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24340更
傅恆伸手過來,隔着桌子輕輕握住了蘭佩的手。
「我明白你心下委屈,若論懲戒,這樣已是便宜了芸香去。我想替你出一口惡氣,卻又要顧着靈安些。總歸你也是他的母親。」
蘭佩點頭垂淚:「實則妾身心下雖然委屈,可是方才瞧着芸香和她媽抱頭痛哭,妾身的心便也軟了。」
「人都有自己的娘親,妾身命苦,阿瑪和額娘都去得早,妾身也羨慕芸香還有這樣一個媽。傅儒知家的雖然不懂事些,可是總歸是親生的媽,自是萬事都替閨女打算的。九爺這麼叫他們生生分離,今生今世不准再見,妾身心下也實在是不落忍」
蘭佩說到這裏,也已是泣不成聲。
傅恆心下愀然抽痛,便將她的小手在掌心裏握得更緊了些。
「你的心情,我何嘗不明白?我額娘去得也早,這些年多虧有皇上和皇后主子親自教導我長大今日的手段實在是氣急了,否則也不至於叫她們如此。惟願她們從此懂得收斂,再別生事打你的主意。」
「總歸未來的日子還長,只要她們從此長了教訓,來日我自會再安排她們相見就是。」
蘭佩垂淚點頭,將頭依靠進傅恆的懷中
九月下旬,皇帝終於下旨迴鑾。
大駕從熱河行宮啟程,一路車馬勞頓,還沒入京,皇后便支撐不住了,在途中的行宮吐得直不起腰來。
皇帝不得不改變日程,在路上多耽擱幾日去。
喜脈確定,皇后的身子已是坐穩了三個月的胎去。
皇后再度遇喜,宮中將再度誕下嫡子的消息,自是叫人歡喜。
只是同為嬪妃,隨扈的一眾主位們,心下的酸甜便各自品嘗了。
嘉妃接着消息,心下自然也是一沉。「旁的那些沒有子嗣的倒無所謂了,今晚上倒是有皇子的都會睡不着了吧?」
此次秋獮隨扈的主位中,有皇子的不過是嘉妃一人。她這晚哀哀坐在妝鏡前,望着鏡中自己的容顏,努力地笑。
她們這一水兒潛邸的老人兒,都已年過三十,年紀都不小了。不管怎么小心保養,這卸去妝粉的面上,還是蓋不住了細小的褶皺去。
臉上如此,身子便也更加如此。誰都不敢保證,自己這副身子是否還能坐住胎去,是否還有機會再誕下皇子來。
「要說起來難過的,純貴妃總該比我更難受去!終究她皇子最多、位分最高,想要議儲的心氣兒便也最盛!」嘉妃盯着鏡子恨恨地道:「就算她們也可以看我的笑話,卻好歹前頭還有純貴妃擋着呢」
都到了這一把年歲,純妃就算仗着還有那張坐胎的方子,又能如何呢?終究歲月不饒人,說到底待得皇后這個嫡子生下來,便她們這些當妾室的,所有的心都已成竹籃打水罷了
皇帝寢殿裏,皇帝正在看四川方面送來的戰報。
小小瞻對,本以為可以速戰速決,卻沒想到戰況比想像的要複雜。
這時敬事房太監捧了朱漆大盤來,李玉倒是先來探口風:「今兒御醫傳了皇后主子的喜報,皇上是不是要去皇后主子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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