眼,「忻嬪說什麼?」
忻嬪坐直了,悠然地深吸口氣,年輕的面上,笑靨如花。
「舒妃原本說得沒錯,皇上的確前頭是挑了傅清的閨女為六阿哥的嫡福晉可是那都是年頭的事兒了,如今已是年尾,許多事兒已經變化了。」
舒妃盯住忻嬪,「你說什麼變化了?」
忻嬪抬眸同情地望住舒妃,「傅清的閨女,六七月間剛夭折了啊。皇上已然為六阿哥另指福晉。」
「不過皇上必定是為了繼續與傅家結秦晉之好,這便另外指了傅公爺的另外一位兄長、參將傅謙的閨女為六阿哥嫡福晉了。」
忻嬪說出這話,便連婉兮都小小吃了一驚。
六七月來她已是關起宮門,安心待產,兩耳少聞窗外事了。
而且這話之前也沒聽九福晉、玉壺提起。九福晉倒還罷了,她不信玉壺知道的話會不與她說故此她擔心,這事兒便是玉壺也是不知道的。
終究傅清的福晉對玉壺防範極嚴,這些年不准玉壺和倫珠母子認祖歸宗,若是傅清家裏出了什麼事兒,她們自然是不告訴給玉壺的。
婉兮沒見過這位傅二爺的格格,又因為傅清福晉對玉壺的所為,故此對這位福晉也沒什麼好感,這會子自是說不上什麼感傷——她更震驚於,忻嬪消息的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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