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欣慰點點頭,這便吩咐,「樂容、樂儀,還不扶你們主子回宮歇息?」
樂容和樂儀只得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忻嬪。
忻嬪一個踉蹌,大聲哭搶起來,「你們讓我走,你們又想把我的孩子如何了?此時八月,天兒正熱着,皇上又歸期未定。待得皇上回來,我的舜華她……必定早被你們毀屍滅跡了!」
婉兮深吸一口氣揚起頭來,對上忻嬪的眼睛。
「便是你肯,我都不肯!唯有好好兒地留着舜華,皇上回來才能查明根由。別說什麼『毀屍滅跡』,我便連舜華的一根頭髮絲兒都不准短了。」
婉兮回頭吩咐玉蟬,「去,知會內務府,叫冰窖將我今年份例里還沒用完的冰都留存下來,不用再往咱們宮裏送,都留下來護着六公主的屍身去!」
忻嬪一聲哽咽,「……不必你裝好人!我便是只為嬪位,我份例里好歹還有我自己的冰。我的舜華不用你的,用我自己的!」
婉兮也直直對上忻嬪的眼睛,「隨你!你是舜華的本生額娘,你這麼辦,自是應該。玉蟬,告訴冰庫,先用忻嬪自己的份例里的冰;若不夠了,再續上咱們的就是。」
「總歸一句話,決不能叫六公主的遺骨有半點損傷。若是我跟忻嬪份例下的冰還是不敷使用,叫他們立即來報我,我自會另外設法。」
玉蟬福身為禮,這便立時轉身去了。
婉兮走到忻嬪面前來,迎着忻嬪的眼睛,「咱們都是當娘的,你這會子的疼,我能感同身受。可是這會子若我是你,我最先想要的不是找誰報仇,而是先要弄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仇人。」
「在弄清楚真相之前,我建議你該吃吃,該睡睡,別在真正要打仗之前就先讓自己的身子垮了。等皇上回來,必定一切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你想怎麼報仇,養好的體力才能派得上用場。」
忻嬪兩眼恨恨盯着婉兮,淚水滾滾滑落,卻已不再歇斯底里。
樂容和樂儀都看了婉兮一眼,這便低聲勸着忻嬪先回宮去。
忻嬪終是走了,純貴妃走到婉兮身邊兒來,也是手扶着額頭,腳下一軟,「唉,怎麼會在皇上、皇后、皇太后都不在宮裏的時候兒,出了這樣的事。」
婉兮也是扶住純貴妃,「純姐姐此時身子要緊。便是舜華的事,以純姐姐現在的身子,也不宜過於勞累。好在舜華的遺骨還有冰鎮着,咱們姑且等皇上回來再說。」
純貴妃嘆了口氣,「可不是。若是早些年,我還年輕的時候兒,未嘗不想查個水落石出,等皇上皇后回來,也好有個交待;可是這會子,我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婉兮掃視一眼周遭眾人,然後輕垂眼帘。
「方才忻嬪對我的態度,姐妹們也看見了。我便是想管,可是這會子也因為身涉其中,理應避嫌。」
眾人的目光便都轉向了舒妃去。
舒妃抬手,用帕子按了按額角,「我雖然忝在妃位,可是我已經多年不理外事。我可沒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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