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落淚搖頭,「奴才豈敢」
玉蕤邊哭,邊用手臂緊緊抱緊了她的身子。她怕是冷了,雙肩都無助地微微輕顫。
忻嬪冷眼瞧着,也是嘆口氣,知道玉蕤這是心裡冷了,那冷便泛出來,也侵襲了四肢去。
她便伸手,握住了玉蕤的手。
那指尖兒果然冰涼,像是失去了母親疼愛的、孤苦伶仃的孩子。
忻嬪便又是深深嘆息一聲,「你別哭了。我知道你這會子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你別怕,這事兒既然是我惹下的,那自然是我陪着你,送你回去。」
「走吧,待會子見了令姐姐,便是要我給她下跪呢,只要能換回你的清白來,我便什麼都願意的。」
玉蕤的淚自落得更凶,用力搖頭,不敢起身,更不敢望向回去的路去。
忻嬪便伸手輕輕擁住了玉蕤的肩頭。
「玉蕤,那你說,我究竟怎樣做,才能叫你心裏好受些?」
「但凡有法子,只要你說就是。我便必定都設法陪着你一起去辦。」
玉蕤卻拼命搖頭,「只消叫奴才這會子在這兒哭一鼻子。只求忻主子別將奴才這會子的事兒再走嘴說給令主子去便好。」
「甚至於,便是令主子以後問起今日的事兒來,忻主子也只說待得令主子走後,忻主子您便也走了,全然不知道奴才後頭怎樣了就好。」
「奴才,奴才只怕令主子知道了,會更加多心。」
忻嬪也被說得珠淚盈盈,卻是用力點頭,「你放心就是!我今兒說冒失了話,連累了你去,我日後便怎麼還敢不長些記性呢?」
玉蕤用力地哭了兩聲,卻也極快收聲,不敢再哭紅了眼睛。
然後起身,還叫忻嬪幫她瞧瞧眼睛可紅了,面頰可腫了。
忻嬪小心地親自囑咐樂容拿出她自的妝粉和玻璃水銀妝鏡來,給玉蕤照着,親自替玉蕤重新勻了面,遮蓋住哭泣過的痕跡,這才叫玉蕤放心地回去了。
「天然圖畫」里,婉兮靜靜地獨自坐着,回來半晌也沒說話。
玉函在旁伺候着,也不敢說話,卻又不能不說話,只輕聲道,「早先選定的六阿哥的福晉,十四歲上剛被選中就夭折,這總歸是沒福分的事兒。故此皇上怕是也不想張揚,那前朝後宮、內務府里都不知道,倒也是有的。主子何苦多心?」
婉兮嘆了口氣,緩緩道,「玉函,你看這宮牆,多高啊。咱們被圈在宮牆裏,若牆外一個幫襯的人都沒有,那咱們就是聾子、瞎子,這耳朵和眼睛都是白長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便是皇上許多事都不瞞我,可是皇上終究也有皇上要忙的事兒。便如這幾天,皇上便又要為了冬至祭天大典而去南郊齋宮齋戒,人都不在園子裏,又如何能與我說得上話?」
「況且就算皇上每日在身邊兒,皇上心裏有幾萬萬的事兒去?又如何能隨時記着這樣的小事兒去?這會子,阿睦爾撒納、青袞雜布、小和卓霍集占、輝特部台吉巴雅爾哪個不叫皇上心急如焚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96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